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錦在曾輝面前反抗不了，像一個破敗的布偶，臉色變成紅紫再變成蒼白，白皙的脖子上留下深深的指印。

她一直在搖頭，眼中流露出絕望，晶瑩的淚水從爬滿她的臉龐。

這更增加了他想要撕碎她的欲-望，他把她按在地上侮辱，罵她骯臟，罵她下賤，用這個世界上最惡毒、以前從來不屑于用的詞匯去辱罵她。

曾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破筒子樓的，他只知道，這個地方他再也不會來了。

再見到余錦是半個月后，他去醫院看望校友陳林。

“輝啊，你跟孟落怎么樣了？”陳林問。

曾輝正在陪陳林就診，他閑來亂看，最后把目光落在保溫箱里，“不屬于我。”

陳林頓了頓，驚訝道，“你放棄了？”

曾輝不答，指著保溫箱里面瘦弱的嬰兒問，“他怎么了？”

說到這個，陳林滔滔不絕，“我叫你來就是為了他，你是這方面權威專家，有你參與，手術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輝，這嬰兒生命力極其頑強，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努力想要活下來的嬰兒。”

“他的情況很差，但他非常堅強！”

曾輝有點驚訝。

陳林遺憾的說：“但不知道最后手術結果會怎樣。”

曾輝一眼不眨的看著保溫箱里，緊緊閉著眼睛、軟趴趴的嬰兒，瘦瘦小小的一只。

“說到這個，還有個更有意思的，就是把他送來診治的女孩。”

“這孩子是棄嬰，出于很多原因我本來不想收的，但那女孩很堅持，看上去不怎么富裕，可她硬是湊出十多萬救這個素不相識的嬰兒。”

曾輝訝異，“她不怕錢打水漂，再給自己惹上麻煩？”

“就是啊！她怎么說呢，有點特別。如果這孩子真的奇跡般活了，后續治療可以籌款。”

曾輝突然對這女孩很感興趣，想要見一見其真容。

“是個很漂亮的女孩，沉默，憂郁，她的眼睛看上去有很多故事。”陳林笑道，“是你喜歡的類型，她今天會來，我把她介紹給你啊？”

“好。”曾輝看著棄嬰，“他真幸運，遇到善良的女孩。”

“輝，她來了！”陳林叫道。

曾輝回過頭，與剛剛跨進門的余錦四目相對。

窗口的光打在余錦的身上，把她潔白的臉頰染上一層溫暖。

曾輝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她，其實她很美，也很年輕。

性格也很好——無論他怎么發火，她似乎從來沒有責怪過她，也從來沒有流露過憎恨的表情。

曾輝忽然想到在她家里看到那個臟到看不出顏色，散發著臭味的嬰兒，想來應該就是保溫箱里這個了。

他當時謾罵她，說她房間里臭的像屎，還說是她私生子，現在想想何其惡毒？

她當時只是善良的想要救一條命，而他呢，讓一個年輕女孩比的如此不堪。

兩個人沉默走在街道上，曾輝率先打破沉默，“你、叫什么名字？”

“余錦。”

“那嬰兒……那十五萬你是為了救他？”

“嗯。”余錦點點頭。

曾輝仍然有點震驚于余錦反差強烈的另一面，“當時在你家，你為什么不說？如果我知道，我不會說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