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怡的心一緊,目光與他的相撞。
唐暮辰挑眉,“就是那個爬高上低,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掉到河里又生了病的女人!”
唐怡一陣語塞,到嘴邊的話卡在喉里。
他說得是
“沒錯,就是你!”
唐暮辰嗤笑一聲,“我還沒饑渴到送上門的女人全都接收的地步,我有潔癖。”
是的,他一直不習(xí)慣碰別的女人,自從那件事后,就更加不會。
唯獨眼前這個女人,他沒有抵觸,相反越來越迷戀。
唐怡滿臉的不確定,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在騙她。
再說,他也沒有騙她的必要。
唐怡的表情有些糾結(jié),他這么說,她也不會了。
房間內(nèi)靜謐一片,無聲的尷尬襲來,不管是唐怡還是唐暮辰,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盡管從開始這門婚姻我就不滿意,但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我們也相處了一段日子,只要我們還是一天夫妻,我就會對我們的婚姻忠誠。”
唐暮辰清咳一聲,率先打破安靜。
他的聲音有些含糊,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別扭。
這樣的唐暮辰,是唐怡先前不曾看到過的。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他嘴里說出的。
她咬咬唇,目光再次認(rèn)真的掃過男人帥氣的臉。
忽而,她有一種想笑的沖動,這個男人該不會就是一直用冷漠,來掩飾自己悶騷本性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他也未免太幼稚了吧?
看到唐怡眼底溢出的笑意,唐暮辰別扭的側(cè)過臉,再聽到她小嘴里又發(fā)出一陣低笑,鷹眸又一瞪。
“女人,你笑什么?”
“噗哈,哈哈沒,沒什么,放心放心,我是不會跟別人說,原來唐家小少爺,竟然守身如玉這么久?”
“你”
“死女人,你再說,再笑”
突地,唐暮辰伸出手,向著她的胳肢窩就撓去。
“哈,哈哈,哈哈哈唐暮辰,我錯了,錯了還不行么?別,別”
聽到她的求饒聲,男人臉上的疑紅這才漸漸被笑意染滿,眼底閃過一抹瀲滟光芒。
“知道錯了?那就答應(yīng)我,從此后收起你的什么離婚啊離開的小心思,更加不準(zhǔn)再想別的男人,精神出軌也算出軌,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對誰還賊心不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話里有話,卻不戳破,唐怡自然知道,不過此時她望著他,也沒有被嚇到。
縱然他口氣冷冽,但那張俊臉上,第一次,唐怡竟看到了溫柔。
也是第一次,面對這個男人,她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雖很輕,卻足以令男人心動。
炙熱的吻驀地襲來。
“女人,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
“啊唐暮辰,你精蟲上頭啊,怎么腦子里就只有這些東西?不會想些別的啊?”
她奮力抗?fàn)帲廴膊粩嘞蛩男靥旁胰ァ?
可惜,她的小手被男人輕而易舉捉住,他的眼底是絲毫掩飾不住的火熱。
“**一刻值千金,這種事情哪里能等得?”
“流氓!”
羞憤的聲音終是在某男的軟磨硬泡下變得漸漸嬌軟無力
阿哲的情況似乎比醫(yī)生預(yù)料的要差。
麻醉藥的藥效早已在手術(shù)結(jié)束后幾個小時就已過去,但直到傍晚,阿哲卻依舊沒有醒來。
之后顧陌寒找了腦科醫(yī)生來做專門的檢查,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
這個孩子可能是主觀意識上不想醒來。
現(xiàn)實里,有他不想面對的殘酷。
凌小筱不得不承認(rèn),在聽到馮媽轉(zhuǎn)述這番話后,她心里復(fù)雜極了。
一面為這樣的阿哲感到難過,但另一面,等阿哲醒來,她即將面對的又會是什么呢?
吃過晚餐,馮媽又匆匆趕去醫(yī)院。
偌大的莊園又一次只剩下凌小筱一人。
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但是學(xué)業(yè)是不能受到影響的,逼著自己勉強(qiáng)看了一個多小時書,實在頂不住呵欠連連。
正經(jīng)的看書學(xué)習(xí)對凌小筱來說,一直都是讓她安眠的速效藥。
眼皮打著架回到臥房,把書隨手往床上一丟,自己也往床上倒去。
真的很快就睡著了。
不過睡到半夜時分,她卻被渴醒了。
雖然困得要命,但渴得更加難受,就這么迷迷瞪瞪地起床,卻發(fā)現(xiàn)房間里已經(jīng)沒有水了。
不愿意再燒,只好去廚房。
半瞇著眼打著瞌睡拉開門走出去,廊道外一片幽靜,唯有清幽的月華透過廊道深處的窗戶投射進(jìn)來。
不過隨著凌小筱的腳步踏出去,廊道內(nèi)的聲控?zé)舯懔亮似饋怼?
燈光雖然柔和,但依舊刺得她的眼睛有些難受,抬手擋在眼前,眸子半瞇著透過指縫望出去。
哎呀媽!
怎么有個人?
再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顧陌寒。
大半夜的,他站在主臥門口干嘛呢?
看到她還不說話!
“你干嘛呢?大半夜的要嚇?biāo)廊税。∫膊徽f話!”
凌小筱摸著被嚇得噗通直跳的小心臟,瞪著水眸沒好氣地問顧陌寒。
顧陌寒看著她,上前,拉住她的小手,唇角微彎,“我以為你在夢游。”
凌小筱:“”
“這么晚出來干嘛?”
“我渴了,房間里沒水了。”
顧陌寒了然,“你回去睡,我?guī)湍闳サ埂!?
她點點頭,卻忍不住細(xì)細(xì)看他。
才一個白天沒見,他怎么就好像滄桑了許多。
臉還是那張深刻俊逸的臉,但幽深的眸子卻比慣常時多了幾份沉靜和頹然。
他是在為阿哲擔(dān)心吧?
顧陌寒看著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的凌小筱,勾了勾唇角,“一天不見,很想我?”
凌小筱:“”
竟然還有心思調(diào)戲她。
看來心情不錯,難道說
猛然想到什么,急忙問道,“阿哲醒了?”
提到阿哲,顧陌寒染著笑意的臉悄然沉寂幾許,“還沒有。”
凌小筱訝然張開唇,方才輕松的氣氛陡然間變得清冷。
他抬手揉揉她的發(fā),“回房間去,我去給你倒水。”
凌小筱低著頭感受著他寬厚大掌的溫?zé)幔溃耙黄鸢桑 ?
他看了她片刻,點點頭,自然地執(zhí)起她的小手,牽著她一同往樓下走去。
靜謐無聲的夜里,他們十指交握著走在幽靜的房子里,一盞盞聲控?zé)綦S著他們的靠近亮起,又隨著他們的遠(yuǎn)走而熄滅。
廚房是在主樓隔壁的副樓里。
兩人走出客廳,冷涼的風(fēng)拂面而來,顧陌寒側(cè)首問她,“會不會冷?”
凌小筱搖搖頭,沒有說話,不想打斷這一刻的安寧。
在這個瞬間,她的腦中倏地冒出一個念頭——
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停留。
停留在這個靜謐的夜里。
停留在她和顧陌寒交握的十指之間。
永不再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