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輸了嗎?
從她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輸給了夏初年這個人了。
以前是,現在更是。
“不怕?”顧臨開口問道。
“怕什么?聽到他的答案,還是怕死?”夏初年靠著欄桿,看著自己身邊的顧臨,“顧臨,我要是真的怕,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里。”
“那怕真相和我們想的并不一樣。”顧臨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他們覺得顧長淵和顧長楓是為了救歐陽西才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是為了光子數。
但是任何事情都會有它的意外性,他就必須提前把這個問題夏初年說清楚講明白了。
夏初年轉身看海面,看著飛過去的海鷗,“人生哪里有那么多一定能完全想到的結局呢?”
顧臨抬手將人摟入了懷中,“我怕你下不去手。”
“從他們走錯第一步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不管目的是什么,他們都應該為他們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夏初年不是沒有想過別的,但是那些被殺的科學家,米家滿門的血案,都應該有人付出代價。
就算她和顧臨是原罪,也應該在他們付出代價最后再去算他們的原罪。
夏初年看著顧臨,好像想問什么,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怎么了?”顧臨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接問了出來。
“你已經給過我答案了。”夏初年微微勾唇,雙手拍了拍,回頭打了一個響指,“人活著有的時候狠心一些或許會活得更好。”
顧臨將人放開,在她身邊陪著她看海。
“或許那個時候,就真的是機器人統治地球了。”
“你說,真的有會有那么一天嗎?”
“良知還在,就不會。”顧臨看向夏初年,和夏初年對視。
夏初年跟著點頭,“可是良知的底線在什么地方呢?對鐘碩鐘情來說,我也是罪大惡極的吧。”
“為什么突然這么想?”
夏初年摸著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很給面子的動了動,夏初年感受著手心的溫度,繼而看向了顧臨,“顧臨,我曾經想,我等不來一個公道,就要自己去找回一個公道,而且我也那么去做了。”
顧臨沒有開口,抬手扶在了她的手上,感受著里面的小生命。
“即使到了現在,我也從來沒有后悔過自己的選擇,如果在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那么做。”
“所以呢?”
“所以,我態度沒有改變,等不到的公道就自己動手去要,只要守著自己的良知,就自己去要,過程是什么真的重要嗎?”
夏初年狠,狠到什么地步?
狠到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真的比起來,顧臨自認輸給了夏初年。
“記得很小的時候聽過一句話,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說的就是你這種人。”顧臨低笑出聲,“但是夏初年,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這個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是可以換你的命的?”
“什么?”
“換你愿意活下去。”而不是讓她用命去換。
夏初年頓了一下。
“你可以為了你哥哥去和顧女士做一場生命的交易,你可以為了蕭明宇去和流氓做一場不知道結果的交易,你甚至為了這個孩子去和時間打個賭,那有什么是可以讓你愿意主動活下去的?”
夏初年:“……”
“沒人想死。”
“但是死明顯不是你生命中最可怕的事情。”
夏初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覺得這個問題超綱了,所以她眼珠兒向上翻,看著天空很認真的在想這件事。
“我覺得,”夏初年認真想著,想要給出一個答案,想著想著反而看向了顧臨,“那你呢?這些年你真的離開過古老嗎?”
“夏初年,你在轉移話題。”顧臨指出了一個問題。
“顧臨,你這人……”夏初年抬手指了指顧臨,“很好,真的很好。”
夏初年推開顧臨走到了甲板上,抬頭看著天空上的云。
顧臨跟著她過去,依舊在等那個答案。
“顧臨,直升機。”夏初年抬頭看著天空,看著那個在輪船上面的直升機。
夏初年話音落下,顧臨已經過去將人扯到了一邊,壓在了凳子的下面,手中遙控器按下了下去,飛下來的炸彈直接落在了瞬間升起的防護罩上。
那防護罩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炸彈落在上面,直接炸成了煙花,還,挺好看的。
夏初年蹲在躺椅的后面抬頭看著人天空,顧臨這邊的人已經開啟了防御措施。
只是夏初年好奇的這防護罩到底是什么,居然這么厲害。
輪船除了最初的一下的晃動,便恢復了平靜,夏初年被顧臨扶著起身,“你先回房間。”
“海盜?”
“不是。”顧臨說著,已經扶著夏初年回了房間,將人放在扶著床邊坐下,“我出去看看,不要出去。”
夏初年點頭,看著顧臨出去,她回頭看著窗子,將窗子打開,伸手在上面敲了敲,果然有那成防護罩。
夏初年正敲著,窗子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夏初年猛然收回了自己的自己,看著那人慢慢處下去呢。
外面的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連體衣,仿佛蜘蛛俠一般趴在防護罩上,這會兒正在看著她。
那人看年紀應該不大,從嘴角到耳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上鉤的眼角,狹長。
夏初年回頭看向了關著的門,又看向了外面趴著的那個人,“你是什么人?”
“顧太太需要跟我們走一趟。”那人聲音低沉,沙啞,說話的時候手腕中細長的針想要劃過外面的防護罩。
夏初年沒有離開,依舊坐在床上看著他,“我勸你快點離開,如果被顧臨抓住,我保證你會連想死都做不到。”
顧臨要是沒點自信,不會把她一個人放在房間里面。
外面這防護罩她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可以完全包裹住一首輪船的抗擊打防護罩,怕是一般人也破不開。
“我們的目的就是想請顧太太跟我們走一趟,沒有別的意思。”那人繼續開口,依舊試圖將防護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