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婭如果裹在里面,莊亦辰便會護著夏淺,因為邱小婭寵極了她的妹妹。
他江昭便可以把所有人都當成炮灰去打頭陣,閑看戰(zhàn)場風起云涌,坐收漁翁之利。
莊亦辰的弱點是邱小婭,便被他捏得死死的。
葉兒心里詛咒江昭終有一日,也遇一個克星,讓他被人捏得死死的,也嘗嘗被人當炮灰的滋味。
他從來不覺得江昭是個善良的人,所以,他要玩弄權術,也在情理之中,更何況生在官/場的人,不會玩弄權術,不是死路一條嗎?
只不過,原來肌膚-相親的那個人如此功利的把一切挑破時,竟然是這么難受。
背后的呼吸雖然不亂,卻并不沒有入睡,葉兒轉(zhuǎn)回去,抱住那個男人,用力的親-吻,然后脫-掉那件他為她穿上的衣服,狠狠的扔下床。
這一次結束,葉兒看江昭進了衛(wèi)生間,自己倒頭就睡,她心里默念,如果江昭敢過來叫她去洗澡,她就咬死他,咬得他永世不能超生。
***
一直沒有等到男人的催促。
清晨,江昭被手機吵醒,是堂哥江睿的電話,見葉兒還睡得很沉,便出了臥室去客廳接電話,拉開落地窗處的大紗簾,這時的陽光還沒出透,在云的后面,露出一點點金色的邊。
他清了清嗓子,滑開接聽鍵,聲音帶著笑意,“哥,這么早,餓著肚子在想我啊?”
電話那頭的江睿對別人了說了句,“向向,別帶那么多東西,冕冕吃不完。”然后又對江昭說,“是啊,我要拖家?guī)Э诘倪^去你那里吃早飯。”
江昭嫌棄道,“你別來,我去接嫂子和冕冕就行了,看著你挺礙眼的。”
江睿哈哈大笑,“我這輩子活著的主要目的就是讓你難受,因為你的存在實在讓我太難受了,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所以,我一定要去。”
江昭轉(zhuǎn)身看了看臥室的門,怕自己聲音太大,又走到廚房,把門關了起來,“行,你臉皮厚,我這么矜持又豁達的人,不跟你一般見識,到時候把嫂子和冕冕接到我家里住,你住酒店。”
江睿哼了一聲道,“我才不會讓向向和兒子去你家里住,到時候看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影響他們的身心健康。”
江昭“嘁”了一聲,“他們的身心健康早已在你的熏陶下不復存在了,你又何必把這么大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我還想把他們引回正道呢。”
兩人互掐了好一陣,江睿才正經(jīng)道,“秦家外公過壽,送禮這事情,我想得頭都大,你幫我出個主意。”
江昭故作正經(jīng)的說道,“你找個能讓非言喜歡上的女人給送過去并且能讓他們結婚洞房,我外公會給你作揖的,再生個孩子,我外公給你下跪都有可能。”
江睿大嘆一聲,“天哪,這么大的禮我還真送不起,不過就算送得起,我也不能這么干嘛,要老人下跪,天打五雷轟,我還是很懂遵老的。”
一大早一個電話,從江睿到向晚再到冕冕“啊啊啊”的亂叫,所有的過程中心思想歸結為,外公過大壽,江家的親戚要提前過來,趕在海城金秋到處去玩玩。
等葉兒醒了后,江昭把這事情說了,讓她把東西收拾一下,擔心到時候家里人過來,其他人無所謂,就怕爺爺?shù)綍r候亂翻。
葉兒“哦。”了一聲,起床,然后站在地上蹦了兩下,朝著江昭敬了個禮,調(diào)皮的笑道,“遵命!大人!”
葉兒的衣物收起來也就一個行李袋,不算多。因為多數(shù)江昭買給她的東西,她都會拿回去,不放在這邊。
下樓時,心事重重,這是正式跟江昭在一起后,第一次這么早拎著一堆東西出門,她倒是不怪他不來送她。
因為實在不太方便,他們即便一起回來,也是一前一后的上樓。
這種感覺真怪,真不是一般的怪,他家里人要來,她這個過客便要收拾東西走。
就好象大老婆要出現(xiàn)了,小三就得滾蛋一樣。
頭突然被撞上。
“啊!”
“啊!”
同時兩聲慘叫,外加“呯當嘭隆”一串聲響。
一個聲音是葉兒,還有一個聲音是已經(jīng)被她撞倒在地的女人。
葉兒坐在地上,手撐著柏油地面,硌得有些疼。
被她撞倒的美人身邊散落的幾個盒子大概是架在地上躲著的行李箱上的。手里那一大束鮮花卻牢牢的抱在手上。
從未見人用白色點點的滿天星配著成串成簇的紫丁香扎成花束的,因為便宜嗎?皺紋紙一層層的裹著花束,讓葉兒覺得這些紙也比花要貴很多。
葉兒看著已經(jīng)破了皮的膝蓋,皺了皺眉,覺得是自己開了小差撞了來人,不由分說的站起來,直說對不起。
正要去扶那美人,身后的腳步聲急促又迅速的過來,那道頎長的身影已經(jīng)越過她去到她的對面。
金秋清晨的陽光淡淡的,照在身上卻格外燙貼,很舒服,可葉兒覺得今天大致是應該穿個小線衫,有點涼。
男人小心的扶起對面的女人,而后是她最熟悉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她平時都難以分享到的溫柔,“妍妍,怎么這么不小心?有沒有摔傷?”
