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雪慧的魅力是全方位的,既有青春少女的清純和嬌柔,又有成熟女人的風韻和氣質,她臉上似笑非笑,嘴角邊帶著一絲幽怨,淡淡陽光照在她臉上,那么讓人爽心悅目,心神激蕩。
“你來了,坐坐,我給你倒點水!”夏文博趕忙招呼一聲,站了起來。
斐雪慧攔住了正要去倒水的夏文博:“樓上樓下的,又不遠,到什么水,有什么事情就請吩咐吧。”
她帶著迷人的笑容,坐在了沙發(fā)上。
“嗯,那我就長話短說,你前幾天說的局里拍賣土地的事情,我已經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目前只有城郊平壩鄉(xiāng)的那塊地可能有問題,這塊地大概一百多畝,明天掛牌銷售,但不瞞你說,我看不出這有什么貓膩。”
斐雪慧也皺起了柳葉眉:“就這一個項目?”
“應該就這一個,還有幾個都很小,我覺得他們沒什么操作的意義吧。”
“哦,那是,讓我想想。”斐雪慧用手支著下巴,凝目思索,這時候的她,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淡紅色,雙睫微垂,風韻無倫。
夏文博有點看呆了。
“夏局.......嗨,夏局長,想什么呢!”
猛地夏文博驚悟過來,就見斐雪慧眼中有幾分嬌羞,又有幾分嗔怪,他趕忙收回眼光,訕訕一笑。
“我也在想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一面說,一面掩飾著,拿起茶幾上的報紙扇了幾下。
“夏局,房子里有空調,一點都不熱,你扇什么呢!”斐雪慧帶著一絲調侃的語調。
夏文博這回真的有點尷尬,剛要解釋,斐雪慧卻一下愣住,從夏文博的手里抓過了西漢日報,快速的瀏覽了一遍。
夏文博有些莫名其妙。
斐雪慧慢慢的放下了報紙,冷哼一聲,說:“我知道了,這塊地肯定有幕后操作。”
“為什么?”
“你看,這是今天的報紙,上面出現(xiàn)了這塊土地掛牌拍賣的招商廣告,按說我們要轉讓這么大一個項目,應該從一周前就開始連續(xù)的刊登拍賣廣告的,但前幾天應該沒有刊登廣告,只有今天才刊登,這就是問題所在。”
“你確定前幾天沒有廣告?”
“完全確定,報紙我每天都會看。”
夏文博像一個混囤未開的人幡然醒悟過來,過去他聽人隱隱約約的說過一些幕后操作手法,好像有這么一種,可沒有想到,今天這個手法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現(xiàn)了,假如沒有斐雪慧的提醒,自己很難發(fā)現(xiàn),當然,不買地的人通常也不會注意這樣的廣告。
“斐主任,照此來看,他們今天登廣告,而明天一早就掛牌銷售,這樣的話,就算有想要購買土地的人,也根本都來不及對這塊土地做一個詳細的調研和了解,土地最后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只能以低價賣給某個特定的商人了。”
“是的,這是最不容易讓人注意的方式,而且,就算有人提出質疑,局里也能解釋是報社排板耽誤,或者局里的疏忽,反正,最多也只能算一個工作失誤。”
夏文博臉色變得有些冷厲,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聽到了這樣的事情,他決不能容忍下去,他雖然無法知道這里面會有多少利益,會給國家?guī)淼缴贀p失,但一想到尚副局長和文局長那虛偽的面容,夏文博就不由的生氣,他想,自己一定要阻止這場交易。
“啪!”他在茶幾上很拍了一掌。
斐雪慧嚇的一個激靈:“嗨嗨,你干嘛呢?”
“我現(xiàn)在就找文局長去問個清楚!”夏文博有些憤怒的站了起來。
但他的手被一支細膩,光潔,柔若無骨的小手給抓住了。
“你以為文局長能給你一個答復?你認為這個事情他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脫不了干系,這么大的項目,他作為主管局長這么可能不知道。正因為他這樣,我才更生氣,就在剛才,他還對我一本正經的教育了一番,哼,裝的真好!”
斐雪慧拉著夏文博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她怕他太過沖動:“所以,你的冷靜一下,想想怎么才能解決這個問題,你現(xiàn)在這樣氣呼呼的過去,很可能一點作用都沒有。”
“我要求他們延緩拍賣!”
“理由!”
