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但等她出院就給我弄干凈。”現在江昭也要領著葉兒出院了,他不能把這個麻煩扔給江昭,必須處理掉。
“好。”
“莊亦辰,幫我一個忙!”女人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
“哦。”莊亦辰掛了電話,朝著樓上的衣帽間走去。
小婭的衣帽間很大,比主臥還要大,主臥的衣柜里放著的衣服都是平時穿的,樓上的衣帽間都是她自己做的衣服,或者是些買來的很貴的禮服。
此時正對著鏡子拉著衣服的胸口,噘著嘴。
“怎么了?”莊亦辰已經進了房間,看到面前一片華澤的背正對著他,妖異的紅裙,襯得她雪膚如玉,可是看著裙子的款式,抹胸,細腰,齊裸的長擺,不由得皺了皺眉,他不會以為他們這是要去哪里參加晚宴,因為他從來沒有帶她去參加過任何宴會,“你晚上要去哪?”
“哎呀,快幫我拉上拉鏈。”感覺到束身的裙身越來越緊的包裹起自己,知道身后的男人正在替她拉拉鏈,“我媽啦,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我得去應付一下,我媽說那人只喜歡劉若英那種淡淡的桅子花一樣的女人,所以我弄得艷一點,他一準看不上我。”
莊亦辰的手突然用力往上一拉,然后捏住女人的肩,反身一扯,讓這個女人面對自己,還沒穿高跟鞋,便捏起她的下頜,讓她抬頭與他對視,妖冶的妝容,雖然掃粉描眉,卻因皮膚細膩,粉上得自然而貼合。不像那些女人一化了妝,整個臉都不能近看。
她睫毛本來就卷濃長,這時候刷了拉長的睫毛膏,像兩把夸張的扇子,煙熏似的妝,眼線的尾端化得勾了起來。
唇上涂了妖嬈艷紅唇膏。
艷紅的裙,艷紅的唇,嫵媚的眉眼,真妖!
他從來不喜歡她化濃妝,太俗氣,可是她這樣雖妖卻不俗氣。
這女人把自己化得像個蘇妲己一樣,她確定這是去讓別人看不上她的?
放開了她,“又是相親?”
她轉身對著鏡子又照了照,然后從首飾盒里取出一條鉆石的項鏈戴在脖子上,把天鵝般的頸子伸了伸,摸著脖子上的項鏈,看是否搭配,“嗯,難道我跟我媽說不去嗎?”
莊亦辰的眉又輕輕一擰,“如果我說不準去呢?”
“你不怕我媽住過來賴在這里賴到把我嫁出去為止?”
“你才二十五歲,為什么這么早想著要嫁人?”
“你以為我想嫁?我又不缺男人,我媽說是她缺女婿,走個過場嘛。”
“走過場打扮得這么認真?”莊亦辰想把臉上的妝給她揉花了去。
“哪有認真?我媽說那人喜歡淡淡如水的女人,我就反其道而行之,難道你要我打扮得清純些去迎合那人的口味?”
莊亦辰轉身走出房間,帶著一股子莫名的火氣
小婭聽到腳步聲在樓梯上慢慢的消失,肩也耷了下來,感覺嘴里有些苦,這個男人,到底想要什么?
江昭偷偷的帶著葉兒溜出醫院,與其說是偷偷,不如說是跟醫院串通好的。
葉兒已經可以出院,江昭卻跟醫生說就說還要再觀察。
沒醒的人睡在醫院沒感覺,可對于一個行動已然自由的人來說,這實在是一種折磨。
于是江昭便順理成章的帶著葉兒溜出了醫院。
“五月的海城真是舒服得很,不冷又不熱,是不是?”江昭問。
“對啊,晚上的風吹得真舒服。”葉兒舒服的展著雙臂,走到路上感覺很愜意。
“你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
“我想吃刺身,好嗎?”
“呃”這個江昭可不敢答應她,“煮熟了好不好?”
“那吃水煮魚?”
“呃”江昭嘴角抽了一下,她好象還不能吃得太刺激的東西,“不放辣好不好?”
“那吃花椒魚?”
“呃”這女人故意跟他作對?
“嗯?”
“嗯,那個,吃清蒸的魚好不好?”
“去最貴的地方吃,這樣才會彰顯你財大氣粗的實力,點兩份,吃一份扔一份?”
“好啊,我也想法暴=發戶,那你什么時候請我吃?”
“隨時可以啊,我可不會去那種地方請你吃。”
“我去你家,你做給我吃就行了。行吧?”
“行啊。”葉兒很痛快的答應。
兩人沒有開車,一路走著,邊走邊找哪里有高檔的飯店,江昭覺得其實這樣也好,葉兒再也不用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副唯唯諾諾討好的方式,反倒是他想著辦法討好她了。
她終于輕松了嗎?
