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若是不想知道,你別問呀!”我沒好氣地瞪她。
“你——”王倩有些氣結,也有些急眼,“騰”地就想要從沙發上跳起來,但是卻被我及時按住了,我無奈地對她翻白眼,隨后又說:
“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覺得碰到了那樣的事,就是跟你說了,又能怎樣?還不是讓多一個人跟著我一起煩嘛。”
王倩并不接話,于是我便把之前被李哲南設計出賣到游輪上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又把后來這個莫離神出鬼沒地在我面前出現的一連串事情都跟她說了。
不想她聽后不但沒有我的憂心忡忡,反倒是一拍大腿,說:“你如果想要擺脫青哥,這不是你最好的機會嗎?聽你這么說,這個莫什么離的應該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說不定還是個黑道上的大人物,能與有軍方背景的青哥一拼呢。”
“瞎說什么,我不想這樣,況且要是利用他把青哥斗倒了,那我以后呢?真的就安分守己地呆在他身邊,一輩子當個上不了臺面的情人嗎?那和跟在青哥身邊有什么區別?”說著,我皺起了眉頭,眼中更多的是對王倩這種想法的不贊同。
我知道,在王倩看來,成不成名都沒有關系,她需要的是一張可以長期供她玩樂的飯票,所以不管是青哥還是莫離,對她來說本質上也是無差的,在她看來,我只是因為當初是被青哥設計的,心有不忿,又加上前陣子發生的事,所以才一直耿耿于懷,也知道無法再勸,如今既然出現了一個莫離,那就是找到了備胎后才舍棄了青哥這張飯票的。
“好吧,那你說,你想要怎么辦?”王倩一攤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放心,我會支持你,也只有你把自愧想法說出來了,我以后才可以更好地與你配合,幫助到你。”
“青哥設計了我,還那樣對我,我是一定會把他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討回來的。”說這話時,我那雙原本澄凈的黑眸里迸發出了讓人生寒的恨意,“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在他身上得到一些我所需要的,這樣才能在我離開他后,不致于活不下去,我仍需要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而且必須混出個名氣來,要不然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那些流言蜚語也就白受了。”
“嗯,明白了,等于無論如何,你還是會吊在青哥這棵大樹上,直到自己可以跟他抗衡的那一天。”王倩說著點頭,“真是最毒婦人似呀,但是不是我潑你冷水,除非你靠到一棵比青哥更大的大樹,比如那個莫離,否則,我覺得你的理想是美好的,可現在卻也是殘忍的,明白嗎?太不容易了。”
王倩說得煞有介事,那雙眼中閃過了算計。
“或許吧,但是像你以前說的,我想要弄倒芳姐也是不可能的,現在芳姐好像也是岌岌可危了,雖然那不是我做的。”
“確實,芳姐其實是嘬死的。”王倩也是一點不客氣,但卻也是說出了事實。
是呀,雖然不知道芳姐之前和青哥曾經有過怎樣的過節,但是既然都已經成了眼下的情形,注定了只能是做青哥背后的女人,費夫人的頭銜已經被別的女人拿走了,又何必這樣呢。反倒是費夫人,在中秋晚宴時雖是什么都明白,卻除了在愛瑪包的事上動了一點小手腳,讓我和王倩聽了點苦頭,但并沒有觸及到青哥的底線,更甚者后來還是全憑她的那包狠狠地的了芳姐的臉,讓她與青哥之間有了嫌隙,在青哥心目中的地位也隨之一落千丈。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的這一天,從早上開始,就總能時不時地聽到炮竹煙花的聲音,處處都洋溢在節日的喜慶之中。
我和王倩照常起床,跟平常一樣,也不打算出門去湊這份熱鬧,想著到時候用何歡給我們買的菜做幾個可口的菜,意思意思地吃過團年飯就是除舊迎新了。
爸媽的電話是在下午五點多時來的,接起電話時,兩端都有些沉默。
王倩知道我家的情況,也沒有打聽,只是推著我走出廚房。
“爸。”我輕輕地叫了聲,“你和媽吃過飯了嗎?媽媽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這才傳來函父親暗啞中帶著滄桑感的聲音:
“嗯,挺好的,已經成功做了移植手術,現在正在隔離病房里接受別的一些治療呢,大夫說情況挺好的,估計正過一個來月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到時就不用再花那么多的錢了。”
“爸,不用想錢的事,我現在有工作了,而且是能掙很多錢的工作,只要你和媽都好好的,就可以了。”
我努力平復著自己有些洶涌難抑的情緒,盡力平靜地說。
“傻孩子,是爸爸沒有本事,對不起你了,你受的那些罪,那些苦,爸爸都知道。”
乍聽這話時,我還以為他在我們家那么遠的地方也看到了關于我的那些流言蜚語,不由心中一緊,聲音也變得干澀,“爸,你在瞎說什么呢,我是被一個很好的經紀公司看中了。
他們覺得我有條件,可以拍電視什么的,哪里會有什么苦什么罪的。你看電視上那些明星多么光鮮呀,以后等你閨女也成了大明星了,就可以給你們買大房子,讓你們好好享福了。”
“嗯嗯……爸爸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什么事情也是,只跟爸爸說好的那方面,但爸爸不傻,就是沒看到,也知道這世道艱難呵,哪有當大明星像你說的那么容易的,爸爸現在沒有辦法,等你媽媽身體好了,爸爸就是再沒本事也不讓你再那么辛苦那么累了,找份踏踏實實的工作,以后找個好人家嫁了,爸爸媽媽就心滿意足了。”
父親在電話那頭慈愛的聲音傳來,仿如從最黑暗的角落里照進了一縷溫暖的光。我在電話這頭,只有死命捂著嘴,才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只能是含糊地“嗯嗯”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