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出現(xiàn)把林夏花嚇了一跳,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疏忽,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又發(fā)生了那些不開心的事,她一時竟忘了陽光,不知他何時又回了孤兒院?
“陽光?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別哭啊,快跟姐姐說說,你什么時候回到這里來的?”林夏花很心疼陽光,甚至從骨子里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
在她失去孩子的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里,陽光是她精神上的寄托,所以她對待陽光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陽光使勁的揉著鼻子,林夏花幫他擦干臉上眼淚,他才搖搖頭抽泣著說:“沒有人欺負我,只是有點想姐姐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再也不來了呢。”
說著說著,小孩子又要哭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一樣充滿生的希望。
林夏花蒼白的臉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看到陽光著實讓她心情好了許多,“傻孩子,姐姐怎么會不來呢?都怪姐姐不好,忽略了你,是姐姐對不起你。”
她也紅了眼眶,把陽光重新?lián)нM自己懷里,兩人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林夏花決定好好清靜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孤兒院呆著,有陽光陪伴著她,可以讓她忘掉很多煩心事。
許以墨這邊就不一樣了,最近他的情緒前所未有的暴躁,動不動就會發(fā)火,連宋秘書都不敢輕易接近。
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哪里出了問題,好像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宋秘書,宋秘書!”
許以墨心情十分煩躁,連叫了兩聲都沒見宋秘書進來,氣得他直接把辦公桌上的文案全部掃到地上。
“人呢,死哪兒去了!”
不是宋秘書沒有聽到許以墨的呼喊,他已經(jīng)連忙趕過來了,他又不是超人,總不能這邊一叫他就能立馬出現(xiàn)吧?
總裁辦公室和秘書辦公室隔著一段距離,能聽見許以墨叫喊已經(jīng)不錯了。
“許總,怎么了?”人進來時已是滿頭大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最近這幾天他的日子實在不好過啊。
“咚!”
許以墨一拳頭捶在辦公桌上,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都發(fā)了紅,而他好像完全沒感覺一樣,開口問道,“上個季度的財務(wù)報表怎么還沒交上來,你現(xiàn)在辦事的效率是越來越差了,我是不是該考慮換個秘書了?”
一言不合就要炒魷魚的節(jié)奏,嚇的宋秘書腿腳發(fā)軟,后背直冒冷汗。
倒不是害怕被炒魷魚,而是害怕許以墨這咄咄逼人架勢,仿佛不是總裁說要炒他的魷魚,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要滅他九族。
再這樣下去,恐怕不用許以墨開口,他自己就要遞上辭職信了。
整天提心吊膽的,還怎么工作啊?
“許總,上個季度的財務(wù)報表我昨天就交上來了,您還沒看到嗎?”宋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后脖頸子都在冒冷汗。
“哦?是嗎?”許以墨面色陰沉,此時此刻他正在氣頭上,不管宋秘書做的是對是錯,都注定要成為他的出氣筒,“你是在懷疑我說的話嗎?宋秘書?”
“不……不是,我……”宋秘書心里那叫一個憋屈啊,明明在工作上沒有絲毫錯了,卻還是被總裁抓著不放。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撞在槍口上了。
這雷霆之路他是硬著頭皮也要接啊。
“對不起許總,是我的疏忽,我現(xiàn)在就去重新做一份。”還好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也很了解許以墨的脾氣,更沒有那個膽子跟他硬碰硬,只能暫時妥協(xié)下來。
這樣一來,許以墨的怒氣也消了不少,他何嘗不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可他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只要一想到那個女人,他就要瘋掉。
宋秘書終于找到了脫身的機會,見許以墨沒再說什么,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辦公室。
“等等。”許以墨突然開了口。
宋秘書心頭微驚,頓時臉色一變,“許總,還有什么吩咐嗎?”
許以墨倒是沉默了好一會兒,眼底的怒火慢慢的收斂了,深邃的眸子里又泛上了一層陰郁,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宋秘書不敢多問,更不敢抬頭看他一眼,只能默默的焦急的等著,額角的汗水不斷溢出,心跳都漏了一拍。
“讓她來辦公室見我!”許以墨終于開了口,語氣也跟著柔和了下來,人往椅子上一坐,顯得有幾分頹廢。
宋秘書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不知道許以墨說的“她”是誰,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反問許以墨了,好在及時剎住腳。
“您是說許太太嗎?最近她不在公司,請了長假。”他在慶幸自己沒有犯錯,也盡可能的不再觸怒許以墨。
許以墨冷冽的眸子微微一轉(zhuǎn),立馬凝聚了深沉的寒意,把這屋子里的溫度都降下了幾分,“什么?請假?誰允許她請假的?”
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啪——”
宋秘書嚇得小腿肚子都在發(fā)抖,看來今天真是他的倒霉日子,“許總,這員工請假是常有的事,只要經(jīng)過人事部審批即可。”
“人事部那些人是傻子嗎?她能跟普通的員工一樣?她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得到人事部做主?”許以墨再次發(fā)怒,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氣得臉色鐵青。
這一次他并不是在跟宋秘書生氣,也不是在跟人事部的人生氣,他是氣林夏花居然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自己。
是不是有一天,她也會悄無聲息的從自己生命中消失?
想到這里,他竟心生恐慌。
“去找,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給我找出來!”許以墨大聲命令道。
宋秘書連連點頭,不敢違背,“好的許總,我這就去!”
這才從總裁辦公室里退出來,宋秘書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汗水打濕了他的白襯衫,濕噠噠的黏在身上。
他有一種死里逃生的感覺,好像剛剛不是去的總裁辦公室,而是閻王殿!
他不由得心頭一顫,想到剛才許以墨生氣的樣子,可不就跟黑面閻羅一樣嗎?
算了算了,趕緊辦事去吧,不然又要被罵了,只是不知道這許太太,何時在總裁心里變得那么重要了?
宋秘書想不明白,搖頭離去。
看來這許氏集團的風(fēng)向是要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