“他們這樣做不符合規(guī)定!”夏文博理直氣壯地說。
斐雪慧搖搖頭:“什么規(guī)定?這里是華夏,所有的規(guī)定都具有彈性,你抓不住他們什么把柄,他們能輕輕松松的搪塞過去,你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決定,要知道,你們有各自的分工。你這樣去找他們,反而會讓他們找到你越權干擾的借口。”
夏文博慢慢的也冷靜了下來,緩緩的坐下,知道這個時候,他才覺察到自己的被斐雪慧牢牢的牽住,那細膩光滑的玉指,握在他的手上,卻撓到了他的心坎。
不由的,他緊了緊手指,反握住了斐雪慧的小手。
斐雪慧惶然一驚,小手往回一抽,可是并沒有掙脫夏文博的手掌。
“你,你松手!”斐雪慧嬌面通紅。
“是你自己抓的我。”夏文博延著臉說。
“放開啊,一會進來人看到了,哎呀,夏文博,你......在這樣不理你了。”斐雪慧真有點急了,讓人看見那可不是小事情,這個小小的清流縣城,其他的不算發(fā)達,但閑話和流言傳播的數(shù)度,絕對趕得上電信,移動的網絡。
夏文博一聽這話,也趕忙松開,上次不知道為什么,斐雪慧有幾天對他冷冷淡淡的,都讓他很郁悶了一陣子,玩笑歸玩笑,真惹急了斐雪慧,那多沒意思。
斐雪慧恨恨的白了他一眼:“什么人啊,正事還沒有著落,就見色......”說到這里,斐雪慧自己也說下去了。
夏文博補充了一句:“是見色起意!”
“我知道!就你能干!”斐雪慧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呵呵,好好,我錯了,現(xiàn)在我要想想,怎么處理這個事情。”夏文博的臉色凝重起來了,仰著頭,考慮起這件事情,剛才他有些沖動,在斐雪慧的開導下,他冷靜了許多。
既然找到文局長也沒有作用,那自己另想其他路子吧,總之一句話,就是要攪黃他們的美事。
在夏文博思考問題的這會,他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如花似玉的斐雪慧了,他整個人都投入到了紛繁的思索中,而斐雪慧也抬起頭,正視著夏文博,她面前的夏文博變得沉穩(wěn),內斂,目光里,看到的就是一片深不可測的平靜,臉上也是精致深刻而又棱角分明,曲線優(yōu)美,輪廓清晰,斐雪慧冒出了一種想要伸手撫摸他臉頰的想法。
這個想法來的是如此突然,把斐雪慧自己都嚇住了,她一直以來克制的感情,正如熊熊的烈焰,從心底噴發(fā)而出,燒灼她的大腦和理智。
她抖動了一下,那是一陣恐懼。
她不敢繼續(xù)單獨的面對這個年輕的男人了,他的魅力讓自己無法抵擋,難以化解,她猛然站起來,低著頭,快步的離開。
夏文博正在凝神思索,看到斐雪慧的離開,他沒有說什么,他的全部注意力都牢牢的被眼前的難題給沾住,一上午,他哪都沒去.......
下午,他把曲書記邀請過來,他告訴曲書記了這件事情,希望他能幫他出個主意,從這點上看,他截止目前,依舊沒有想好對策。
辦公室里兩個國土資源局的邊緣領導默默的坐著,好一會曲書記才有些艱難的說話。
“文博,看來只有和他們攤牌了,我可以提議召開一個黨組會議,在會上我們聯(lián)手制止這次拍賣。”
夏文博盯著自己手里的香煙,看著那一縷青煙裊裊漂浮,任憑香煙自己去燃燒,煙頭上的積灰有一寸左右,搖搖晃晃就要掉落,他動都沒動,更沒有回應曲書記的提議。
“怎么了,文博,你覺得不妥!”
夏文博抬起頭,沉吟著說:“我起初和你一樣的義憤填膺,也考慮過這種方式,想不管不顧的和他們挑明這事,但后來,雪慧讓我冷靜了下來,仔細考慮后,我否決了這樣直白的行動。”
“為什么?”曲書記不解的問。
“這樣太慘烈,我們不得不正面和他們?yōu)閿常阅阄叶嗽谶@里的權利和威望,我們的勝算有多少?估計不到百分之30,更重要的是,我們這個剛剛組建的聯(lián)盟會過早的暴露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會從此對你我關注和防范,這對我們以后的工作很不利。”
“但不這樣也沒有其他好辦法?我是不怕他們的,大不了把事情鬧大。”
“不行,那樣的話,我們會很被動,有無理取鬧的嫌疑,因為拍賣并沒有舉行,一切都還在他們的可控范圍,他們隨便找出一個借口,便能完成合理的解釋。”
“但我們制止了他們的這次行動!”
夏文博就笑了,這個曲書記比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膽氣壯了許多,但也正因為這樣,自己不能讓他過早的暴露,事情還是自己來想辦法,現(xiàn)在就和對方撕破臉皮并不明智,在回避全面戰(zhàn)爭的前提下,只要破壞了他們這次交易就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