顧矜薇沒想到原來她的姐姐跟姐夫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久到他們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以前。
“姐夫”
顧矜薇聲線有點動容,“那你現在打算做什么,姐她有身孕,她一個人在里面,難道你不擔心嗎?”
“她會沒事的。”宮辰逸凝眸道:“她是你姐,她會沒事的。現在告訴我,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們都做了什么?”
“呃感情你還不知道情況,那你剛才為什么說思思已經死了?”顧矜薇嘟囔了句。
這時宮辰逸朝她瞪了眼過去,“說到底怎么了?”
顧矜薇想了想,最后還是將事情的原委全部說清楚,只是她沒想到當一切說出來,宮辰逸的反應簡直可以說是想要殺人。
“姐夫,你先別激動,只要找到思思就可以了。思思肯定是被那個陶心藏起來了,所以你別擔心。”
顧矜薇真的不怎么會安慰人,這個已經是極限了。
宮辰逸突然停步,“小薇,你不用跟著我,你去陪著你姐姐,多跟她說說話。”
“姐夫,你把門關著讓我怎么說話啊?”顧矜薇抗議道。
“暫時我不會放她出來。”
“喂!姐夫你”
顧矜薇想要朝他追過去,但他卻越走越快,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她此時又擔心正在昏睡的老姐,所以沒有再追過去。
心想算了,還是老姐比較重要。
宮辰逸走到外面,蘇蕓一見到他就直接朝他沖過去,擋住他的去路,“宮辰逸,你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要那么對夢夢,夢夢做錯什么了,她可是一個孕婦,而且是即將臨盆的孕婦,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適嗎?”
“那也得先問問她都做了什么?”宮辰逸眼神犀利,“她從踏進宮家開始就沒安過好心,我忍到現在已經對她仁至義盡。”
“什么叫沒安好心?”蘇蕓怒目道:“夢夢自從進了宮家都是安安分分的,倒是你娶的那個妻子一天到晚在外面惹是生非,我對她仁至義盡才對,沒把她從宮家除名算對得起她!”
宮辰逸瞳眸微瞇,他向前走了兩步,“母親,您更想的是將我從宮家除名吧!”
“你,你在說什么?”
蘇蕓眼神閃躲,他小時候確實對他不好,但后來他得到宮老爺子重視后,她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改觀,這么些年不能說對他說,但也不差。
他是怎么知道她想將他從宮氏除名的?
宮辰逸語氣危險,“請您不要再裝,我現在還有別的事要處理。”
說完,宮辰逸就直接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又頓步,側身道:“以后您最好不要再找嫣兒的麻煩,也不要再想著利用嫣兒,不然別怪我對您不客氣!”
“你,你!宮辰逸,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如果不是我同意你進入宮家,你覺得你可以從小衣食無憂嗎?你不但不知恩圖報,竟然還敢對我這樣說話!”
不管蘇蕓在身后如何叫囂,宮辰逸都沒有理會,直接走出門去。
走到外面他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沈亦鈞的電話,很快那邊就接通,“呵,我就知道你會找我。”
沈亦鈞的聲音算不得高也算不得低,但卻顯得很優(yōu)越感,可以聽得出來似乎心情不錯。
“告訴我思思在哪里?”宮辰逸直接問。
“思思不是沒了嗎?”沈亦鈞在那頭睜眼說瞎話,“再說那是你的女兒,你來問我,又不是我的種,我才不操那份閑心。”
“沈亦鈞!”
宮辰逸已經怒不可遏,“不要再逼我!”
“我沒有逼你。”沈亦鈞亦是在電話那頭吼,“我只是不甘心,為什么陶心喜歡的人是你。我爺爺,你爺爺看重的那個人也是你,還有,你想要什么都行,而我卻不可以。你自認為是正人君子,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個卑鄙小人,其實你心里恨死我了,恨不得殺了我,可被太多的條條框框束縛住,所以你不能這么做。”
“我強抱林欣然那次,其實你就想殺了我,是不是?”
“對,我確實想殺了你。”宮辰逸毫不避諱,直接回答,“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
沈亦鈞在那頭狂笑不止,“對,我滿意,我確實很滿意。宮辰逸,還記得我們年少時喜歡做什么嗎?”
“記得。”
他當然記得。
當年他們一起策馬嘯西風,那時候他還沒遇上jeo,就只有他一個朋友,那時候他們還沒反目。
“明天早上八點老地方,我等你。只要你贏,思思的下落我可以告訴你。”
“好,一言為定!”
