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菜,江昭都要給周麗介紹一下,介紹的時候,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江昭自己知道行徑卑劣,他就是要周麗不舒服,他就是要她看一看,他和葉兒過的是什么日子。
周麗只敢悶頭吃飯,第一次有了寄人籬下的感覺。
晚上江昭帶周麗去醫院處理了傷口,她要求很多,但最重要的就是能不能沒有疤痕。
江昭笑了笑,“不可能吧,上次葉兒額頭上那個傷口,還沒這么深呢,都還有些疤痕,不過沒關系,我覺得不影響什么。”
周麗用可憐的眼神望著葉兒,葉兒便跟醫生說,“處理好一點吧,盡量不要留疤痕。”
醫生說,“沒疤痕不可能的,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激光。”
“可以。”周麗迫切的答道。
江昭低眉的時候,眼里一絲鄙夷劃過。
回去的路上,周麗說自己沒有換洗衣服,聲音很小,但江昭還是聽見了,車子停在商場外,一同去給周麗買衣服。
葉兒回來的時候,臉色郁郁,后備箱全是周麗挑的衣服,葉兒說了很多道理,可周麗聽不進去,說這件有必要穿,那件有必要穿,什么化妝品,護膚品,指甲油,樣樣不落,件件名牌。江昭跟在身邊,便不停的刷卡,葉兒覺得自己也沒有這樣亂花過江昭的錢,真是有一種想要踢輪胎的沖動!
晚上回到家里,把周麗安排在樓下客房,江昭上樓后一直都悶悶不樂,于他來說,太過掃興,不是他這個人不尊敬長輩,而是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稱職合格的晚輩。
不管是云家的誰,他都對得起。
丈人拖累著他,這是真的,可是丈人至少還相對會做人,還會希望葉兒過得好,他做些事,倒也心甘情愿。
司杰一向懂事,也一心向著葉兒。
周麗?他是哪根筋都想不通,為什么不能把那個女人罵一頓,想罵她但絕不是因為今天花錢的事。
葉兒一直跟在江昭身后,替他拿衣服,然后去衛生間,給他調水溫,讓他洗澡。
江昭洗好澡后,還是悶悶不樂,便上床睡覺。
葉兒看了一眼,自己拿好睡衣去洗澡。
溫熱的水敲打在身上,葉兒看到周遭都升起來白白的霧氣,出神。
找一棍站。今天是誰都看出來了,江昭不高興,不高興到了家,不高興的這個理由是她的媽媽——周麗。
江昭是什么樣的人雖然覺得自己還沒有本事完全看透,但最起碼,他這個人對家人很好,不管是江家秦家還是云家的人,只要是他的家人,他都盡心盡力,但他一直看不慣周麗,其實她能理解的。
江昭感覺身后有一股涼氣鉆進被窩,然后女人細柔的手,軟綿的身子繞住了他,貼住了他。
“老公~”
葉兒低低的喚了一聲。
江昭轉過身來,摟住葉兒,“叫得這么甜?”
“嗯,你不是說晚上好好伺候你嗎?人家洗得香香的,過來任你魚肉了。”葉兒說著,故作羞赧的低了頭。
瞧她這樣,真是~
不過他喜歡。
伸嘴過去就吸住她的嘴。
吻得用力了些,揉得也愈發用力。
不比今天在廚房的時候,床是個好地方,怎么亂來都可以施展得開,“就知道沒事勾=引我。”
“嗯啊,你說我是小狐貍,這時候不是該修練成精了嗎?我不勾-引你,去勾-引誰啊?我得修練,就要靠吸男人的精元的,你不知道嗎?”
“那你可以注意著點榨,要想著榨個百八十年都沒問題才行。”
“哈哈~”葉兒這邊剛剛放肆一笑,男人便順著一路幽滑闖了進去“唔~”
一番蕓雨之后,葉兒貼在江昭懷里,“阿昭,明天我去給我媽在外面找個房子吧。”
“為什么?”
葉兒的手指在男人胸前突點上繞著,“你和我媽不合,住在一起也傷神,她也自由慣了,我估計好多行為你都看不懂,所以,還是不住在一起好。”
“那她怎么想呢?萬一不同意呢?”
“啊?”
“云葉,周麗不會同意的,你看今天她臉上的傷,你都不好奇為什么會那樣嗎?”
“我想估計是我小姨干的。”
“你猜到了?”
“嗯,如果不是的話,以我媽的性格,肯定要來告一番狀,這件事”葉兒低頭的時候,聲音帶著些自卑,“總歸是影響不好的。”
江昭攬了攬葉兒,“她的事跟你沒關系,你不用總是有些包袱,這樣不好知道不知道?不要總因為她的事,你就覺得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來,我如果在意那些東西,我們可能在一起嗎?你看開些。”
“嗯,我明天還是去看看房子,你這樣天天不高興,也影響工作。”
“先問問她的意見吧,不住一起固然好,但是若她不肯,畢竟是你母親雖然她對你無情,但法律上來說,我們存在贍養的義務。”
其實江昭說出來的話,才是最無情的,母親對自己的無情,就算事情已經過去,提及之時,還是會非常讓人胸悶氣短。
點頭允下,算是同意了江昭的看法。
翌日清晨
葉兒把江昭昨天晚上就熨燙好的衣服掛擺好,方便江昭做完晨練洗澡后穿。兩人一人跑著一臺跑步機,葉兒已經習慣了,每天被江昭強制拉著一起鍛煉,反抗無效,那么就順從吧。
兩人洗好澡又下樓,葉兒在鍛煉前就把粥悶在鍋里了。
這時候下樓只是煎雞蛋,又做了點面包片,弄了兩個小菜。
早飯很簡單,但江昭覺得很滿意,雖然早餐樣數不多,但每天的花樣都有細微的變化,小日子嘛,挺好。
所有的早飯都擺好裝好放上桌了,葉兒又去叫周麗吃飯。
周麗衣著亮麗的坐在桌上,手里還拿著一瓶鮮亮的指甲油,看著面前的粥,輕撇了一下嘴角,有些嫌惡,“你們就吃這些啊?還真真是粗茶淡飯啊。”
葉兒一怔,粗茶淡飯?江昭從來沒有嫌過她做得不好啊
周麗一邊擰開指甲油蓋,一邊涂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彌散在空氣中,一枚指甲蓋慢慢染得鮮紅。
江昭皺了皺眉,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眉宇間隱隱的怒氣越升越高。
周麗掀起眼簾撇了一眼江昭,她知道江昭事事順著葉兒,昨天給她買衣服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所以這時候岳母的姿態也擺了出來,跟江昭說起話的口氣,便帶著細微的訓斥還有些淡淡的嘲弄,“要我說江昭啊,我女兒才十九歲就跟了你,你怎么舍得天天讓她吃這些東西?不想出去吃,讓海月樓送早餐也行啊,連個做飯的阿姨也不請嗎?你倒是劃算了,找個老婆,又是保姆,還陪睡的,一天到晚吃得這么差,你倒是真會算計”
“呯!”碗砸在桌上!
“喳!”桌上的碗掉在地上一聲碎響!
桌上地上清粥四濺,濺了周麗一身。
“江昭!”葉兒一把拉住已經站起來青筋直跳的江昭,“阿昭!”
江昭面廓崩得像覆了一層金屬面具,手臂壯而有力,只是一彈,就將葉兒震開,抬手指著臉上還貼著紗布濺著粥的周麗,怒不可遏!“你他媽享不來福就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