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脖處是來自于他手掌的溫度,四周的燈光傾斜灑下,串串光芒映襯著她的臉。
連凌小筱自己都不曾察覺,此時她的臉猶如一朵盛開的玫瑰,嬌艷,幸福。
輕輕側目,男人如黑曜石般的眼中,呈現的盡是她的小臉。
寒摯愛,他這是在表白?
怎么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凌小筱就這樣在迷惑中被顧陌寒從后面環抱在懷里。
沒一會兒,星星點點的淡綠色光芒在他們眼前閃爍。
“這是螢火蟲。”
凌小筱激動地低呼一聲,情不自禁伸出手,一只螢火蟲剛好停在了她的手指尖,閃著明亮的綠光。
她不敢再出聲,也不敢再動,生怕嚇走了它,轉頭朝著顧陌寒驚喜地眨眼睛,好像在說,快看,它在我手上呢。
顧陌寒看到這一幕,自然而寵溺地笑了,這一笑,在瑩瑩光芒中顯得更加似夢似幻,帥氣英俊的臉龐上溫柔和愛意染滿。
看著他的俊顏,凌小筱有些著迷了,這一夜,從此刻在了她的心中,久久被埋藏。
他親了親她的臉頰,眸里含笑!靶◇氵@么盯著我,我會受不住的。”
凌小筱這才回過神,臉紅的不像話。
不知什么時候,顧陌寒的手上多了個小巧的玻璃瓶,她覺得就跟變戲法似的。
“要不要帶回去幾只?”他問道。
這些螢火蟲實在是太美了,凌小筱也想把這番美景帶回去多欣賞一段時間。
于是兩人小心翼翼地捉了幾只放在瓶子里,瓶子中的螢火蟲閃著耀眼的綠光,似乎那是要將生命耗盡的明亮。
凌小筱看著這些螢火蟲若有所思起來,最后開口道。
“還是放了它們吧,它們是用生命在發光,尋求著真愛,我不想把它們帶走了,不然,它們會找不到自己的真愛的。”
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似黑珍珠般。
不過,她卻將他的玻璃瓶拿在了手里。
顧陌寒挑了挑眉!澳阆矚g這個瓶子?”
“嗯,想留著,很可愛!
她不會告訴他,只因為是他準備的,所以,她想收藏。
這一夜,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悄然改變。
翌日,兒科病房內。
“阿哲,真乖!”馮媽放下被阿哲吃得一干二凈的碗,揉揉他的小腦袋夸獎道。
阿哲咧著嘴笑得開心,這兩天心情好,飯量自然也就增多了。
看著阿哲,一旁的沐白婉提議道。
“阿哲,想不想出去逛逛?媽咪去借輪椅來,怎么樣?”
聽到媽咪的話,阿哲的眸光驟亮,使勁點點頭。
“好啊好啊!
在醫院悶了兩天,都快悶壞了,就算不能走,出去看看也好。
沐白婉借來輪椅,馮媽小心翼翼將阿哲抱下床,放到輪椅上。
馮媽本想跟著,卻被沐白婉阻止了。
“馮媽,你就不用跟著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吧。”
“是,夫人!
馮媽微微一怔,隨即還是應道。
早晨的陽光剛剛好,阿哲原本以為媽咪會推著他到醫院后面的院子里走走,卻不想電梯只下到四樓,媽咪就推著他出去了。
阿哲疑惑地眨著眼,卻沒有多問。
沐白婉推著阿哲徑直來到先前凌小筱所在的病房,側首,卻發現病房里已然換了一個新病人,還有護士在幫她掛水。
怎么回事?難道這么快就出院了?
“阿哲,你在這里等一下媽咪。”沐白婉彎身對阿哲說著,轉身就進了病房。
“護士小姐,麻煩,我想請問一下之前住在這里的病人呢?昨天明明還在的!
“哦,你說那個孕婦?已經轉到11樓的vip病房去了。她可真幸運,有個又帥又多金的老公,對她可體貼了!弊o士小姐說著,眼底盡是艷羨。
沐白婉原本掛著溫和的淺淡笑容,此刻臉驀地一白,像是猛然受了什么打擊似的。
護士看她神色有異,不由問道,“小姐,您怎么了?”
沐白婉抬眸看她,笑容慘然,“那是我兒子的父親!
護士小姐一怔,旋即明白過來,表情尷尬不已。
沐白婉沒再多說,轉身,走了出去,推著疑惑不解的阿哲慢慢消失在護士的視線里。
“我就說嘛,之前看她也沒長得多好看,怎么就有那么帥那么有錢又體貼的老公呢!敢情是別人的老公!”護士小姐看著沐白婉離去的背影,感慨著,話里充滿了鄙夷和譏諷。
“而且我看剛才那個女人好像還推了個坐輪椅的小孩,真是可憐!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就該千刀萬剮!太可惡了!”
“就是,現在的年輕女孩子,一個個不求上進,只知道找捷徑,不知道破壞了多少家庭!”病床上剛剛生產完的女人也附和道,隨即又看著盡心伺候自己的丈夫,瞪著眸子道!八拦,你要是也敢在外面養狐貍精,你就再也別想見到兒子了!”
對于這頓斥責,女人的丈夫真覺得冤,苦笑著,“姑奶奶,我哪敢。
女人得意一笑,“不敢就對了!”
沐白婉推著阿哲到了位于11樓的vip婦產科病房。
阿哲歪著小腦袋看著媽咪,疑惑不已。
走廊上,沐白婉推著阿哲走得極,她一個一個病房看過去,大多數都關著門,但幸運的是,凌小筱那間沒有。
更幸運的是,顧陌寒剛好不在。
刻意在那間門外多停留了一會兒,成功地讓阿哲看到了病床上的凌小筱。
“咦?小筱阿姨?”阿哲坐在輪椅上,驚喜地喊道。
昨天他摔倒后,就再沒見過小筱阿姨了呢!
凌小筱也聽到聲音,循聲望去,就看到了門外輪椅上的阿哲,還有
盡管之前已經打過照面,但此時,凌小筱的手腳還是發涼。
也不知道心里漸漸升起的強烈內疚到底是從何而來,是因為昨天不小心讓阿哲受傷,還是看到沐白婉那雙帶著凄哀的眼睛。
“小筱阿姨,你也生病了嗎?”
凌小筱思緒紊亂,半天才從嘴里溢出半個字!班!
“啊?那小筱阿姨,你生了什么病啊?”
驀地想起此刻在自己腹中還尚未成型的孩子,慌亂和復雜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匯集成無法言說的尷尬,嗓音變得沙啞。
“感冒!
“那小筱阿姨可要好好養病哦!
“嗯,謝謝阿哲。”
“凌小姐身邊怎么都沒個人照顧呢?要不要我讓馮媽上來幫幫忙?”沐白婉忽而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