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年在他身邊轉了轉，“你老板到底讓你來做什么？”

“抓了我要殺就殺。”男人沉聲開口，“何必說這些廢話。”

夏初年刀鋒微微一轉，沒有劃傷他，卻足以通過劃傷他的真皮讓他疼痛加劇，“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但是我也不會讓你活得很舒服。”夏初年說著，在男人要咬舌自盡的時候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卡的一下直接脫了臼，“電視少點看，沒事不要學別人咬舌自盡。”

夏初年說完，回頭將那紙巾拿了過來，“這玩意兒挺厲害的吧，你知道是什么對吧？”夏初年說著，將東西落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越發狼狽，只是發狠的看著夏初年。

他來之前知道夏初年，也查過這個女人，但是終究是個女人，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

可是現在看來，這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狠戾。

“我脾氣不太好。”夏初年說著，那紙巾幾乎落在了他的臉上，“不過我倒是可以讓你做幾個選擇題，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說謊，我不確定你什么地方突然就沒了。”夏初年說著，微微彎腰靠近了男人，“你要相信，顧臨有辦法讓你活著，下半輩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人想要后仰，看著紙巾上的綠色液體漸漸的靠近自己。

“你知道一個人活著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嗎？”夏初年靠近了男人，“現在，我問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顧長楓已經來了。”

男人沒動，夏初年手中手術刀直接扎進了他的腰間，沒有絲毫的停頓，“放心，你死不了，只要躲開你身上的要害，我能捅你三百刀，還能讓你好好活著，現在可以回答了。”

顧臨聽到聲音，抬起眼眸看向了那邊，夏初年的手上染了血，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樣的夏初年又讓他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女孩。

顧臨嘴角微微勾起，放下手中的東西靠在床上看著那邊還在審問的夏初年，這樣的她，看著很帶感。

男人好似忍不住了一般，點了頭。

夏初年抽搐了手術刀，“早點這么配合不就好了嗎？那么第二個問題，顧長楓讓你來的目的是我還是顧臨？“

男人抬頭，看向了顧臨。

夏初年回頭看向了顧臨，看來他猜的沒有錯，是為了顧臨來的。

這可真的是精彩了。

夏初年用手術刀抬起那人的下巴，“第三個問題，顧長淵是不是和顧長楓在一起？”

夏初年問完，男人的神色都變了幾分。

“看來不用回答了。”夏初年嗤笑出聲，抽過一邊的濕紙巾擦了手，“帶他下去看好了，還有用的時候。”

那人被帶下去，夏初年去浴室洗了手，洗手的時候顧臨跟著走了進去，“怎么說？”

夏初年一邊洗手一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在看著鏡子里的顧臨，“你和我聯手了，他們手中的棋子統一戰線了，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做？”

顧臨抽過毛巾幫她擦手，顧臨擦的很仔細，夏初年便一直低頭看著。

顧臨幫她擦干凈的手，外面的血跡也被人收拾干凈了。

“顧臨，你現在要和整個顧家為敵了。”夏初年開口提醒。

顧臨始終垂著眼眸，扶著夏初年在床邊坐下，然后才開口說道：“早就為敵了。”

從他父母被殺的那一刻開始。

“本以為慕家才是原罪，現在看來，慕家也不過是被連累的一家。”夏初年嗤笑出聲，“原本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結果呢？”

顧臨伸手拿過杯子遞到了夏初年的手中，夏初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顧臨……”

“想什么呢，我沒事兒。”顧臨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顧臨說沒事，可是夏初年心疼，夏初年沒有辦法不心疼他。

那些他的至親不只是拋棄了他，背叛了他，甚至把他當成了最大敵人來應對。

夏初年沒有接過水杯，反而是將人抱住了，“顧臨，你很好，一直都很好。”

顧臨將杯子放下，抬手落在了她的后背上，輕輕的拍著，“傻瓜，想什么呢？我們都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他們無情，如果還能傷我，那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夏初年抬頭看著顧臨，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再次將人抱住了。

顧臨依舊拍著她的后背，能傷他的，只有夏初年和女兒。

“顧臨，要死，就帶著他們一起吧。”夏初年低聲開口，“夏夏還有慕先生，或許她跟著慕先生走是最好的選擇。”

“恩。”

顧念夏是慕家的外孫，她和顧臨真的出事兒，慕先生不可能不管她，他們也可以放心了。

夏初年抬頭看向了顧臨，“你說等她長大還能記得我們嗎？”

“會吧。”顧臨也不確定，小念夏還不到七歲，還是個孩子。

夏初年深呼吸了一口氣，抬手扣著顧臨的手心，“顧臨啊……”

我想你活著啊。

如果有可能，要帶著他們走的人也應該是她一個根本就沒有可能繼續活下去的人。

顧臨恩了一聲，低頭看著夏初年。

夏初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沒事，到那邊還需要多久？”

“明天下午應該能到。”顧臨說著，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要變天了。”

可不就是要變天了嗎？

“如果顧長楓真的有能破了你防護罩，怎么辦？”夏初年開口問道。

顧臨在夏初年身邊坐下，“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

“我一直覺得你把蘇陽留下這件事應該不只是因為他受傷了。”夏初年倒退了一下，“蘇陽跟著你打了這么多年的江山，你不可能這個時候把他丟在榮城處理那些簡單的事情。”

夏初年剛剛反應過來這個問題，蘇陽都沒有查到顧長淵和顧長聯手的消息，這怎么可能呢？

除非，蘇陽現在不在榮城。

“顧臨，你要做什么？”夏初年單刀直入，直接開口問道。

顧臨抬手摸著夏初年的腦袋，“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明天下午之前能趕過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