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走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青哥不再理我,他從床上站了起來,丟下這一句就往門外走。
“那我們的這房子怎么辦?”我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但卻因為一天沒有進食,也不知是不是起身過猛,只覺一陣暈眩襲,眼前一黑,差點就又躺倒回去。
我連忙用手扶著頭,靜等著暈眩的過去。
“退了。”青哥并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只是淡淡的兩字,人已邁步出了房間,那簡單的字里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我搖晃著從床上站了起來,稍稍感覺腦袋沒有那么暈,才小步跟了出去,小聲問:
“我們還要上學呢,這個房子退了,回來上學時我們住哪?”
“用不著那么麻煩,以后上下學我讓司機來接送。”
青哥說著回頭來看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你這是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現在臉色這么白?是哪不舒服了嗎?”
“沒有。大概是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頭有點暈。”
我搖頭,解釋了一句。
“一天沒吃東西?你是鐵打的?”青哥眉頭皺得更緊了,“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這是我想的?要不是倩倩的事,我能一天不吃東西嗎?”我不禁又嘀咕了一句。
“你這是在怪我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她自己嘬死,自找的,怨不得人。”青哥的臉上噙起了一抹冷笑。
“倩倩她哪里嘬了?明明就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她的,她根本就沒有收到那些珠寶首飾——”一聽這話我頓時就有些壓不住自己的火氣,但很快就明白他話中隱隱透露的意思,不禁瞪大了眼睛:“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打算救她了?”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不是她從一開始就把把柄送到別人手上,會有今天的這事嗎?你能說她沒有在外面接私活嗎?”
青哥仍是一臉的波瀾不驚,語調里更是聽不出一絲的情緒,但那雙金絲框的眼鏡下的黑眸里卻透著一股凜然之氣,讓人不敢直視。
我垂下頭,雙手絞在了一起,“要是有頭發,誰會想做個癩頭和尚?她這不也是被家里逼的嘛。而且之前我媽媽住院要錢,也是她先替我出的,她家里跟她要錢了,她沒有,又不好催我要,可不就只好去接點私活嘛。”
避開青哥探詢的視線,我憂傷地說著。
青哥看了我一會,像是在探詢著我話中的真假,片刻才嘆了口氣,說:“算了,這次的事我會過問的,但是你可不能擅自在背后給我搞什么小動作,聽到嗎?”
“我能有什么小動作。”我又嚅囁著說了一句。
“沒有最好,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了,要不然后果會很嚴重的。”
“知道,你費大老板——”
我本來還想噎他一句,不想話還沒說完,下巴已被他有力的手掐住,逼著我去迎視他的眼。
就見他雙眼危險地瞇起,涼薄的唇開合著說:“不要再這么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會有什么辦法來堵住你的嘴的。”
他說著,唇更是有意無意在我的紅唇上碰了一下,頓時讓我紅了臉,乖乖地閉上了嘴。
“嗯,很乖。”青哥仔細地在我臉上打量了一圈,最后點頭,但語氣卻隱隱透了幾分的失望,放開我,說:“走吧,吃飯去。”
青哥帶我去的地方是一間奢華高檔的高級會所,車子才剛剛在酒店門前停下來,立刻就有門僮小跑著走了地[來,恭敬地打開車門,“費老板好!”
青哥淡淡地應了聲,從車里下來。門僮又小跑著來到副駕駛這邊,也為我打開了車門。
“謝謝。”我道謝,也從車里下來,并來到青哥跟前,將手輕輕挽在他的胳膊上,便隨他一起在迎賓小姐的帶領下進了會所。
“費老板,今天有從澳洲剛剛空運過來的新鮮龍蝦,牡蠣也是個個肥美。”
才在包間里坐下,賀立刻上來,笑瞇瞇地做著推薦。
青哥先是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我,才又看向服務員,淡聲道:“那就先給這位小姐來碗清淡的省錢粥,再來雙份龍蝦,牡蠣也準備著,待會客人來了就上菜。”
“你今天要在這里請客吃飯?”我不禁有些吃驚,隨后立刻低下頭來看自己穿得再普通不過的衣裙,皺起了眉頭:“這樣怕是見不了人吧?要不然今晚先回避,要不然待會就丟了青哥的臉面了。”說著,我起身就要走。
“著什么急,都不知道是什么客人就急著走了?”青哥淡淡掃了我一眼,徑自拿起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呷了一口。
“聽青哥這么說,難不成這個人還是我認識的?”聽出他話語中隱隱透著的不悅,我重又坐了回去,笑著說。
“知道我的夫人娘家姓徐吧?”青哥又看了我一眼,淡聲道。
“啊?知道。”不明白他這突然冒出來的話是什么意思,我不禁有些發怔,只是愣愣地點頭雙眼不解地看著他。
心下也是馬上盤算開了,是因為他知道我想要找徐皓輝幫忙嗎?所以特意這樣拐著彎來提醒我?暗示費夫人與徐家的關系?
“今晚請客的是徐總,他好像也聽到了王倩的事,所以想要來了解情況。”
“你的意思是,徐家是費夫人的娘家人?是這個意思嗎?可是,你之前不是說費夫人娘家也是……”我有些無法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更是不敢去細想他為什么要選在這個時候告訴我這個,“費夫人待會也來?”
“她不來。”青哥轉過頭來看我,“但是她也知道了王倩的事。”
“我什么都沒說。”我下意識地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但許是動作過猛,又是一陣暈眩襲來,我連忙扶住桌子穩住身形才不致于跌到。
青哥也伸手過來扶了我一把,起身把我重新按坐回椅子上,才又淡聲說:
“我也沒說是你說的,可你這反應不就是此地無銀嗎?”
我竟是被他這話堵得一時語結,解釋不是,不解釋也不對了。最后只能嘟著嘴說:
“愛信不信,費夫人如此的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是我們這些賤民能夠得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