像現在這樣說到高興的時候,便轉一個圈,路燈下她的笑容像白天的陽光一樣,讓路燈都黯然失色,終于沒有那些狗0腿小心的笑容了。
她的黑色的頭發還在繼續長著,他還保留著她一束頭發,那時候枯草一樣的頭發,比現在長多了。
日子其實過得很快。
葉兒醒了之后就打電話舞蹈室,問電視臺的進度,一切都好。
在這個過程中,誰也不知道她是受傷住院,連小婭都以為她是出國玩去了,還打電話給江昭,罵江昭混蛋,居然不讓他老婆跟她聯系。
槍擊案沒有找到兇手。
歐陽妍被輪-殲,自殺。
莊亦辰斬斷線索的手段自有一套,沒有人把這兩件的事聯系到一起,自然也不會有人去想歐陽妍的事是因為江昭的報復和莊亦辰的配合。
取名叫“維也納”的西餐廳,如它的名字一樣金碧輝煌,最后葉兒說想吃牛排,便把位置訂到了這里。
三樓是包間,葉兒現在不用再將就江昭的喜好,所以,她想坐大廳。
一樓二樓都是大廳。
可是聽說整個二樓都被包下來了,他們只能在一樓。
葉兒喜歡在那種寬大敞亮的地方吃飯,感覺自己在陽光下,沒有什么見不得人。
而小婭喜歡靠窗的習慣也一直沒有變過。
維也納的樓層并不高,但是樓外花園面積很大,所以窗外的風景落眼,竟比高樓俯瞰而下的風景更迷人。
尤其五月的天,花團錦簇,女人難有不愛象征浪漫的花屋。
二樓雖然被包下,但是葉兒還是聞到了整個餐廳里的玫瑰香氣,是自然的花香,并非香料調制而成的混和味道。
有人竊竊私語,“哇,求婚啊,知道嗎?”
“好浪漫,二樓全是花海,全部的玫瑰,天哪~!”
“很大的鉆戒!”
“男的很帥,真的,就是康家那個公子。”
“女的是邱小婭,就是很有名的那個設計師。太般配了,邱小婭今天穿得很漂亮,紅色的禮服,妝也化得很漂亮,跟今天這氣氛真是太般配了。”
葉兒在衛生間里掬水潑臉,聽到這樣的議論,不免一驚。
慌慌的走出衛生間,踩著厚厚的地毯,一路快走去找江昭。
“二樓是康以云包下來的,他向小婭求婚!”
江昭坐在葉兒對面,看到葉兒一臉的疑惑,自己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沒有跟莊亦辰聯系,所以莊亦辰和邱小婭的事,他也不清楚,“你從哪里聽來的八卦?”
“衛生間啊,我剛剛不是去洗臉嗎?一不小心就聽到了。好象是二樓的服務生在說的,不像是假的,我想上去看看。”
“去看什么?萬一不是,等會惹麻煩。”
江昭坐的位置雖然不是正對大門,但是也可以看到大門那里的一切,正好抬眼看到高大如墻的大門被服務員拉開,門扇中迎來的男人穿著隨意的棉麻黑色襯衣,休閑的褲子和鞋子。
江昭知道莊亦辰出來的話一定不會穿得這么隨意,很顯然要不然是家,要不然是在哪里玩趕過來,否則赴約吃飯一定跟他一樣,西裝傍身,大家都想獲得別人的尊重,所以穿衣上也必須給別人尊重。
雖然是休閑的打扮,但黑色的霸氣,莊亦辰穿在身上,顯露無遺。
難道他們兩人今天都有了默契,所以都是穿得休閑裝?唯一不同,他穿的白,莊亦辰穿的黑。
可是莊亦辰的面沉如鐵,只是大步朝著通往二樓的暗朱色色地毯的超寬步梯跨去!
江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隨著莊亦辰的腳步,站了起來!
服務生趕緊追上去,頜著首說,“莊先生,莊先生,不好意思,二樓已經被包下了。如果您用餐我們坐電梯去三樓行嗎?”
莊亦辰充耳不聞,三階并作一階往上跨去,步梯很寬,鋪著厚軟的暗朱色大花地毯像歐式的宮殿,樓面層高很高,所以步梯的數量也多,服務生有些跟得氣喘吁吁,“莊先生,莊先生!”
莊亦辰一頓步,反過身來,便帶著一身戾氣將還未靠近服務生嚇得一縮,退了一步,支吾著,“莊、莊、莊先生,二樓、被、被包下了”
“滾!”莊亦辰眸色一凜,喝了一聲,嚇得服務生跌得往后一退,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天!”葉兒捂嘴驚呼。
江昭推開自己的座椅,“云葉,你在下面等我,我上去看看,怕是要出事。”
“阿昭”葉兒立刻跟上江昭,往二樓奔去。
其實江昭完全可以不理會這件事,但是莊亦辰那副要殺人的樣子,身后又沒人跟著,萬一沖動的做些事,那可怎么辦?
莊亦辰在樓道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滿鼻滿腦的玫瑰香味,整個“維也納”都被這股味道給熏得菜都不知道什么味兒了。
樓梯還未走完,便已然看到曾經二樓大廳里擺著的桌椅不知道哪里去了。
全是一堆一堆的玫瑰花。
走上去才發現每一大堆玫瑰花都有大圓桌那么大,還擺了造型,心型。
心型?
屁!
整個二樓就一張小型長條桌,小婭坐著,側著身,康以云單膝跪地,手里拿著一個紅色珍絨面料的精致小盒子,鉆石的光輝耀眼得很。
肯定是耀眼的,若是不耀眼,怎么會射得那女人睜不開眼睛?
“木木,嫁給我吧。”
男人取出盒子里的鉆戒,把盒子放在桌面上,女人的手被男人溫柔握住,想把那一枚代表著一生一世的指環套進女人的纖指中
手中的戒指卻被突然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