“”
結束通話后,宮辰逸伸手看了右手的掌心,生命線只橫跨了他一半的手心,后面就沒有任何延續(xù)。
他以前不覺得生命有多寶貴,更似乎有點不在乎。
但現在他想要給她無憂無慮的生活,想讓他們的孩子們
思思,他沒想到思思也是他們的孩子。
剛才顧矜薇告訴他時,他看似平靜實則內心波濤洶涌,他沒想到幸福會跟痛苦一起來。
他怎么會想到思思會是他們的骨肉,就算是做夢都是奢侈,可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嫣兒,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在我手術前,我一定會掃平所有的阻礙。
——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第二天,宮辰逸故意晚到了約定的地點,因為他清楚沈亦鈞的性格,他易焦躁、最受不了的就是等人。
果然,等宮辰逸到時,沈亦鈞就穿著一身騎馬裝,手里拿著鞭子疾步走過來。
“怎么那么晚?宮辰逸,你別忘了,今天是你來求我,而不是我去求你,最好少拿貴公子的姿態(tài)出來。”
宮辰逸寡淡一笑,“我不覺得是來求你,等你贏了我再說也不遲。”
“宮辰逸,你怎么就那么逞能呢!”沈亦鈞開始不服氣,“從小到大我們兩個十次賽馬,你輸七次,你覺得今天你可以贏我。”
宮辰逸拿出騎馬裝,直接換上,“不是還有三次機會嗎?又不是一次都沒有。”
“你”
沈亦鈞都要快氣死了,“好,待會我讓你心服口服。”
這時,沈亦鈞想到一個人,隨即他說:“對了,今天不是只有我和你,我還帶了另外一個人,要不要見見?”
宮辰逸了解沈亦鈞,他跟他說話總是這樣的調子,故意說成疑問句,其實就是想讓他好奇
從小到大他總是玩這一招。
沈亦鈞見他不吭聲,便朝著旁邊招手,此時原本隱蔽在一邊的陶心走了出來,她沒穿騎馬裝,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袖連衣裙,頭上戴著一頂紗帽,還撐一把淑女傘,防曬措施做的很好。
陶心見到宮辰逸,或許是因為沈亦鈞在的關系,所以顯得有點拘謹,“辰逸,你出差回來了。”
宮辰逸簡單點頭,并未出聲,然后就去選馬了。
僅是短暫的雙眸相對,但陶心卻已經從他眼里看到了冷漠與疏離。
之前他對她雖然也是冷淡無比,但并沒有這樣的無視過,所以顧矜嫣有對他說過什么,所以才會讓他
一定是這樣的,顧矜嫣肯定在他面前說了她的壞話。
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她已經決定要跟沈亦鈞好好發(fā)展下去,所以不該再關心或者在意其他男人。
就在陶心發(fā)怔時,宮辰逸跟沈亦鈞已經各自騎上了精心挑選的馬兒,揮鞭而去。
其實比賽很簡單,兩人繞著馬場跑三圈,誰最先回到原點就算勝利。
沈亦鈞開始就像是勢如破竹般的速度,所以他遠遠將宮辰逸甩在了后頭。
但在最后一圈時,宮辰逸突然快速追上沈亦鈞,并且在一個轉彎處巧妙的超越,然后疾馳到原點,也就是陶心所站的位置。
原本沈亦鈞以為可以穩(wěn)操勝券,現在沒想到急轉直下,從原本會贏的一方變成輸的一方,等他到到達目的地時,臉色極其不好看。
沈亦鈞慍怒下馬,手拿著鞭子直接朝宮辰逸吼,“姓宮的,你跟我玩陰的!”
剛才他故意遲到,他就是想激怒他,讓他火氣上涌,因為他知道只要他火氣一大,就會想立刻贏了他
所以其實在跑第一圈時,他就已經輸了,這個該死的宮辰逸,他玩起陰的來,真的是無人能及。
相對于沈亦鈞的火爆,宮辰逸就像是剛進行完一場散步般的優(yōu)雅,但他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弱,反而還以一種氣定神閑將他碾壓,“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說,思思在哪里?”
聞言,陶心一怔,她不明白為什么會跟思思扯上關系?
沈亦鈞只對她說讓她來看一場比賽
難道他們賭的就是思思?
這時,沈亦鈞扭頭看了眼陶心,“陶心,你應該也贊成認賭服輸吧?”
“不,我不贊成!”陶心突口而出,“我絕對不同意,你們賭是你們的事,不要扯上我女兒。”
她清楚思思的死訊他們不會相信,所以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她絕對不會讓他們知道思思到底在哪里。
“陶心,再怎么說思思也是他的女兒不是嗎?”沈亦鈞擰眉看著她,“現在我輸了,就該按照之前的約定把思思的下落告訴他,其實就算我不說,他也有辦法查到,只是早晚的問題。”
陶心咬唇,直視對方的眼睛,“沈亦鈞,你騙我!你說過會站在我這邊,你說過會保護我們母女,為什么現在要這樣!”
“你怎么可以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