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這人很軸,是軸到那種他認定的事情,誰說什么他都可以當做沒聽到的。
他也不和你反駁,就是你說你的,人家根本不聽,你能怎么樣?
夏初年腦闊疼,疼的面色都有些不正常。
顧臨看向了她,夏初年恢復了一張笑臉,“所以你不用想太多,要是我真的要死,不是早就死了嗎?還能等到現在嗎?”
“一天到晚就知道騙我。”顧臨起身去廚房倒水,對夏初年現在張口沒什么實話的情況已經完全習慣了,也不打算信她。
“嘖嘖嘖,顧總現在都能接受別人說謊話了,有進步,很好。”夏初年靠在沙發上看著廚房那邊的顧臨。
顧臨端著水杯出來,給了她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兒。
夏初年笑著看著他過來,“現在顧總是真的沒錢了,以后要靠你女兒養了。”
“恩,提前退休。”顧臨說著,重新在夏初年身邊坐下,將水杯放在了她唇邊。
夏初年握著顧臨的手喝了水,“接下來做什么?”
“等。”顧臨喝過水之后將水杯放在了桌上。
“你現在一副放棄一切的樣子,就等著和我一起死了是不是?這樣他們怎么都不會懷疑光子數在你手上。”
顧臨沒有否認,算是確認了。
夏初年拖鞋盤腿坐在了沙發上,“顧臨,光子數真的是個發財的好東西,有個這個,要錢有錢,要權有權。”
“我缺這個?”
夏初年:“……”
好吧,人家是連國王都不做的是人,也不缺少錢。
“能救我的命。”
“這個動心過。”顧臨沒有隱瞞的開口,這個確實動心過,甚至還努力過。
夏初年:“……”
夏初年抬手拍了拍顧臨的手,好的,這句話也白說了。
“一會陪你出去走走。”
“恩。”夏初年靠著顧臨,想著現在也沒事兒,就是等,還不如出去走走。
開了春溫度也上來了,兩人沒走遠,就在小區里面走走。
“說實話顧總,這種一天到晚被人跟著的感覺不太好。”夏初年友好的提議了一下。
顧臨垂眸看了她一眼,“他們沒事不會出來,不用擔心。”
“但是你不覺得自己的私生活受到了干擾嗎?”夏初年對這件事覺得不可思議,一直有人跟著你,不覺得很危險嗎?
“為什么會覺得困擾,你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夏初年:“……”
對不起,打擾了!
顧總并不能用常人的思想來想,她又想太多了。
“怎么,你想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必須沒有啊。”夏初年笑的有些勉強,她又不是傻,這個時候說出來不是找死嗎?
前面有個秋千,平時是小孩子們喜歡來玩的。
這會兒或許是因為小孩子都去上學了,里面人并不多,夏初年直接拉著顧臨過去,要做秋千。
顧臨抬手拽了拽秋千的繩子,確定安全才讓夏初年坐了上去。
“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夏初年心滿意足的坐在秋千上,顧臨站在后面幫她推秋千。
顧臨沒回答,只是在幫她推秋千。
“你說現在他們是不是還在看著我們?”夏初年仰頭回看看著顧臨。
“恩。”監視他們是肯定的,就怕他們不監視。
“你上次抓的那個人,真的什么都問不出來嗎?”
“他們做事不會親自出面,所以就算是他的人也不見得認識他。”
“一輩子活成這個樣子是為了尋求刺激嗎?”夏初年嗤笑出聲,“朱元璋知道自己兒子要造反,留給孫子的保命兩件套都是剃刀和袈裟,人生不就是這樣嗎?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
顧臨再次恩了一聲,認可夏初年的話。
夏初年看著花園里騎著小車子玩耍的小孩子,那小孩大概也就兩三歲,笑聲清脆,騎著自己的小車子躲著后面追上來的奶奶。
“夏夏兩三歲的時候也這么玩嗎?”
“比這孩子鬧,那個時候一刻都不能消停,還不會走,就滿地亂爬,還要人追,不追就哭,哭起來能翻天。”想到女兒小時候,顧臨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夏初年幾乎能想到,不過她還是錯過了。
“你把她教的很好。”夏初年由衷的開口,“她什么時候開始說話的?”
“九個月,九個月開始會叫爸爸。”小念夏第一個叫的人是顧臨,或許是因為在她的生命中,爸爸才是經常出現的一個人。
那個時候顧臨求生意志并不大,但是小念夏的一聲不清楚的爸爸,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夏初年微微撇唇,果然,小丫頭片子第一個叫的是爸爸。
不過畢竟是人家帶大的,叫了就叫了吧。
“我媽這輩子,愛她的人不少,但是最后卻選擇了一個最渣的男人。”夏初年想到父親便想笑,顧長楓,顧長淵為了她母親,一輩子步步為營,可是她父親呢?
娶了她母親,最后不還是負了她母親么?
顧臨雙手壓在了夏初年肩頭,“你現在還想這些問題?”
“我想的不是這些,我想知道的太多,一時間想不清楚,我就想知道,他倆下去怎么和我媽交代?”夏初年冷笑出聲。
這是個好問題,顧臨也想知道。
“你說咱倆上輩子是殺人放火了吧,不然這輩子怎么過的這么憋屈又糟心?”
顧臨也想知道。
夏初年叫了一聲,已經仰著腦袋看顧臨,“我想和你身邊喜歡你的狐貍精斗,什么職場斗,什么撕逼斗都可以,話說,你身邊的女人戰斗力都不行啊。”
顧臨低笑出聲,他身邊沒有別的女人。
“原本以為拿到了鐘情的劇本就是正常劇本了,到后來怎么還給我出來一個安迪,結果呢?”夏初年攤手,“我的霸道總裁文人生就這么被活生生的改了套路。”
顧臨低低一笑,“沒有那個總裁夫人是真的拿著棍子出去打架,騎著摩托去地下賽道比賽的,路是你自己選的。”
夏初年:“……”
夏初年抬手做了一個匕首插胸口的動作,故作虛弱的看著顧臨,“我的錯,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