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要注意一點,少說話,免得聲帶振動拉扯傷口。”
夏初年想點頭也沒有辦法點頭,倒是主任比較了解她,從護士手里將兩份檢查報告拿了出來,“這是你和顧總的檢查報告,也不用我和你解釋了。”
夏初年微微勾唇,算是道謝。
等到主任出去之后夏初年才看向了手中的報告,不過她先看的是顧臨的,她自己的傷自己知道。
顧臨這會兒也在自己病房檢查身體,小念夏在她的房間陪著她,還在一直念念叨叨你前夫在隔壁也很可憐之類的。
夏初年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小念夏大概是沒有反應過來婚姻和前夫丈夫的關系到底是什么。
顧臨的主要傷口在心臟的地方,所幸手術刀并沒有插入到心臟里,只是傷了一些薄膜,主要還是皮肉傷,需要慢慢養著。
沒什么事情,夏初年也就放心了。
“好了好了,等爹地媽咪傷好了肯定陪你去游樂園好不好?”夏初年打斷了趴在床上的小丫頭的碎碎念。
“那爹地媽咪一起嗎?不會分開對不對?”小念夏蹭的一下爬了起來,跪在床上看著夏初年。
夏初年靠著枕頭看著小念夏,小丫頭撲到她懷中蹭著,“媽咪我們和爹地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的這個問題,她要和顧臨好好談一次。
夏初年沒回答,小念夏也不追著要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顧臨,夏初年這幾天倒是消停,沒有任何人來找她麻煩,主要的就是顧女士一直很安靜,可以讓她好好的養傷。
和安氏的合作據說是顧女士親自出面的,顧臨一直在醫院沒出去,不是看書就是看文件,不然就是看——夏初年!
蕭明宇在比賽結束的第四天,跟著戰隊回了美國,他走的那天,天氣很好。
夏初年坐在病房的窗臺上一直看著外面,從早上到中午,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顧臨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將文件看完,簽字之后放在了桌上,拿起了另外一份繼續看。
夏初年靠著窗子看著外面飛過的飛機,小念夏托著小下巴小手肘壓在窗臺上,下面踩著一個凳子,不然她的小身高不夠她做出這么高難度的動作。
“唉……”
小念夏嘆了一口氣。
顧臨抬頭看了一眼,見小丫頭只是無聊,又看了夏初年一眼,夏初年倒是看向小丫頭了,顧臨低頭繼續看文件。
夏初年看向了小念夏,“怎么了?”
小小的孩子還知道嘆氣了。
“我這是在替媽咪嘆氣啊,你們大人都很奇怪,什么事情都喜歡忍著,唉……”
夏初年:“!!!”
顧臨抬了抬眼眸,看了一眼那邊的小丫頭,他們家丫頭最近是越來越矯情了。
夏初年盤腿最好,脖子上的紗布已經拆了,只是受傷的地方貼了一小塊紗布,而且傷口愈合的很好,基本沒什么大問題了。
“我說姑娘,你哪里看出來你媽咪我愁了?”
小念夏依舊托著自己的小下巴,只是歪了歪小臉看向了夏初年,“媽咪你可別裝了,媽咪現在就差在臉上寫幾個字:你們父女倆趕緊給我走,別礙我的眼。”
夏初年:“……”
她心情不好的這么明顯嗎?
“媽咪,是因為那位叔叔要走了嗎?我聽到蘇叔叔說了,那個叔叔要走了,媽咪才不開心嗎?”小念夏雖然不知道那個叔叔是誰,但是蘇叔叔說,那個叔叔是一個對媽咪很重要的人。
“不是不開心,是因為有些人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夏初年摸著小念夏的腦袋,比誰都清楚,蕭明宇這次走了之后,她就再也沒有那個朋友了。
“夏初年你是不長腦子還是不長記性?不走還等著坑你一次?”
“顧總,不會說話就麻煩閉嘴好嗎?”夏初年回頭看了一眼顧臨,顧臨這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鬼附身了,最近特別喜歡懟她,而且是那種不給面子的往死里懟。
顧臨嗤笑出聲,繼續忙他的事情。
夏初年被顧臨這么一打斷,什么傷春悲秋的心情都沒有了,走了就走了吧,各自安好也挺好的。
“說句不好聽的,顧女士黃土都進去半截的人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夏初年從窗臺上下來,順道將小丫頭抱了下來。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助紂為孽?”
顧臨抬頭看向了夏初年,“注意你的言辭。”
“我說錯了嗎?這些年顧總自己做過什么心里沒點數嗎?”
“爹地媽咪你們要吵架了嗎?”小念夏用小手捂著臉,一雙大眼從指縫里面露了出來,眼珠兒在夏初年和顧臨之間轉著。
顧臨本想說什么,最后選擇了閉嘴。
夏初年張了張嘴,最后看著小念夏的模樣,選擇了放棄這個讓人火大的話題。
顧臨將手里的文件放下,招手讓念夏過去,小念夏跑過去靠在了顧臨懷中,從桌上拿了棒棒糖自己打開了吃。
“大哥和嫂子的事情我說過給你一個交代就絕對會給你一個交代,我知道這件事不僅僅只是鐘碩的事情,即使鐘碩伏法,也不代表這件事就結束了。”
“顧臨,我要的那個公道除了顧女士難道就沒有別人欠我了嗎?”
她想要的,除了顧女士被繩之以法,還有顧臨可以和她坦白,至少可以和她說說,顧臨這個人。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夏初年便看了過去。
肖楚恒提了午飯過來,“顧總也在?”
顧臨臉色發冷,低頭看著小念夏在擺弄他的手指,沒有回應的意思。
肖楚恒將午飯放在了桌上,并不在意顧臨的失禮,畢竟顧臨這個人,從來就不知道什么是禮貌。
“剛從學校那邊回來,午飯還沒吃吧。”肖楚恒說著,示意她過來吃飯,然后看了看她的脖子,“應該差不多快好了。”
顧臨余光掃了過去,夏初年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和肖楚恒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肖楚恒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并未在意夏初年的小動作,而是看向了顧臨,“顧總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