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信她一絲一毫,當年你問的問題不是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酒店,而是她怎么出現在了酒店。】
顧臨腳步后退了一些。
【“顧臨,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
“夏初年,他是我三叔。”
“顧臨,我說了我沒有,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
“夏初年,他是我三叔。”】
從始至終,他都是語氣無波的這句話,所以,夏初年不再解釋了。
特助辦公室,蘇陽端了水遞給站在桌邊的夏初修,“這是我們之前查到的消息,鐘慧雅和鐘慧美這次沒有插手鐘情的事情,或許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鐘碩這個時候回來。”
“你的意思是,鐘家那兩個女人要吞并夏家和蕭家了?”夏初修接過水杯,“怎么,你們顧總現在手這么長了?拿了我們家的生意不說,還擔心我們家的安危不成?”
“初修,這件事不是在和你開玩笑,鐘家當初被排除在四大家族之外,鐘家那兩個人女人要做什么你應該清楚,而且鐘碩現在突然醒過來,你還是要防著點兒。”
“蘇陽,朋友一場,我也問你一個問題,顧臨那種人,怎么會管我們這些人的死活?”
蘇陽靠在桌邊看著夏初修,“偏巧不巧,你是夏初年的大哥。”
“別說的這么好聽,這些年他怎么對年年的,你當我眼瞎?我不管不問,是因為年年自己蠢,我縱著她蠢,等她自己學會死心。”夏初修說著,放下了杯子,“蘇陽,多謝提醒,這件事我會小心。”
蘇陽還想說什么,夏初修已經出去了,他嘆氣之后,也只能希望夏初修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鐘慧美已經在蕭家動手了,鐘情都被放棄了,那倆女人要幫鐘碩奪權了。
這件事本來確實和顧家沒什么關系,反而是有好處的,但是偏偏,中間還加了一個夏初年。
夏初修出去的時候夏初年在門口等著他,夏初年看到夏初年,嘖了一聲,放開環胸的手轉身去了電梯那邊,“就沒見過這么說自己親妹子的,說我蠢你良心不疼嗎?”
“良心這玩意兒,咱家就沒有過,你有你有,你有那點良心,非要對某人抱有幻想,現在好了,良心還有嗎?”夏初修摟著夏初年的肩膀進了電梯,“我覺得出國這事兒你也別考慮了,我直接和那邊的教授聯系讓你過去。”
“剛剛蘇陽和你說了什么意思?讓你注意什么?”
“沒什么,網吧那地兒你也不能一直住,先和我回家,等游樂園開業之后我就送你離開。”夏初修帶夏初年離開。
而顧臨一直在窗口看著他們離開,蘇陽敲門之后推門進來,“總裁,和夏總提過醒了。”
“恩。”
蘇陽關門之后走了過去,“顧總,不然我去查一下當年的事情?”
“不用。”
蘇陽目光落在了顧臨放在窗口的手指上面,看著他微微泛白的指節,以前是生氣不去查,現在是不敢查。
所以不去查,大概也知道一個答案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顧臨,偏偏被一個夏初年亂了思緒。
一亂,就是這么多年。
夏初年跟著夏初修回到家,林格亞正挺著肚子在房間走來走去,聽到開門上回頭看了過去,“回來了。”
“嫂子。”夏初年跑過去輕輕的抱了一下林格亞。
林格亞溫潤一笑,抬手摸著夏初年的臉,“怎么瘦了這么多?”
“一個人在外面流浪能不瘦嗎?”夏初修嗤笑出聲,在門口換了鞋。
林格亞帶著夏初年進去在沙發上坐下,“你這一個人住外面做什么?我和你哥不是都在嗎?”
夏初年犟了犟鼻子,“我這不是怕我哥跑出去和人拼命嗎?”
“換別人還行,換了顧臨,你哥倒是想,也沒那本事。”林格亞握著夏初年的手,“讓你哥去給你做點吃的,你就現在這邊住下,顧臨看不懂是他眼瞎。”
夏初年靠在林格亞肩頭,伸手摸著她的肚子,鼻尖微微發酸,如果沒有那場大雨,她的孩子現在應該也快慢慢的成型了。
夏初年沒開口,林格亞握著她的手也沒有說話,她知道夏初年現在想什么呢,畢竟那個孩子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可是那個時候他們誰也不敢靠近,那個時候的夏初年也不會希望任何人靠近她。
她就像是一只小刺猬,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兒,不想任何人靠近,她和夏初修即使著急,也不敢過去。
這好不容易等著離婚了,夏初修也就上趕著去找人了。
夏初修去廚房做飯,夏初年陪著林格亞在客廳。
“嫂子,你這也快生了吧?”夏初年聲音不大,但是里面明顯帶著羨慕。
“游樂園開幕之后就快到預產期了。”
“那快了啊。”夏初年說著,耳朵貼在了林格亞的肚子上,里面的小家伙好像是感覺到了似的,小小的動了一下,夏初年激動的看向了林格亞:“嫂子,他動了啊。”
“說明他喜歡你,你哥一天到晚讓他動他都不動呢。”
“我侄子當然喜歡我。”夏初年說著,再次貼了上去,只是淚痕還是濕了臉頰。
林格亞能感覺到夏初年的情緒變化,單手落在了她的肩頭輕輕的拍著。
夏初年閉了閉眼睛,身子依舊疼,是那天那個孩子離開的時候帶來的疼。
“是不是他為我的不自量力買了單?”夏初年低聲開口說著。
林格亞沒開口,抽過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
“其實從我和他結婚的那天我就知道,我和他越走越遠了,我忍著鐘情,我忍著他,從我開始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經失去了贏得資格,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承認。”
“傻丫頭,世界上沒有人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也沒有人能斷定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夏初年說著,埋在了林格亞的肚子上,就連眼淚都順著紗裙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年年啊……”
“喜歡一個人,從開始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輸了。”夏初年聲音低低的,卻堵住了林格亞接下來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