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躺在床上的時候,我不由又回想了今天所發生的事。真的不是我多心,難道真的就是巧合嗎?
而想到那個莫離,想到青哥,眼下我的在娛樂圈里的處境,還有家里的事,心里頭就莫名地升起了一股煩躁,攪得我就跟塊烙餅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特別是想到那兩人刻意在莫離面前提到費青時的不懷好意,我心中就忍不住打顫,莫離是怎樣的人物,或許我并不清楚,但他的身上總是戴了些邪性,那兩人也似乎對他多少也有些忌憚的,都敢在莫離面前如此挑事,那在面對青哥時,他們是否也會提到今天的事,以同樣的方式去問青哥?
若果真是這樣,是否意味著會有一場狂風暴雨在等著我?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青哥今晚也沒有過來。
對他,我雖然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在面對他時的心境也已經改變了很多,但,是做賊心虛嗎?怕他知道了我與莫離裼那兩次的不清不楚?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像個紅杏出墻的妻子那般害怕,但,好吧,無可否認,想到青哥在知道后可能會有的反應,我其實還是有些怕的……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砰砰砰”的敲門聲吵醒的。因為昨夜幾乎就沒有好好睡覺,一直到天剛蒙蒙亮時才好不容易睡著的,被這拆樓的動靜吵醒時,真的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一邊想著這個王倩今天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清閑幾天,睡個懶覺都不行嗎?
心中腹誹,邊用被子蒙頭,想著就是天塌了我也得先睡覺。
“砰砰砰……”
可門外的人似乎也是下定了決心,只要我不開門,這門就會一直敲下去,看誰先受不了。
心中一股無名火就這么騰升而起,直接把手邊的枕頭狠狠地砸了出去。這才氣沖沖地下床,連拖鞋也沒來得及穿,就暴龍似的去開門。
而當目光接觸到門外人的身影時,卻禁不住的有些發愣,張口想要說的話也梗在梗在喉間再也說不出來。
“青哥……”這么早的過來,難不成是興師問罪來了?
我雙眼微微瞇起,心下警惕,已經做好了向后退的準備。
青哥一只手還保持著敲門的動作,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把門打開。看到我臉上的不悅,青哥半舉在空中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輕扯著嘴角,目光也隨之落在我的身上。
現在雖然是冬天,但公寓里裝了地暖,始終都很暖和,所以我一直都是穿著絲質的睡裙,也一點都不會覺得冷。此時的我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我的頭發有些散亂地披散著,臉頰上紅撲撲的一片,就跟個紅蘋果似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咬一口。
看到他的目光有些發凝,我不確定他一大早過來想要做什么,只是狠瞪了他一眼,隨手就想把門甩上。
不想卻被他眼疾手快地用手格住了。
“小穎,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請他進去坐坐?
聞言我只覺得好笑,氣結地又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神經病!”
說著,松開門,快步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一雙眼戒備地看著一步步走進來的青哥。
大概是因為我這樣的模樣有引動可笑,青哥忍不住輕笑了出聲。
而隨著他的這一聲笑,我心中的那塊被懸了起來的石頭也算是暫時的落了地。
還好,他不是因為聽到了我與莫離之間的事而來找我算賬的。
那,大清早的那么大動靜的把人吵醒,又是為什么?真是神經病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兒,青哥已經走了過來,并在床邊坐下,伸手輕輕地摩挲著我的發頂,眼中似乎有著不舍。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看著他始終抿唇不語,我忍不住問了句。
“很快就要過年了,家里也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所以我可能會有較長的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
他這是在跟我告別嗎?
聞言,我不由愣了一下。
事實上,我對他所說的并不以為意。我是他的什么人?過年這種合家團聚的日子,我又怎么可能會傻到妄想跟他一起過?也實在是太明白這種做人情人,在逢年過節時的凄涼了,我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算在我過年的這段時間里,甚至覺得可以有最少一周的時間見不到他而在心里慶幸不已。
可是,從他嘴里聽到“過年”這兩個字時,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酸澀。
到明山市來上大學,這是我第一次沒有回家過年,回想到往年在家里的情況。
我的家雖然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說很據拮,甚至過年了,家里也沒有幾樣能擺得上桌的好菜,但是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吃過飯,圍坐在破得不能再破的電視機前看春節聯歡晚會,這對于此時的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福。
可以前的我卻還有些嫌棄,總想著什么時候才能改變家中的窘況,想著別人一樣到外面吃團年飯。
殊不知,現在的我好像已經可以這樣了,卻永遠失去了最為寶貴的東西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我臉露惆悵,低垂著腦袋,慢慢地就走了神。
一直到感受到青哥的大手慢慢地從頭頂滑到我的臉上,然后是用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逼著我把頭抬起來與他對視,我才終于被拉回了神游天外的靈魂。抬眼時,就看到了他緊皺著的眉頭。
“我不喜歡你這樣。”他磁性低沉的聲音中有著霸道。
我唇角禁不住因為他的話而泛起了一絲笑意。
“我的人你都已經占有了,難道還想要控制著我的思想不成?雖然你之前不止一次的說過,你總會有我讓心甘情愿的一天,但我告訴你,永遠都不會有這天的。”
我的話非常的輕柔而堅定,完全沒有挑釁的意思,只是平靜地說出我心中的決心。
青哥的眉頭又擰在了一起,但不知是怎么回事,這次他卻并沒有發怒,只是用那雙澄澈的黑眸梭巡在我的臉上,仿佛是想從中找出這話的可信性,眸光里也有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