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衍珩陪著丞溪公主進來的時候在坐的紛紛起身行禮,楚荷低著頭看著成戲公主的裙擺停在她面前,心里沒來由的慌了一下。
這是要開始對她百般挑剔了嗎?
“抬起頭來沒讓本宮瞧瞧.”丞溪公主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楚荷依言抬起頭,不卑不亢的看著她。
丞溪公主看著楚荷半晌沒說話,蕭筱和秦媛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有什么失禮之處連累了楚荷。
鳳衍珩見丞溪公主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嬉笑著開口:“姑母走了這許久還站的住嗎?您不心疼自己我可心疼您呢,還是趕快過去坐下才是。”
他一開口,丞溪公主臉上有了點笑容,看出荷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就你嘴甜,罷了,扶我過去吧。”
聽她這么說楚荷懸著的心才放下。
風衍珩回頭給她一個眼神,然后扶著丞溪公主上去坐下。
秦媛將手中的糕點遞給楚荷,道:“鳳衍珩還真是對你好,你看他總是在偷偷安撫你。”
楚荷細想想也是,連著兩次她被丞溪公主為難都是鳳衍珩在為她解圍,事后還特地安慰她一下,這個男人似乎總是在小細節方面讓她感動。
成溪公主落座之后眾人才緩緩起身,原本熱鬧的大殿里鴉雀無聲,交談聲和輕笑聲都沒有了。
蕭筱悄聲道:“這位公主的威懾力比陛下還要強。”
她說完之后秦媛就笑了,她本是天性無邪的性子,現在卻沒有搞清楚狀況。
原本悄無聲息的殿中她的笑聲格外引人注意,眾人的目光紛紛被她吸引,還有好事者幸災樂禍的看著她,想要看她被丞溪公主懲罰。
樂見其成是出了柳如煙還要趙璇,她因為婚約的事一直對秦媛心有芥蒂,現在見她在丞溪公主面前無狀心里別提有多高興。
“何人哂笑?是對本宮有什么不滿嗎?”
楚荷心里一驚,丞溪公主果然不是好相處的人。
她本欲起身為秦媛解釋,但秦媛一把將她拉住,自己起身看著丞溪公主道:“并非是對殿下不滿,我是在笑他們,”
她抬手一指殿中眾人,眼神不屑。
丞溪公主也知道她是詭辯,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下去:“哦?”
秦媛站到殿中,道:“這些人在殿下進來前聊的好不開心,結果殿下進來后就一句話都不說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殿下您很兇神惡煞呢。我見了殿下到覺著您和藹可親,叫人心生親近之感。”
她說大殿開始比原先更加安靜,堂下眾人面面相覷,沒他們沒想到秦媛竟然還能如此狡辯。
不僅將丞溪公主抬高,并把他們拉上當墊背。
這下就算丞溪公主想要懲罰她只怕也是小懲大誡,不會責罰過重,畢竟法不責眾。
丞溪公主在猶豫了片刻之后果然開口道:“你這個小女倒是能說會道,是誰家的女兒啊?”
秦媛恭敬道:“臣女秦媛給殿下請安。”
丞溪公主聽到秦字略微一頓,然后臉色不似先前那么嚴肅,對秦媛道:“你且先坐吧,本宮只是問你幾句,秦家的女兒果然沒叫本宮失望。”
秦媛笑著退下,坐會自己的位置。
楚荷一直吊著的心慢慢回落,悄聲問秦媛:“莫非丞溪公主跟你家有什么淵源?”
秦媛神叨叨的說:“表姐有所不知道,丞溪公主當年的駙馬是我們秦氏一脈,雖說隔的遠了些,但也姓秦。”
原來如此,怪不得丞溪公主聽到秦媛自辦家門之后神色緩和了,原來是看在先駙馬的面子上才放過了秦媛。
期間再沒出現狀況,風衍珩一直陪著丞溪水花,看起來氣氛相當融洽。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外面傳來一聲太監的高喊。
“皇上駕到,蕭貴妃娘娘駕到,純妃娘娘駕到,建安公主駕到。”
眾人又是起身行禮,所有人都在給幾人問安,只有丞溪公主一動不動,安然的坐在榻上看著幾人進來。
待到永安帝走得近了,她才緩緩起身道:“臣妹見過陛下。”
永安帝親自扶她:“你我兄妹之間不需如此多禮。”
丞溪公主便順著他的意思起身,全程再沒有向一人行過禮,眾人見此不免覺得驚奇,但說幾位貴人卻沒有異色,全都覺得很正常。
楚荷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依永安帝對丞溪公主的寵愛,她自然可以不向宮妃行禮。
短暫的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后永安帝宣布宴會開始,手一揮宮女便開始上酒水。
“今日權當是家宴,諸位不要拘謹,君臣盡歡才是。”
他話音剛落堂下臣子便齊聲道:“臣等祝陛下功載千秋,我皇萬年,大夏萬年。”
楚荷混在眾人中無奈開口,她還是第一次覺得皇家宮宴是如此的折磨人。
不說要一直戰戰兢兢,單就是這三杯酒下肚,她已經覺得肚子里火燒火燎,難受得很。
秦媛發現她的異常,小聲問道:“表姐,你怎么了?”
楚荷紅著臉道:“你不覺得這酒很烈嗎?”
秦媛蹙眉,道:“沒有啊,咱們這邊的酒我覺得跟水一樣,喝下去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以前沒喝過嗎?”
楚荷點頭,她雖說這段時間參加了不少宴會,但是喝酒還是第一次,畢竟其他宴會她可以自己選擇喝不喝,但是今日卻不能隨心所欲,君王眼下容不得她放肆。
秦媛將自己面前的小食推給楚荷,道:“表姐你等下就別喝了,把這些吃食吃了墊一下肚子可能會好些。”
她欲言又止,看了一眼上首的位置最終還是沒說。
楚荷勉力抬頭,望進一雙帶著關切的眼神。
她回以微笑,告知對方自己沒事。
稍頃,絲竹管弦歌舞齊上,楚荷百無聊賴的看著面前的歌舞,覺得酒勁過了不少。
柳如煙一直在對旁邊的丫鬟說什么,邊說邊看向楚荷的方向,眼中是謀算和得意。
楚荷沒心思欣賞歌舞眼睛四處亂瞟,就看到柳如煙好似正在想辦法對付她。
她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嘴角浸出冷笑。
柳如煙還真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