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錦醒來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白色的、陌生的天花板。
這不是她家,想到這里,她連忙坐了起來,環顧四周。
被子滑了下去,肌膚一涼,余錦發現自己身上什么都沒穿,頓時大驚。
凌亂的床單被褥,旁邊桌子上擺著已開封的成人用品,而旁邊立著的牌子上明晃晃寫著此用品的價格——890RMB。
這么貴?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現在人在酒店,渾身上下連塊布條都沒有,很明顯那東西用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記憶只停留在那個喝的爛醉、滿臉淫相、重量堪比死肥豬的男人。
她醉酒以后被陌生男人帶到了酒店?余錦只覺得天旋地轉,臉上瞬間失血。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凱文在做什么?他店里的酒保、服務生都在做什么,怎么能任由別人把她帶走?
余錦感覺天都要塌了,她自問從不輕易喝酒,喝酒只在凱文店里、或者其他有保障的地方。她從不喝醉,像昨晚這種斷片的情況是人生第一次。
她不該放任自己喝這么多的,她還怎么見曾輝,拿什么臉見曾輝?
想到曾輝,心里又是一陣絞痛,她還能再見到曾輝嗎?
就在余錦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懺悔中的時候,房門響了,一個修長的男人端著食盤走了進來。
余錦看見來人先是震驚,然后倍感尷尬,捏著被子往上遮了遮。
曾輝怔愣一下,淡淡的問:“醒了?”
余錦發現他臉色很不好看,于是小心翼翼的問:“是你把我帶到這里來的?”
“不然呢?”曾輝聲音徒然變冷,“應該是誰?你覺得是誰?昨晚在酒吧抱著你又啃又親的男人?”
余錦急忙辯解,“我沒有讓他親我,我沒喝醉,我都記得。”
“都記得?”他彎起嘴角冷笑一聲,“那怎么不記得是誰把你帶來這里?”
余錦頓時啞口無言,本來不太愉快的氣氛陡然變得更加不愉快。
她瞄了眼曾輝,注意到他精神疲憊,眼睛發紅,昨天晚上似乎一晚沒睡。
不知為什么,她突然覺得有點委屈,眼睛不自覺的瞥向旁邊柜子上已拆封的那堆東西,緊了緊被子,把自己蓋的更嚴實了。
她太難過了才會借酒消愁,曾輝昨晚都把她給……他還生什么氣呀?
說起來,要不是他非要讓她停掉拍照模特的兼職,他們也不能鬧成那樣,這段時間天知道她有多難受。
“你居然還想用那種惡心的方式賣酒賺錢?”曾輝咬牙切齒的問。
惡心的方式?余錦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自從他們把誤會解開之后,曾輝對她的尊重和體貼幾乎讓她忘了他以前對她有多惡劣。
她以為再也不會從他口中聽到類似于“惡心”之類輕蔑的詞語了,沒想到今天……
她白著一張臉搖著頭:“你為什么要這樣說我,我只是去喝酒而已。”
“喝酒而已?”曾輝直直的瞪著她,怒氣沖沖的翻開手機,打開一段錄音。
余錦聽一段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聲音,臉色變幻莫測。
那是她的聲音,醉醺醺的、磨磨唧唧纏著曾輝反復問,“你不讓我拍照,我來這里兼職賣酒好不好?你還生氣嗎……”
余錦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太丟人了。
曾輝又翻開相冊,直接把手機扔到她身上。她拿起來一看,恨不得當場暈過去——是她夾著一根香煙,跟人拼酒的照片。
從照片上看去,她面頰緋紅,可謂是出盡風光,而周圍一群男人紅光滿面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