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向來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更不愿意在她一直都看不起的林夏花面前沒面子,即便許以墨不愿意離婚,那也是林夏花的錯,一定是她用什么方法迷住了許以墨。
“我不知道你是用的什么手段迷住了我們家以墨,但是我警告你林夏花,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許母已經氣的站了起來,她很討厭林夏花今天跟她說話的這種態度。
他們許家的兒子,什么時候輪到像林夏花這樣的女人主動說離婚了?就算是要離婚,那也是因為林夏花配不上許家。
林夏花也跟著站了起來,話不投機半句多,許家母子輪番糾纏,一個逼著她趕緊離婚,一個又死活不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真是叫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伯母,你與其跟我說這些,不如回頭好好勸勸許以墨,叫他趕緊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吧,從今以后,我不想跟你們許家的人扯上半點關系!”
林夏花挺直了腰背,當她下定決心要離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一切準備,也不會再把自己的自尊和驕傲扔在地上,被許家人無情的踐踏。
“你……你翅膀了,是不是居然敢跟我頂嘴?”許母氣得面紅耳赤,竟然高高的揚起了手掌,作勢就要打林夏花。
“伯母——”林夏花叫住了她,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暗光,透著絲絲冰冷,“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一切都隨了你們的心意,到底還有哪里讓伯母不滿意的?要您親自動手教訓我?”
她可不想再繼續做一個,只會默默承受的小可憐了,也不是隨便什么人,揚起巴掌就可以打她的。
她目光清冷的看著許母,眸子里向外散發著汩汩寒意,竟是看得許母心頭一激靈,那一巴掌再也打不下去了,只能氣得呼呼直喘,臉色從漲紅變得慘白。
許母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色看上去有些狼狽,再也不像剛才那么氣度雍容華貴的樣子了,在面對兒女的問題上,雖然她態度強硬,實際上也操碎了心。
“坐吧。”她語氣緩和了許多。
林夏花本來已經準備好離開的,但見許母態度柔和了,倒也安安心心的坐下來,想聽聽看她還有什么別的想說的。
許母眼底雖然還有憤怒,但更多的是憂慮,她已經有了想法,跟林夏花說道:“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跟以墨離婚,想讓他不糾纏你也行,只要……”
說著,她眼眸里閃過一道光。
林夏花聽得,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許母從口袋里摸出一樣東西,輕輕的按在茶幾上,緩緩的推到林夏花面前。
隨即開口道:“只要你離開這座城市,去到一個以墨找不到你的地方,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這筆錢,就當是我們許家對你的補償,當然了,如果你還有什么別的條件,也可以盡管開口。”
林夏花聽了心頭一緊,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了兩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面前那張支票,上面有多少個零也來不及看清。
許母的意思是讓她離開這里,離開這座她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離開自己的家鄉。
有那么一瞬間,她是心動了的,如果真的離開了這座城市,是不是就可以擺脫那些是是非非的糾纏了?就可以一個人過上平靜安穩的日子了?
林夏花有些鬼使神差的伸手過去,把那張支票拿在手里。
“既然如此,我就當你答應了,收了錢以后盡早離開吧。”許母松了一口氣,端坐的身子也突然軟了下來,像是終于支撐不住了一樣,輕輕的靠在沙發背上。
答應了?
林夏花猛的回過神來,她可沒答應啊!
可是支票已經被她拿在了手里,此刻就像個燙手的山芋一樣,扔都扔不掉。
“不是,我……”她著急解釋。
“沒想到你竟然也跟那些女人一樣,拿了錢就想躲得遠遠的?”
林夏花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就被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許以墨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語氣冷得像鋒利的冰凌一樣,刷刷刷的朝著林夏花直射而來。
就連許母都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許以墨會突然回到許家,還剛好就碰上了這一幕,頓時臉色又白了白。
林夏花的手微微一顫,仿佛感受到那張支票發出熱的溫度,正在灼傷她的皮膚。目光轉過去跟許以墨對上,在他宛如深谷一般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光亮。
“哼。”許以墨居然輕笑了一聲,避開了與林夏花目光的對視,“沒想到我許以墨的太太,也是可以拿錢隨便打發的女人。”
說完,他便再也不多看林夏花一眼,轉身就從大門口走了出去。
林夏花看著許以墨離開的背影如此決絕,心里就像是被揉進了一把冰渣子一樣,細細密密的疼痛感蔓延開來。
他一定很難過吧?
一定對她很失望了吧?
“你趕緊走吧,拿著錢走的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許母的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耐煩,覺得自己的兒子又被林夏花傷心了,心中對她更是厭惡。
不過徹徹底底的傷透了也好,長痛不如短痛,只要林夏花消失在他們的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能回到原點。
林夏花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的把手上那張支票扔到桌上,臉上露出幾分惶恐,“我是不會離開的,這些錢我也不會要。”
許母瞬間就來了氣,“你怎么出爾反爾?還是嫌這些錢不夠多!”
“不,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離開這座城市,但是你放心,我會跟許以墨離婚的,我不離開這里也不是因為許以墨!”林夏花幾乎是吼著說完這番話的,她剛才一定是魔怔了,才會有那么極端的想法。
她在這座城市生活了20多年,這里有她最熟悉的環境和最熟悉的人,還有那些美好的值得留戀的回憶,她怎么能輕易離開呢
離開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的方式?而她想要的是干干凈凈不拖泥帶水的離婚,并不是以逃避的方式去面對。
“林夏花,你……”
“伯母,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等許以墨簽了離婚協議書我們再談吧,如果您覺得沒必要,我們也可以不談!”林夏花說完之后還慌慌張張的離開了許家,她不敢有所停留,也是害怕為自己的選擇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