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矜嫣騎馬的時候,jeo就進了馬廄里面,跟平時喂養馬兒的工作人員閑聊,并且問了一些關于雪耳的情況。
雪耳,宮辰逸的專屬坐騎,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可以駕馭的了,連平時經常給它喂養的人,跟它相處亦是小心翼翼。
jeo對馬沒到特別喜歡的地步,但是看見難得一見的好馬,也會想要征服它,而雪耳對他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
他對它真百般驕縱、百般呵護,可惜都沒用。
喂養馬的人見jeo又站在雪耳的馬廄旁,就說:“jeo先生你對雪耳還是這么癡心一片。”
“可不是。”jeo摸著雪耳潔白的皮毛,“明戀它這么久,它卻對我一直冷漠無情,唉!”
jeo第一次走進宮公館看見雪耳的時候,他就想如果能騎著這匹馬狂奔一次也算是無憾了,可是它每次回報他的也是無情的馬蹄
“我好奇,是不是除了它那主人以外,真的沒人能騎它了?”jeo有點不甘心地說。
旁邊正在喂馬的人笑了笑,“我在這里工作的時間也不算短,至今還沒見過除了先生以外的人能跟雪耳親近。我每天喂養它,它對我的態度還是很冷淡。”
“這樣啊,雪耳估計是隨主人的性子,冷。”
“可不是,先生性格冷,所以雪耳也冷”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聊起來,直到一個多小時后,jeo方才想起顧矜嫣為何到現在還沒騎著馬兒回來?
此時身邊馬廄的工作人員已經不在,一時間jeo有點擔心,也沒想那么多,直接從馬廄里拉過一匹馬,翻身而上,追了過去。
可千萬不能有什么事,不然他真覺得宮辰逸會扒了他的皮。
只是等jeo追到盡頭處,便是懸崖峭壁,大海拍浪,那自然就是絕境,不能再繼續跑下去的絕境。
經過一個小時的尋找,jeo仍然一無所獲,顧矜嫣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不知去了哪里。
jeo想,或許她已經偷偷騎著馬兒離開了宮公館。
他不清楚,這樣的不清楚直到宮辰逸下班回到公館,聽見了jeo對事情經過的闡述,他狠狠給了他一拳,jeo才真正意識到宮辰逸并非不會動怒,并非
在jeo說顧矜嫣肯定偷偷離開了行館,她已經不在這里,宮辰逸卻一個人拿了手電筒去了騎馬場的絕境地。
他沿著彎曲的小道下去,下面有一個個小山洞,大大小小共有十幾個,最后在一個最小的山洞里找了她。
彼時的顧矜嫣頭發被海風吹亂,抱腿坐在石頭上,雙目無神的看向偶爾小浪拍打的洶涌大海。
宮辰逸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她發現他,他才出聲朝她走過去,“jeo說你走了。”
顧矜嫣定神看著男人走進山洞,因為山洞狹小,他只能挨著她的身邊坐,如此就營造出兩人互相依偎的樣子。
對顧矜嫣來說,宮辰逸出現的太突然,她還沒緩過神來,他就已經從天而降。
等他坐到她身邊后,她才有略微的回神,卻也是磕磕巴巴地語調,“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說完,她看才意識到山洞外面已經漆黑一片。
呃,她在這個地方坐了很久嗎?
宮辰逸看著外面的大海,聽著波浪拍擊的聲音,說:“來看看你是不是真走了。”
“走?走去哪里?”她將身子微微旁邊挪動了一下,“我像是那種不告而別的人嗎?要走,那肯定是打過招呼了再走。”
宮辰逸扭頭看著她的側顏,一瞬間俊顏上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如春風拂面,他喃喃道:“沒走就好,沒走就好。”
“對你來說沒走當然好了。”她語帶揶揄地說:“如果我走了,周六的記者招待會不是要開天窗。”
他低低笑了兩聲,“嗯,所以你不能走。”
這不是顧矜嫣第一次聽見宮辰逸的笑聲,卻是第一次聽他笑的那么爽朗毫無心緒繁雜的感覺,就像是從春天里走來的一個人,身上長滿了朝氣蓬勃的花骨朵。
一下子,顧矜嫣突然覺得她認識的宮辰逸似乎也有兩個。
這種感覺有點特別,特別到她害怕去觸碰。
之后,她又是清淡薄涼一笑,“不過,早晚我都會走的,這也是我們之前早就說好的,不是嗎?”
