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烏龜從一堆大便上走過,卻只在上面留下了3個腳印,你說為什么?”濤濤狡黠地問。
“有一只腳沒踩在大便上唄。”晨晨雙手托著小臉撐在餐桌上,眼睛轱轆轆地轉(zhuǎn)著。
“不對!”
“那就是只有三條腳的瘸龜?”
“也不對!”
“到底是為什么呀?”
“因?yàn)樘袅耍幸恢荒_正捏著鼻子呢!”濤濤公布答案后,直拍著腿,哈哈大笑。
“你騙人!你騙人!烏龜哪里會捏鼻子呀?”剛上一年級的晨晨還太明白什么是腦筋急轉(zhuǎn)彎,撅著粉嘟嘟的小嘴唇不滿地叫嚷著。
“好了,好了,對著滿桌的菜,說什么大便呢?唔,你們不嫌臟,我都嫌臟啦!”陸月拿著碗筷從廚房走過來,特意空出一只手捂著鼻子逗笑道。
“……哈哈哈……”孩子們頓時笑得前俯后仰。
“濤濤,晨晨,都別笑了啊,趕快洗手去,準(zhǔn)備吃飯了……”她一邊擺放著碗筷,一邊催促著他們。
“陸月,快幫忙找塊手帕來,這湯太燙了,端不了!”廚房里響起渾厚的男中音。
“來了,來了!”陸月忙不迭地拿起桌底的手帕小跑著進(jìn)了廚房,看著亂七八糟的灶臺,直覺得好笑。
“都說讓我來煮了,你硬是要露一手,你看,不是添亂嘛?這哪象廚房啊?簡直就是戰(zhàn)場!”
她剛想伸手端湯,鄧煒恒一把將手帕從她手中奪了過去,包緊湯鍋的把手端了起來,對著她憨笑著說:“還不是想著你老在外面服務(wù)別人,今天就讓你享受一下被人服務(wù)的滋味嘛!戰(zhàn)場就戰(zhàn)場吧,這些戰(zhàn)利品夠美味就行了!”
“你應(yīng)該沒把糖當(dāng)鹽放吧?”陸月笑呵呵地整理調(diào)料盒,故意打趣道。
“哈,你大可放心,我可是典型的宅男,這點(diǎn)常識還是有的!”他自信滿滿地回道,邊說邊將湯端出廚房,孩子們已經(jīng)洗過手正在餐桌邊的凳子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這時,突然響起“篤、篤、篤”幾下清脆的敲門聲。
“這時候會是誰呢?”天色已晚,平時與自己有來往的人也并不多,媽媽他們又住得遠(yuǎn),她實(shí)在想不出會是誰,抹了下手上的水珠,狐疑地走出廚房想去開門。
“我來開,我來開!”晨晨蹦蹦跳跳著搶先跑了過去。
“怎么是你?”門一開,陸月整個人如雷轟頂一般怔住了。
“濤濤,湯好燙!快,閃一邊去。”
“好!”
聽見陸月奇怪的招呼,鄧煒恒趕緊將手中的熱湯放到餐桌上,這才抬頭看清來人是個高大挺拔、氣宇軒昂的成熟男子。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看見身上套著圍裙,手中端著湯鍋的鄧煒恒,對方也是一臉愕然,極不自然地說道。
浦靖辰的突然出現(xiàn)讓陸月措手無策,她尷尬地不知說什么好。
“沒事,我們正準(zhǔn)備吃飯了,一起來坐坐吧。”盡管在他們異樣的反應(yīng)中已經(jīng)看出了些端倪,但見陸月沒有吭聲,鄧煒恒便反客為主、泰然自若地招呼起來。
“哦,不了,我只是來認(rèn)認(rèn)門,你們吃吧,我改天再來!”浦靖辰深深地看了陸月一眼,轉(zhuǎn)身欲走,突然想起手中還提著果籃。
“對了,這是送給孩子的水果,不好意思,打擾了!”他儒雅有禮地將水果籃放在門邊的玄關(guān)處,連聲再見也沒說便走了。
顧不上鄧煒恒莫測高深的目光,陸月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靖辰,靖辰……你等等……”
“啊……”由于走得太急,她一腳踩空,打了一個趔趄差點(diǎn)兒摔倒,浦靖辰連忙轉(zhuǎn)身一手扶住,她抬起頭望向他那深邃的眼眸,有些失神,見她站穩(wěn)了,他卻象觸電似的松開了她。
“你怎么會找到這?”見他沒有再往前走,她連忙開聲問道。
“我若想知道的事能瞞得了我嗎?只是沒想到你離了婚這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嘛!”他鄙夷地譏諷道。
“我昨天沒有告訴你我離婚了,是因?yàn)椤?
“不用說了,我已經(jīng)看到了,是因?yàn)槟闵磉呉呀?jīng)有人了!不是嗎?”浦靖辰不由分說地打斷了她的話,想到剛才在屋里看到的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不禁妒火中燒。
“沒錯,你都看到了,我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了。”陸月犟強(qiáng)地抿緊了嘴唇,既然他已經(jīng)這么說了,不如將錯就錯,讓他徹底死心吧。
“我今天真不該來,以后也不會再來了,象你這種寡情薄意的人,根本不配得到我的關(guān)心!”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中……
明明是炎炎酷夏,卻象是刮起了刺骨的寒風(fēng),冷颼颼的,穿腸而過,幾乎要將她凍結(jié)成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