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年用力點頭，符合了顧臨的話，他們還有時間，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一張照片從時光線條上滑到了他們的面前，夏初年伸手握住了那張照片，地點是大學校園，中心湖旁邊，夏初年雙腿落在水里，顧臨就站在他身邊，眉頭緊緊蹙著。
“你那個時候是不是特別看不慣我？”夏初年大學期間雖然為了他很克制自己了，但是有些行為她覺得顧臨應該還是看不上。
顧臨垂眸看著那張照片，微微瞇了一下眼睛，“初秋，水冰。”
這張照片他記得，確切的說，是這里的每張照片是怎么來的他都記得。
夏初年的天靈蓋好像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這表情不是嫌棄我？”
顧臨滿臉好奇，好像在反問：為什么要嫌棄你？
“你是我女朋友，為什么要嫌棄你？”顧臨想到便問了出來。
夏初年：“……”
“我做什么你都不會嫌棄我？”
“既然決定喜歡你，就是喜歡你的一切。”好的壞的，只要是她，都是他喜歡的。
夏初年不自覺的吞咽了口水，默默的轉移了一下目光。
這會兒又有一張照片滑了過來，夏初年伸手抓住，是他們婚后，蘇陽抓拍的，冰冷的恨意。
夏初年不太記得這是什么時候了，婚后他倆見面的時間不多，好像是機場，兩個人面對面，顧臨垂眸看她的眼神確實冰冷。
夏初年給顧臨看，“這個，什么時候的？”
顧臨伸手接了過來，“婚后三個月，我出差，鐘情和你說我去找三叔，你跑來找我。”
夏初年努力回想，九十年前了吧，太久遠了，久遠到她真的已經記不住了。
“我那個時候真的那么蠢啊？”夏初年嘖了一聲，居然會相信鐘情那女人的話。
這個問題顧臨沒有回答，畢竟，當年的夏初年智商是真的不在線兒。
“那你那次做什么去了？”
“不記得。”
夏初年：“……”
夏初年低頭，嘴角忍不住勾了上去，關于她的事情脫口而出，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卻不記得。
“那這張呢？”夏初年伸手隨意抓了一張，自己都沒看，直接讓顧臨說。
顧臨看了一眼，脫口而出，“你論文答辯結束，自己去蛋糕店買了一個蛋糕，這張，是我拍的。”
夏初年帶著好奇將照片翻了過來，真的是蛋糕店門口，她正抱著蛋糕張望。
照片基本都是蘇陽給她的，畢竟蘇陽現在唯一還能在她身邊活下去的理由大概也只有這一個了。
“你拍的？”夏初年再次確認了一下那張照片，最后由衷的開口，“難怪比別的好看那么多，看看這構圖，看看這光線，主要是，看看這美女。”
顧臨默默的將人推開，繼續看房間里的照片，只要是合照，多數都是蘇陽拍的，他倒是不知道那些年蘇陽林林總總的拍了那么多。
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回去加工資這事兒。
夏初年看著顧臨認真查看沒一張照片，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他是不是開心夏初年還是可以感覺到的。
最后一幅照片是之前在醫院拿到的小家伙成型后的第一張B超照片，小小的人兒在媽媽的肚子里面蜷縮著小身子，小手可以看出是握成了拳頭放在了嘴巴里。
顧臨伸手拿過那張照片，拇指在上面輕輕摩擦著。
如果他們的那個孩子還活著，比小念夏小一歲，明年就可以上小學了。
夏初年看著顧臨低頭一直看著那張照片，但是情緒卻已經不如剛剛。
照片像是流星閃過，從顧臨的手中離開，夏初年后退了幾步，將燈打開。
燈光突然而來，顧臨微微閉了閉眼睛，等到他再次睜開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桌上的燭光晚餐，還有一個小巧的蛋糕，上面歪歪扭扭的畫著一副小天使的畫。
不用猜都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夏初年低聲在他耳邊開口唱著，蛋糕是她親手做的，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好看。
燭光晚餐也是她親手做的，味道應該還不錯。
顧臨握住了她的手，將人緊緊的圈在懷中。
夏初年被抱的疼了，卻沒有掙扎，依舊任由他抱著。
燭光輕輕跳動著，雪花飄落在窗子上，映出點點白光。
“爹地生日快樂啊，明年這個時候就是兩個孩子的爹地了，要好好努力了啊。”夏初年墊著腳尖，下巴落在了顧臨的肩頭，學著小念夏的語調輕聲開口說著。
顧臨收緊的手，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后才將人放開。
“好。”
夏初年笑，眉眼彎彎，拉著顧臨坐下，“快許愿。”
顧臨蹙了蹙眉頭，他沒有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已經實現了。”顧臨一直握著夏初年的手，他的愿望就是她。
老天已經把人還給他了。
顧臨說的認真，夏初年心頭熱了起來，只是除了感動，更多的是不敢去面對。
夏初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搖著顧臨的手繼續說著，“那也不行，快點，你要許愿你老婆越來越漂亮，快點快點，人家說生日的時候許的愿望最靈驗了。”
夏初年絲毫不覺得蹭別人生日是件不對的事情。
顧臨看著夏初年激動的樣子，“我許愿，夏初年往后余生，平安順遂。”
夏初年本來握著他手臂的手不自覺的松了一些，就連笑都有那么一刻的勉強。
顧臨肯定知道，生日愿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好，快來嘗嘗，雖然不好看，但是肯定好吃。”夏初年笑臉依舊，切好了蛋糕放在了顧臨的面前。
顧臨伸手接過，在夏初年迫切的目光中吃了一口。
入口，咸的齁人。
顧臨蹙了一下眉頭，將蛋糕咽了下去。
“怎么樣，怎么樣？”夏初年眼神亮晶晶的開口詢問道。
“還不錯。”
夏初年帶著懷疑看著再次挖了一勺的男人，自己拿了一個勺子起來，“覺得你說的是違心的啊。”
還是自己嘗嘗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