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擅長的是什么?”而我也不等她從羞愧中恢復過來,便雙肘撐膝,托著下巴看著她問。
“我擅長什么?”而對于我突然轉變的話題,喬洋美有些茫然,但大抵是個聰明的,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稍作沉吟后,又頹廢地低下了頭,訥訥地說:“家里窮,小時候除了上學,爸媽從來就沒有在藝術方面培養過我,什么都不會。”
“嗯,這樣……”聞言我也沉吟了起來,腦海中開始回想她在培訓班里的種種表現,又想到今天青哥在亭子里擺弄那套茶具時的模樣,于是又問:“茶藝呢?我記得之前上課時我感覺你對這方面很有興趣,現在怎么樣了?”
“嗯,這個也不行。”喬洋美聽了,把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臉上是一點自信也沒有。
“那插花呢?”我心中嘆氣,但仍是耐著性子問。
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肉體,那是不會長久的,所謂女為悅己者容,聰明的女人通常也會有一兩項可以用來取悅男人的小手腕才行。這就正如我之前雖然上了大學后就在學習交際舞,卻從來都沒有在人前說過什么的原因,女人就像一本書,你就算不是好書,也不能讓人一眼就看到結局,那樣的女人是絕對沒有吸引力的,等男人對她身體上的新鮮感過后,就會被無情地拋棄,而這還不能怪人,只能怪女人自己懶惰,咎由自取,不知道要好好裝備自己。
可喬洋美卻仍是一個徑地搖頭,不管我說的是花藝還是唱歌……
腦海中閃過的詞讓我興奮得差點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驚喜地看著她,說:“洋洋,你是會唱歌的是不是?我好像是在哪聽過你唱歌的,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我興奮地說著,邊用力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聽到我這么說,喬洋美也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是不是在小島的那次,剛到小島上,我們三人在海邊對著大海亂喊亂叫的時候,然后我唱了首《大海呀故鄉》”
“嗯,是了。”經她這么提醒,我也恍然大悟,并想起了當時喬洋美在海邊高聲歌唱時的模樣,不止地點了兩下頭,才又斟酌著說:“不過呢,這次可是不能再唱這種歌曲了,你要唱的是情歌,知道嗎?那種旋律優美,能讓人浮想連篇的那種。”
“可是——”
“沒有可是。”我這次終于忍不住打斷她,神情中也有了些不耐,“你要是想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必須要有能吸引住他目光的東西。這些天里你找找有沒有合適的情歌,而且在培訓的時候也一定要把茶藝學好了,他是喜歡擺弄那些茶具什么的。”
“嗯嗯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嚇到了她,等我說完,抬眸定睛看著她時,喬洋美簡直成了最乖巧聽話的孩子,點頭也是跟小雞啄米似的。
而我也意識到自己沒有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隨即也就收斂了起來,清咳了聲,緩和了語氣才又說:
“咳咳,剛剛是我語氣重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一夜我和喬洋美談了很久,后來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了。
我是在一陣敲門聲響起后把我吵醒的。
我捂著頭,又艱難地從沙發上爬起來,瞇縫著眼睛踉蹌著去開門。
“誰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不怕遭天譴呀?”
咕噥著打開門,我睜著酸脹的眼睛看著一臉歉意地司機黃叔,這才猛然想起,昨晚青哥曾跟我說今天要帶我去見他的幾位導演朋友。
我連忙趕在黃叔跟我道歉之前訕笑道:
“黃叔,對不起,昨晚沒睡好,所以一下子就睡過頭一了,還害你在外面等了那么久,抱歉了。”
黃叔明顯有些受寵若驚,一連地擺著手,“不抱歉,不抱歉,是我打擾到田小姐休息了,只是費先生在等……”
“好的,我明白,麻煩你讓他再等一會,我收拾一下,馬上就來。”
匆匆把這話說完,我也不等黃叔是何反應,已風一般把房門合上,嘴里連嘀咕著王倩和喬洋美怎么能不叫我起來就先走了?一邊神速往衛生間跑去,真的是草草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又換了身暗紫色的連衣長裙,便提著小包又跑了出去。
一上車,坐到后車廂里,青哥一眼就看到我眼底烏青一片,頂了兩個大大的熊貓眼,眉心微攏,語氣中似乎帶了幾分的不悅與輕責:
“昨晚這么早回去還不好好睡覺,不知道今天要去見的客人很重要?還是故意想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我,昨晚的事你在意了?”
“我沒有故意。”我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回答,邊利落地從包里摸出自己的化妝包,打算以濃重的粉底遮去眼圈下的烏青,一邊抹粉一邊又說:“只是因為洋洋家里出了事,我昨晚聽她說了很久,后來又想著怎樣才可以幫到她,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這才沒睡好的。”
最后的一句我說得忍氣吞聲。
“多管閑事。”青哥只是淡淡地應了聲,便沒有再說話,只是把放在腿上堪比紙薄的筆記本處理起自己的公事來。
“那是我的姐妹,我要是可以幫到她那我當然要盡力,哪能一點都不往心里去?”
說這話的時候,我故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他。我這是故意要在他面前提到喬洋美的,這也為以后兩人的相遇鋪路。可他一臉平靜無波,完全讓人看不出情緒,只是專注地盯著電腦的屏幕,只有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運指如飛,一副專心工作的樣子,完全不接我的話。
“昨晚的事,不生氣了?”
就在我都要以為他就這么工作到見面的酒店了,可也就是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他寡淡的聲音。
“生什么氣?”我先是一愣,隨后就反應過來,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勾起的唇弧莫名就有了反唇相譏的意味,說:“想不到費大老板還能如此關心我的情緒,那算不算是我的榮幸?”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青哥劍眉一攏,斯文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的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