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扯著夏初年出去之后將人甩在了車門上,“夏初年你是瘋了嗎?你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
如果剛剛不是他趕到,這女人是不是真的要?dú)⑷肆耍?
“那不剛好,也不浪費(fèi)了顧總找警察來的良苦用心了。”從剛剛那些人議論她母親開始,夏初年的理智就已經(jīng)不在線了,所以說過的話完全沒有過腦子。
夏初年緊握雙拳,手心之前被木棍摩擦的發(fā)疼。
顧臨這會(huì)兒的情緒也差到了一種極致。
“我沒有!”他開口,帶著不容反駁的音調(diào)。
夏初年的視線始終被他鉗制著,她能看到他眼中的憤怒,他也能看到她眼中的諷刺。
蘇陽要去警局做筆錄,走之前過來和顧臨說一下,只是還沒有靠近便覺得這個(gè)氣氛不太適合他靠近。
可是自家總裁又是個(gè)嘴笨的,這要真的吵架,怕不是要?jiǎng)邮职伞?
“不是你?那是誰給的鐘情膽子讓她覺得他可以在榮成橫著走,是誰給的鐘情的膽子讓她敢去曝光你當(dāng)年封殺的消息?又是誰給了她膽子一再的詆毀我母親?”夏初年怒聲開口質(zhì)問道。
顧臨扣疼了夏初年的手腕,卻一個(gè)字也沒有說。
“回答不上來了嗎?還是不敢回答了?”夏初年步步緊逼。
“我沒有。”顧臨一字一頓,只有三個(gè)字,他咬了半天才完全的咬了出來。
“或者,我應(yīng)該說,顧總這些年玩的開心嗎?顧總把自己當(dāng)子彈,把鐘情當(dāng)槍口,玩的開心嗎?”夏初年忍著手腕的疼,青腫的痕跡一直沒有消除,怕是又加了新傷。
耳邊是汽車行駛過的聲音,還帶著夏季獨(dú)有的燥熱,只是這股子熱氣從顧臨周身劃過,落在夏初年身上的時(shí)候,悶上的是肌膚,刺骨的卻是寒氣。
“你恨我。”
“是。”夏初年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她本以為她可以瀟瀟灑灑的放手,可是現(xiàn)在,她做不到。
“好,如你所愿。”顧臨說完,放開她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夏初年失去了支撐,慢慢的蹲在了地上,雙手交握抵著自己的眉心。
蕭明宇在顧臨離開以后才單腳跳了過去,然后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抬手落在了夏初年的肩頭。
顧臨的車子就從夏初年身邊離開,卻連一個(gè)余光都沒有投過來。
既然不能選擇堅(jiān)持,為什么要在擦肩而過以后選擇回頭?
顧臨終究還是沒有逃開后視鏡,后視鏡里面是始終蹲在地上的夏初年。
夏初年,比起心狠,誰能比過你?
蕭明宇輕輕拍著夏初年,“何必呢?你知道他不會(huì)報(bào)警的?”
她知道,她當(dāng)然知道。
可是聽到那些人的議論,她早就失控了。
除了顧臨,除了顧臨,她還能把這無處安放的憤怒怎么辦?
蘇陽做完筆錄,剛出警局便看到顧臨讓他明天帶好離婚協(xié)議書去民政局的消息。
蘇陽:“……”
他只是來做了一個(gè)筆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轉(zhuǎn)頭就答應(yīng)離婚了?
蘇陽急忙到門口打了車,然后打了電話給蕭明宇,“蕭少現(xiàn)在方便說話嗎?”
“你如果說的不方便是年年,那方便,她睡了。”蕭明宇從夏初年房間出來,“我說蘇特助這是筆錄做完了?”
“真要離婚?”
“顧臨親口答應(yīng)的,不然還能有假?”蕭明宇嘖了一聲,“蘇特助這是什么意思?”
“可是總裁他……”蘇特助說著,好像想到了什么,憋了半天才開口,“你們不能欺負(fù)他嘴笨吧。”
“蘇特助,這話從何說起?他顧總可不嘴笨,而且手段厲害著呢,年年這些年被他欺負(fù)成了什么樣子,蘇陽,你瞎嗎?”
蘇陽:“……”
不瞎,也不能說。
“蕭明宇,這婚真不能離。”蘇陽這會(huì)兒連蕭少都不說了,完全過渡到了朋友的位置上去。
“飯過期了你還吃?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不能離的婚。”蕭明宇說著有些不耐煩,“我看你是和他在一起久了,腦子都變得蠢了。”
“蕭明宇,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沒了初年,顧臨就完了。”
“怎么,他是三歲孩子還離不開娘了?離不開怎么不看看這三年他都干的什么混賬事兒。”蕭明宇脾氣很爆,直接掛了電話,免得倆人真的吵起來。
蘇陽伸手捏著自己的太陽穴,頭疼啊。
離婚那天下午,夏初年臉色很不錯(cuò),顧臨神色如初。
蘇陽看看夏初年,又看了看顧臨,最后還是把離婚協(xié)議遞了過去。
最普通的離婚協(xié)議書,沒有什么爭議的財(cái)產(chǎn)平分,沒有孩子糾葛讓事情變得簡單,顧臨名下的五套房子給了夏初年兩套,夏初年低頭看了一眼,因?yàn)椴幌胪现詻]什么意見的簽了字。
顧臨的錢具體有多少?zèng)]有人知道,夏初年也不知道,直到離婚這天她才知道這男人用三年時(shí)間到底打下了一個(gè)怎么樣的江山。
簽字拿證,顧臨走的匆忙。
蘇陽和夏初年后面出來的,“這個(gè)錢我不要,所以蘇特助不用……”
“拿著吧,本來就是賺給你的。”蘇陽說完,微微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蘇陽生氣了?
賺給她的?
“年年。”
夏初年還沒有來得及深想這句話,便聽到了顧長淵的聲音。
夏初年收回了自己的情緒,小跑到了顧長淵身邊,“顧叔叔,您怎么在這里?”
“過來辦點(diǎn)事。”顧長淵說著,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離婚證上。
夏初年微微點(diǎn)頭,收起了手中的離婚證,“顧叔叔,我還有事,先走了。”
“年年,你等等,我有話和你說。”顧長淵說著,走近了夏初年。
夏初年咬了咬唇,警惕的看了看周圍,顧長淵卻抬手落在了她的腦袋上,夏初年身子頓住,微微垂了眼眸。
“我聽說你辭職了,不如出國玩一段時(shí)間?”顧長淵揉了揉夏初年的腦袋,“就當(dāng)是出去散散心。”
出國玩兒?
“怎么有種您要把我送走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強(qiáng)烈,她也就說了出來。
顧長淵突然回來,又突然要把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