葉兒覺得自己被遺棄了,昨天晚上還跟她整夜溫存的男人,這時一個勁的幫另外一個女人收拾地上散落的物件。就像根本沒有認識過她。
被葉兒撞倒的女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把手里的花交到江昭手里,伸手細心的替江昭把一粒襯衣扣扣上,聲音很軟,尾音還帶著點微嗔的余韻,“跑得這樣急,襯衫都沒扣好,怎么穿著脫鞋就跑下來了?”說完看著葉兒,滿眼歉疚,推了推江昭,“我沒事,你看看這位小姐,她應該比我傷得重。”
葉兒終于注意到了,這女人的頭發(fā)跟緞子似的,黑亮亮的,松松的綁在后頸窩,素淡的中袖裙子是不出彩的米黃色。
可她眉目如畫,臉上脂粉未施,就是這么淡淡的,明明淡淡的,卻又美得讓人自卑。
是的,葉兒突然覺得自己自卑了,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自卑了,年輕也沒什么用。有些女人就是可以經(jīng)歷歲月后,積淀出一種無法讓人超越的美麗。
再加上,她本來就很美。
葉兒連道歉的心思也沒有了,那女人就算再弱得與世無爭也有男人管了,還用道什么歉?
道歉有用的話,要男人干嘛?
好吧,她就是個低素質(zhì)的女人,誰叫她沒讀多少書呢,看著那個被喚作“妍妍”的女人,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先走了。”
妍妍?
這個死變.態(tài)一直叫她小狐貍,要不然就是直呼其名,他難道不知道紳士的第一步就應該對女士友好嗎?她的名字也可以叫云云,小云,云兒,葉兒,葉兒,小葉啊。有什么問題嗎?叫不出口嗎?
呸,他壓根不是什么紳士,他一直是個下.流胚!他把她趕走,是為了讓其他的女人住進來!人家行李都拉過來了。
居然說外公要過大壽,怕爺爺那邊的人過來,大騙子!
***
才走出兩步,江昭便追了過去,拉住葉兒,“我送你去醫(yī)院看看,膝蓋都流血了”
葉兒甩開江昭的手,一句話也沒說,冷著臉就出了小區(qū),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戲真tmd沒法演了。
后來收到江昭的短信,讓她去醫(yī)院看看,不然傷口要感染。
葉兒沒回。
江昭拉著行李箱,把一堆盒子架在上面,進了電梯,“妍妍,你也真是厲害,這么多東西也能弄過來”
“我是坐的士到了小區(qū)門口,保安要求跟住房接線才放出租車進來,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便自己走過來了。”歐陽妍抱著花,站在一旁,微笑時,眉目就像染上了霞光,“我調(diào)回這邊檢察院工作了,不想回家住,太不自由,我爸爸也同意了,房子還沒找好,住你這里好不好?”
電梯“叮”的一聲響,“你覺得方便就行。”
“當然方便,你把鑰匙給我一套。”
江昭點頭答應,拿鑰匙開了門,自己的鼻子怎么突然間這么靈了,這窗戶都開著,卻依舊能聞到那只狐貍的味道。
剛才站在陽臺上,那女人像沒長眼睛似的,直接就撞摔了,真活該。
跑下樓打算把她弄上來上點藥,結果歐陽妍來了,還以為看錯了,直到歐陽妍看著他笑的時候,才知道眼睛沒花
歐陽妍挑出行李箱上的一個盒子,打開,將里面的一雙素粉色的棉絨拖鞋拿了出來,套在腳上,“二哥,我爸說只要局勢若是不變,你會做代柿長?”
江昭正想著的事被歐陽妍一句給踢走了,把她的箱子拉到客房,“局勢天天都在變,哪有不變的局勢?”
歐陽妍跟在后面,“局還不都是人在操控。”
江昭將箱子放好,轉(zhuǎn)過身來,“我等會叫鐘點工過來幫你收拾一下。冰箱里有吃的,冰箱外面有很多名片是可以叫外賣的,你也可以出去吃,地下車庫里有四部車,等會把鑰匙給你,你看喜歡哪部開哪部。”
走回臥室,江昭打開衣柜給自己挑了條領帶,系好,西裝從衣架上取下來,歐陽妍也走了過來,拎過西裝站在他的背后,打開。
江昭順勢伸手展臂,穿好。
歐陽妍又將江昭的領帶重新理了理,像個賢惠的妻子,“你有時候太整潔了,都不像個男人。”
“邋遢的男人就像男人了?”
“倒不是,應該有個女人來幫你收拾。”
“女人的作用就是來幫男人收拾的?”
歐陽妍嬌嗔的拍了江昭的胸膛一巴掌,“說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