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顧臨同居是在她大三的時候,那時候膽子多肥啊,借著二十歲生日的勁頭就把這高嶺之花拿下來。
但是顧臨有個習慣,每天六點準時起床,夏初年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每次顧臨醒了,夏初年都會八爪魚一般抱著他不讓他起床。
后來,夏初年定了一個鬧鐘,她犧牲一下,不在九點起床了,但是顧臨也不能過分的六點就起床,所以鬧鐘定了七點鐘,鬧鐘不響,誰也不能起床。
夏初年都做好了他不同意直接給她甩冷臉的準備,可是誰知道那天顧臨并沒有說話,不同意也不反對,夏初年心里挺忐忑的,可是從第二天起,顧臨真的就算是醒了也沒動過,一直到了鬧鐘響,他才叫自己起床。
顧臨話不多,可是現在回頭去看,他做的其實不少。
夏初年不在動了,顧臨也不說話,就這么抱著她,一直到了七點,鬧鐘的聲音有些刺耳,夏初年卻感覺顧臨的唇貼著自己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可是她感覺到之后那字體帶出來的氣息,卻沒有任何的聲音。
夏初年身子僵了一些,絲毫不敢動彈。
顧臨把她抱的很緊,緊到幾乎要奪走她所有的呼吸。
七點十分,顧臨起床,夏初年一直在他后面跟著要離開,顧臨洗刷她跟著,顧臨洗澡她在門口等著,顧臨換衣服她在一邊等著。
顧臨虎口還有傷,洗澡的時候沾了水,這會兒傷口有些翻白皮兒,夏初年轉身從床頭柜下面的抽屜來拿了創可貼過來幫他貼好傷口。
顧臨垂眸看著夏初年,“去做什么?”
夏初年幫他貼好之后,將揭開的紙片放入了垃圾桶里面,“去做應該做的事情。”
“三叔要做的。”
夏初年抬頭看向了顧臨,“不是,是我要做的,和顧叔叔沒有任何關系。”
顧臨看著夏初年,看著她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所以,我今天必須離開。”
“三叔說了,你不能離開。”
“你什么時候聽過他的話。”夏初年壓著自己的嗓音,回頭看了一眼,確定自己的聲音不會讓外面的人聽到才繼續開口說道:“顧臨,我必須離開。”
“三叔說了,不行。”
夏初年深呼吸,顧女士是威脅過她的,所以這會兒她是真的不敢被外面的人發現。
“顧臨,你不是恨你三叔嗎?我昨天是被你三叔帶回來的,你難道不生氣嗎?你知道我和你三叔昨天晚上做什么了嗎?你知道……”
“三叔說了,不行。”
夏初年雙手握拳,那股子氣憋在胸口,拳頭揮了揮,將那口氣吐了出來,然后才將雙手放下,“顧臨,你是不是有病。”
顧臨回到床邊坐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頭看著夏初年,“去做什么?”
“我說了這是我的事情,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那就留在這里。”
夏初年數次深呼吸,才能讓自己不上去打爆他的狗頭。
夏初年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抬腿在床邊盤了起來,在顧臨看她的時候又默默的放了下去,“顧臨……”
顧臨靠在床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鬧鐘,七點三十,還是半個小時就是早飯時間了。
“你有半個小時時間。”
夏初年回頭看了一眼外面,又回頭看向了顧臨。
顧臨始終垂著眼眸,伸手拿過桌上的文件,是收購夏氏集團的文件,今天下午就要簽約的。
夏初年伸著脖子看了一眼,顧臨直接遞給了她,“要看?”
夏初年搖頭,不想看他的文件。
顧臨收回了文件,一頁一頁的慢慢看,沒有說話的想法。
看吧看吧,又是這樣。
夏初年看著外面越來越高的太陽,不知道顧長淵現在是不是出門了,這是他們夏家的事情,夏初年是真的不想連累顧長淵了。
顧臨看到最后一頁,夏初年就看到他畫出來不只是十個×,有些擔心今天下午去簽合約的人。
顧臨看完之后將文件放下,看了一眼時間,七點五十,可以準備下去了。
顧臨起身夏初年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盤腿坐在床上,單手托著下巴打盹兒呢。
顧臨垂眸看著床上打盹兒的夏初年:如果有可能,就這么藏你一輩子也挺好的。
“少爺,早飯準備好了。”外面,是敲門的傭人。
夏初年被這聲音打擾到了,臉從手背上滑了下去,抬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顧臨,“我可以走了嗎?”
顧臨看著夏初年,“你今天在這邊呆著,下午我送你……”
“我不能在這里呆著,我……”
“少爺,少爺,不好了,老夫人暈倒了。”外面,老顧急切的聲音突然傳來過來。
顧臨和夏初年對視了一眼,顧臨急忙轉身出去,“你在這里呆著。”、
顧臨開門出去,夏初年只能在房間等著。
可是顧女士身體一直很好,怎么可能會突然暈倒呢?
顧臨下了樓,顧女士在沙發上半躺著,傭人正在幫她順著氣兒。
“怎么回事兒?”顧臨過去扶住了顧女士,看向了老顧。
“剛剛,剛剛警局那邊來人說,三少爺,三少爺在夏家開了槍,傷了夏夫人。”
夏初年本來想趁著人都圍著老夫人的時候離開,沒想到還沒有下樓便聽到了這句話。
顧,顧叔叔去夏家了?
夏初年腳下踉蹌了幾步,幾乎是兩個臺階兩個臺階一起下去的,過去扯住了老顧,“顧叔,顧叔您說什么?顧叔叔怎么了?”
顧女士緩了過來,第一件事便是推了夏初年一把,只是剛剛醒過來力道并不是很大,也只是推的夏初年后退了一步。
顧臨急忙起身攔在了顧女士和夏初年之間,“奶奶……”
夏初年被老顧扶了一下,只是小腿磕到了沙發的腳上,疼的發木。
“夏初年,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在出現在我們家,我有沒有說過,你母親毀了我兒子,你現在還要毀了我孫子,你們母女倆是不是一定要把我們家攪得天翻地覆才肯善罷甘休?”顧女士怒聲開口說著,抓起桌上的杯子直接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