“嗯。”
“宮辰逸,不管怎么樣,能認識你很高興。”她如此說,就像兩人是多年認識的老友,又好像兩人只是萍水相逢,“我們回去吧,這里有點冷。”
說完,她從他身邊起身,她笑容柔和,不再掛著疏離與冷漠。
走出山洞,被柵在旁邊的馬兒見她出來就開始焦躁的打響鼻
相較于里面,外面還是冷得多,顧矜嫣雙手摩擦著兩臂,然后快速走過去,拉過馬兒轉身,“我們快離開這里,不然會被冷死。”
宮辰逸走的不緊不慢,卻猶如閑庭散步,走到她身側時,他伸手接住她手里的韁繩,然后在她疑惑的注視下翻身到馬背,朝她伸出手,說:“冷,騎馬回去會快點。”
“這,你確定?”她有點猶豫,跟他同騎一匹馬?
她晃掉腦子里怪異的想法,仰頭答應了聲,隨后將手交附過去,他輕盈將她拉到馬背上,亦是在他身前的位置。
如此,她安靜而坐,而他在她身后拉緊韁繩,踢著馬肚讓馬兒順著小道上去。
夜晚的星空很亮,明晃耀眼。
他的手臂與她的腰線時不時摩擦,顧矜嫣有點敏感,故意收斂自己動作的幅度,更是轉移注意力,開口說:“宮市長馬術不錯。”
“小時候住在軍區,見得多。”他不輕不重地說:“爺爺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把我們拉出來操練,操練的項目就是騎馬。”
“我們?”她側首,“還有一個人嗎?”
“我弟弟。”
顧矜嫣一驚,“沒想到你也有弟弟,那他現在在哪里?”
“和我母親在美國。”
母親?
說起宮辰逸的母親,跟他弟弟一樣,自從他們結婚以來,她就未曾有幸見過面。
起初她還疑惑,為什么一個母親連自己兒子的婚禮都不參加,眼下倒是對那個答案沒什么興趣了,多管閑事一向不是她的風格。
他在她身后問:“還冷不冷?”
“不冷。”她輕聲回了兩個字。
身后是他溫熱的體溫,這種天氣衣服穿的單薄,他的體熱很容易穿過薄薄的一層沖撞進她的身體里。
若是再冷,也真是奇怪了。
半小時后,兩人騎著馬兒回到了行館。顧矜嫣從馬背上率先下來,然后是宮辰逸,待他下來后便讓傭人再牽回到騎馬場里去。
下馬后的顧矜嫣快速往屋里走,頭也不回,像是后面有什么東西在追她。
她低頭疾步,就在走廊的拐角處,撞到聽到消息正匆匆趕過來的jeo,兩人就這樣相撞在一起,四目相對。
兩人眼里皆是驚訝。
jeo驚訝宮辰逸竟然真的找到她了,而顧矜嫣則驚訝的是jeo左眼掛彩。
她指著他的左眼,“你眼睛怎么了,白天見你的時候還好好的呢!這么短的時間你就跟人打了一架。”
不說還好,一說jeo就來氣,他癟了癟嘴,恰好看見正慢慢走過來的男人,努了努嘴,似是撒嬌般的說:“喏,就是你身后那個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顧矜嫣疑惑扭頭,只見宮辰逸單手抄袋的正徐步走來,待走進時,她問:“你們為什么要打架?”
都是成年人了,還打架?
宮辰逸冷眼瞥了眼jeo,薄唇輕啟,“不是打架,是我純打他。”
jeo聽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這么直接被氣死,他被氣的說話都說不出來,“宮辰逸,你,你”
宮辰逸拂開他的手,轉首對顧矜嫣笑著說:“早點睡,晚安。”
“哦,晚安。”
“”
說完,宮辰逸就徑直向著自己的房間走過去,與此同時jeo心生一計,他快速摟過身邊的顧矜嫣,一臉賊笑地說:“辰逸,今天嫣兒可把你們的事都跟我說了,既然是假結婚,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追她了,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我就不信我這么說,你心里不抓心撓肝的難受。
顧矜嫣哪里知曉jeo會突然來這一出,她正要推開他,就聽見jeo小聲地說:“嫂子,配合一下啊,或許會有意外收獲呢!”
這時,顧矜嫣心臟猛然一震,這種只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跟正前方男人的皮鞋聲重疊在一起
不出jeo所料的,宮辰逸突然頓足,站在原地靜默了數秒,隨即他轉過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