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的話輕得沒有一絲的重量,甚至是比平日里說話的語氣還要輕柔些,但一字一字聽進去,卻又像一顆顆尖釘直砸人心聽得我心頭一陣緊縮。
但我仍是倔強地看著,重復道:
“沒什么好繼續(xù)的,一直以來青哥也是知道我心中所求的——”
只是不等我把話全說出來,青哥已霍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黑瞳里已蒙上了三尺寒冰,看得人心里發(fā)寒。
敏感地意識到危險,我本能地想要后退,可又在腳步往后撤的同時仍不甘示弱地迎視著他,聲音微微發(fā)顫,帶著戒備:
“你、你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
青哥近乎于夢囈般呢喃重復,斯文的臉上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你不要過來,有、有什么話我們可以好好說……”
從沒見過如此陰森可怖的他,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把他惹毛了,他不會再像前兩次那樣輕易放過我了。
只是,這次青哥是連躲避的機會也不給我,長手一拽,我已如受驚的小鹿被他一個蠻力撞進他結(jié)實的胸膛,接著就是一陣的天旋地轉(zhuǎn),我已被他用力地抵在了亭子的圓柱上。
猛然的撞擊讓我在猝不及防的情況痛呼出聲,惶恐的眼中隱隱有淚花涌現(xiàn)。
然,此時的青哥卻像是被惡魔附身,又或者說他本就是這樣一只會吞噬人的惡魔,只是長年披著一張斯文的人皮,讓人錯把他當成了紳士。他也完全無視他此刻給我所帶來的恐懼與疼痛,只是在用結(jié)實有力的雙腿壓制住我的雙腿,不讓我有掙扎機會的同時,那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就已經(jīng)用力地掐住了我的下巴,他掐得是那么的用力,仿佛就是要反骨頭都捏碎了般。
因為恐懼和疼痛,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地從兩頰邊流了下來,一邊伸手想要去掰他掐住我下巴的手,一邊痛苦地低吟著:
“痛、痛,青哥……你放開我……你、你這樣會傷到我的……”
聞言,青哥唇邊勾起了近乎無情的笑,就見他慢慢地靠了過來,湊到了我的耳邊,才低低地開口:
“事不過三,我不會去容忍你的,知道嗎?”
本該是曖昧的肢體接觸,溫熱的氣息撲在敏感的頸側(cè),他的話也還是一如往常的輕柔,可這次卻深深地撞擊到我心中那扉讓人感到恐懼的大門,我完全無法自抑地渾身顫栗,已經(jīng)分不清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疼痛,也又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
眼中有著驚懼之色閃過,我慌忙的搖頭。
這一刻,只要能夠擺脫他這只惡魔,讓我回歸安全,不管他提出任何的要求,我都會無條件地割地賠款。
“現(xiàn)在是知道怕了?以后會聽話?”
青哥卻因為我的慌亂而滿意地笑了。
“嗯嗯嗯……”我點頭如搗蒜,驚懼的眼中閃過了乞求。
“以后還會和我玩這種心眼嗎?”他又問。
“不、不會了……”我拼命搖頭。
“那是不是以后我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他還問,這次的證據(jù)也明顯比前丙次加重了語氣。
‘很好!’青哥點頭,終于放松了掐住下巴的力道,“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別忘了,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要不然你別怪我,說不定到時你甚至會后悔來過這世上走一遭。”
“嗯嗯嗯……記、記住了……”我又忙不迭地點頭,再也無法承受得更多。
得到了他所胡滿意的答案后,青哥這才稍稍挪開了壓制著我的身體,卻也不是完全放開,只見他一邊用手輕柔地為我拭去頰邊的淚,一邊又放柔了聲音問:
“怕嗎?”
“怕……”實在是無法遏制內(nèi)心的驚懼,我只能訥訥地點頭。
“不怕,只要你好好聽話,我不會真的那樣對你的。”
青哥的輕柔中似乎帶著忘我,眼睛像是看著我,那是目光放空,就像一個走火入魔的人處在自己的臆想中,不能自拔。
我莫名地覺得害怕,但卻真的不敢再有任何的妄動,深怕他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來,只是一個勁地點頭,也終于深深地明白,自己究竟是招惹了一個多么可怕的人物。
眼淚也如決了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可他細密的吻卻如雨點般落下,印在我蒼白的臉上、額上、鼻尖、唇上……
被他重新送回住處時,我如行尸走肉般沒有魂靈。
事實上,最令我想不到的是,當他看到王倩和喬洋美在我的屋里出來迎接我時,竟然向喬洋美招手,隨后便在我和王倩愕然的目光中把喬洋美帶上了車。
“這是怎么一回事?”
開始的時候,王倩并沒有注意到我的失魂落魄,只顧著追問情況。
我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屋里走,一碰到沙發(fā),立刻就如攤尸般軟綿綿地攤在了那里。一雙眼空洞洞地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濉?
從此以后,難道我真的就要這樣被青哥囚在一座無形的牢籠中,認命地由他恣意索取,滿足他的獸欲嗎?再無翻身之日了?
可如果不這樣,窮苦無依的我又可以怎么辦?我的爸媽怎么辦?
“甚至你會后悔到這個世上走過一遭。”
青哥的話言猶在耳,那時的他是那么的森寒而無情,讓人不敢去懷疑他的話。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這么想著的時候,我的眼眶里已不知不覺地溢滿了淚,盈盈欲滴。
“小穎,你這是怎么了?”
也是直到這時,王倩才注意到我的神色有異,湊過來時,又看到我滿眶的淚,不禁嚇了一跳,忙推了我一把,關(guān)切地問。
淚,終于被無聲地撒落,亦如卸了閘的灌水般再也控制不住,仿佛也是要把我體內(nèi)的水都流干了一樣。
我倔強地睜著眼睛,一眨不眨,也倔強地就是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只是任性地由著淚水無聲地流淌。
“小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喬洋美在青哥面前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