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本來約好的要到袁青玉家里吃肉肉的,但眼見的是去不成了,局里幾個科長,還有辦公室韓音等女孩,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逼著曲書記請客,說他現(xiàn)在是國土資源局的一把手了,要和群眾打成一片。
所以還沒到下班,好幾個人都守在了夏文博的辦公室,一定要他也過去。
不管夏文博怎么解釋都沒有用,女孩子就是有女孩子的優(yōu)勢,她們嗲嗲的纏著夏文博,有的拉胳膊,有的推后背,硬是把夏文博弄進了車里。
斐雪慧晚上也沒有躲掉,對于曲書記的第一次請客,實際上斐雪慧也不好意思不去,她走在最后面,眼瞅著幾個女孩子把夏文博擁進車里,她正在猶豫著,曲書記喊起了她。
“雪慧,來來,坐我的車!”
斐雪慧笑笑,坐進了曲書記的轎車。
“曲局長,我沾你點光了,也恭喜你。”
“哈哈,雪慧啊,這又什么可恭喜的,又不是提升,不過我可是要預(yù)先恭喜一下你才對!”曲書記笑的哈哈的,雖然過去他這個書記和文局長是一個級別,但局里和縣上不一樣,局里都是局長一支筆,書記是沒有多少實權(quán)的。
斐雪慧很奇怪的問:“我有什么恭喜的,房子沒有分,結(jié)婚沒機會,孩子也沒懷上,喜從何來。”
“奧,呵呵,你這喜可是大喜,文博沒和你說!”
一提到了夏文博的名字,斐雪慧的心咚咚的跳了幾下,她努力的讓自己顯得隨意一點,說;“夏局給我說什么?我今天早上在辦公室見到他了,什么都沒說啊!”
“這個夏文博啊,嘴還挺嚴實,是這樣的,早上文博到我那里去坐了坐,給我提出了幾個建議,讓我暫時不要調(diào)整局里的中層領(lǐng)導(dǎo)!”
“嗯,這樣是要好點!”
“呵呵,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文博建議我們局里對上級申請?zhí)岚我晃皇煜I(yè)務(wù)的副局長。”
斐雪慧冰雪聰明的一個人,曲書記的話音剛落,她也有了預(yù)感:“曲書記,不會是......”
“就是你!他一提出啊,我覺得很不錯,有你協(xié)助我和文博的工作,那我們心里更有底,你說這是不是一個恭喜一下呢!”
“我不行,真的,局里資格比我老的人挺多的,我怕我會辜負你們的希望。”
嘴里是這樣再說,但斐雪慧的心中卻充滿了喜悅,這是每一個混跡在官場之人都最為渴望的一件事情,副局長和科長雖然只是一步之遙,但性質(zhì)和意義絕不相同,副局長是縣組織部在編的正式干部,這和什么科長,股長不可同日而語。
同時,這還是夏文博提出的建議,這對斐雪慧來說意義更為重大,所有關(guān)于夏文博的一切,她都是那樣的渴望接近,以后能和夏文博并肩戰(zhàn)斗,這對斐雪慧來說更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噯,雪慧,這件事情我早上已經(jīng)寫出了報告,呈遞給縣委,政府及各部門了,你不能最后讓我和夏文博為難吧,再說了,現(xiàn)在早都不是資格論了,誰有能力誰上吧,要說資格,我的資格在國土資源局最老,但結(jié)果怎么樣,還不是坐了幾年的冷板凳。”
“可我還是覺得心里沒底。”
“呵呵,沒什么為難的,你就等著請客吧!哈哈哈!”曲書記今天的心情很好,一說話總要朗聲大笑,這在過去是少有的。
到了酒店,大家也不用客氣,按著各自應(yīng)該坐的位置,陸陸續(xù)續(xù)都坐了下來,幾瓶好酒和一大堆的菜肴也送了上來。
不用多說,曲書記要先做一個即興講話了,曲書記帶著適度的笑容開始了自己的講話,他既對大家的祝賀表示了感謝,又對下一步希望大家支持他工作表示了希望,曲書記的講話,贏得了大家的掌聲。
如果說掌聲雷動,那是瞎說,總共還不到十個人,如果用掌聲經(jīng)久不息,那應(yīng)該可以。
坦白講,夏文博心中也很佩服曲書記,他發(fā)言時的舞臺風格,以及他的遣詞用語及其編排。毫不夸張地說,在此過程中,他的儒雅風度再一次得到展現(xiàn),其詞句精到又不失熱情,發(fā)言的邏輯性和條理性甚至達到了可以直接送往印刷廠進行鉛字排版。
掌聲結(jié)束后,大家開始敬曲書記,他笑呵呵的都接了。
大家敬完了曲書記,矛頭也對準了夏文博,特別是辦公室那幾個女孩,更是絞纏不清,帥哥,帥哥的喊著,你說什么感情深,一口悶;她說什么感情淺,舔一點,夏文博想不喝都難。
鬧完了夏文博,這些人接著又鬧斐雪慧,斐雪慧酒量估計一般,今天本來也喝的不少了,就討?zhàn)堉f:“我喝三分之一吧?”
一個男科長笑著說:“可以,那斐主任你喝最下面的三分之一。”
夏文博給斐雪慧打圓場說:“各位同仁,斐主任酒量不大,你們就放過她吧。”
另一個男同事就喊了一句:“你們放開斐主任,讓夏局上!”
大家轟然大笑,笑的斐雪慧一臉的紅暈。
夏文博在酒場上倒也不在乎,他對斐雪慧說:“這樣,你給我到一半吧?”
有人就說話了:“斐主任啊,你給夏局到的是哪半截啊,上面還是下面。”
斐雪慧臉色更紅,不敢在多說什么,端起酒喝了。
大家齊聲叫好。
吃完飯,韓音等人又鬧著要k歌,曲書記也喝的有些迷迷糊糊地,從兜里掏出了錢包,遞給韓音:“今天隨便,你們想干啥都成。”
在群眾一片的歡呼聲中,一起去了歌廳。
他們找到了一個干凈清爽的歌廳,今天也不是周末,這里的生意并不好,老板鍵來了這一大堆的人,屁顛屁顛的跑來,一面問要不要小姐,一面帶著大家到了一個包間,夏文博看這個包間夠大的,四周是一圈的沙發(fā),中間一塊圓形舞池,音響效果也還不錯。
小姐肯定是不能要的,這里本來女孩就不少了,再說都是一個單位的人,誰好意思泡小姐呢。
但酒水是不能少的,韓音就要來了啤酒,大家一面喝著,一面有人點歌了,夏文博對唱歌沒有太大的興趣,大家要他唱一首,他連連擺手,就坐在那里喝酒,聽別人唱,辦公室有個胖丫頭,直接成了麥霸,一個人抱著話筒唧唧哼哼的唱了好幾首。
曲書記唱了一首,大家是在是忍無可忍,他跑調(diào)的太離譜了,能把一首情歌串到一首搖滾里去,夏文博想,你咋不去參加串歌比賽呢。
一會,曲書記就倒在沙發(fā)上呼呼的睡覺了。
這個時候,一首慢四的音樂響了起來,沒有醉倒的都下了舞池,沙發(fā)上除了三四個睡著的,就剩下夏文博和斐雪慧了,夏文博遲疑了一下,咳嗽了一聲,移到斐雪慧的身邊。
“我能邀請你跳支舞嗎!”
斐雪慧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也沒有看夏文博,遲疑著,還是站了起來,一聲不吭的走下了舞池。
夏文博想,斐雪慧一定還在為中午的事情生氣呢,他心里虛虛的用手輕輕的挽住了斐雪慧的腰,斐雪慧一聲不響的把一支手搭在了夏文博的肩頭,兩人隨著音樂扭動了起來。
他們相擁著在舞曲中移動,他接觸她的溫暖柔軟的胸和小腹,感覺腹部一起一落的呼吸,他們的身體貼在一起,都沒有刻意的去分開,而最讓夏文博感覺清晰的是斐雪慧胸的彈性和飽滿。
燈光柔和而昏暗,他們相擁著,扭動著,夏文博有些緊張,又有些享受的體會著懷中斐雪慧的身體。
只是面對斐雪慧那張冰冷的臉,他心有余悸。
“你還在生氣嗎?”他小聲的問。
“好好跳舞,不要提其他的!”她淡淡的回答,沒有摻雜一點點的情緒。
“雖然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可是我以為我們至少還是朋友!”
斐雪慧這次抬起頭,看著夏文博的眼睛:“如果你的心里真的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朋友,那實在謝天謝地,但你是這樣想的嗎!”
“我......”夏文博對著這樣清澈如水的眼睛,他無法說假話。
“所以,我們無法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其實在這個世界上,男人和女人很少有真正的友誼,當彼此的感情加深以后,終究是要跨越那道門檻的。”
夏文博想想,這話一個是對的,就拿自己來說,和任何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總會想到性,除非自己一點都不喜歡她。
“也許你說的對,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有那種想法,但只要和你在一起,總是無法克制自己的欲想。”
“我可以理解,但不會配合,我們只能保持相對的距離,這樣彼此才會安全。”
夏文博心中一緊,一種讓他感到寂傷的情緒慢慢的籠罩在了他的身心,他真的不愿意就這樣和斐雪慧成為路人,他開始自責,鄙視自己,假如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那么,自己和斐雪慧依舊是朋友,自己輕易跨出的那一步,毀掉了一個紅顏知己。
夏文博沒有心情繼續(xù)跳下去了,他形同木偶,腳下的步伐也凌亂了。
舞曲結(jié)束,夏文博黯然神傷的回到了沙發(fā)上,找了一個最昏暗的角落坐了下來,四周的人影和震天的音響都和他沒有多少關(guān)系了,他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酒,一直喝,一直喝。
期間有好幾個女孩都過來請他跳舞,他都婉言謝絕。
他用發(fā)直的眼光看向了舞池,他看到了斐雪慧,這會斐雪慧正和一個科長在跳舞,她沒有了剛才的冷漠,正在笑語開顏和那個科長說著什么,眼睛在燈光的映照下,咄咄閃光。
夏文博的心痛了,他想站起來離開這里,躲回自己的小屋,讓悲傷慢慢的流淌。但剛一站起來,頭暈眼花,有些站立不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