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年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新雨過后,就連空氣里面都彌漫著清新。
房間的窗子開著,顧臨就站在窗邊,微風越過他進來,吹動了一邊的窗簾。
夏初年起身敲了敲自己發(fā)疼的腦殼,微微勾了唇,“多謝顧總照顧我。”
顧臨背在身后的手用力的收緊,“夏初年,你比我想的厲害了一些。”
夏初年掀開被子下床,看了一眼放在桌上連信息提示都沒有的手機,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顧臨回頭看向了夏初年,“他回來了。”
“我知道啊!毕某跄旯创秸f著走向了顧臨,“我還知道,他拿回了肯迪的合約,為顧氏拿下了顧總一直想要的東西!
夏初年已經走到了顧臨的身邊,就這樣抬頭看著他,眉眼間的笑意滿是諷刺,“顧總想要的三天,很抱歉,我不能給你!
“釜底抽薪!
夏初年點頭,抬手點在了顧臨的胸口,一下一下,若是她的力道足夠,怕是戳穿他胸膛的想法都有。
“顧臨,我夏初年要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我不想慣著你的時候,你是我的誰?”
她一字一頓,一個字比一個字狠戾。
顧臨始終面色不改,只是垂眸看著她。
“顧總不打算和我一起去看看你的心肝寶貝嗎?”夏初年收回了自己的手,揉著自己的手腕,“你千算萬算,算不到鐘情收到的是法院的傳票吧?你能控制輿論,但是你能控制法院的傳票嗎?顧臨,我知道你厲害,我不和你玩陰的,你要護著她,我也有我要弄死她的辦法!
顧臨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夏初年的眼神多了幾分別的東西。
憎恨也好,厭惡也罷,這些都不重要了。
夏初年側臉看向了外面的天空,藏起了眼中控制不住的那一抹情緒,“看來天晴了!
“為什么?”
為什么?
夏初年雙手壓在了窗臺上,指甲扣住了窗臺的邊緣,垂了垂眼眸又很快恢復了正常,回頭看向了顧臨,“為什么顧總不知道嗎?一個害死我孩子的人憑什么還能這么風光?一個步步置我于死地的人我為什么還要仁慈以待?當我是什么?菩薩還是佛祖?”
她不是菩薩也不是佛祖,委屈求全了那么多年,結果的代價是什么?
“鬧大的目的不是激怒鐘情,而是做給我看的!
夏初年點頭,沒有隱瞞。
“不這樣做,我怎么敢去立案呢?”夏初年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上午九點整,法院傳票出來,那些新聞顧臨就算是去壓基本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所以現(xiàn)在的鐘情怕是真的連門都不敢出了。
“顧總不想去看,那我可去了,畢竟她還欠我四個巴掌呢!毕某跄暾f著,直接越過了顧臨離開。
“除了鬧大給我看,連結果也是給我看的吧。”顧臨說著,直接扯住了夏初年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人甩到了床上,雙手壓住了她的手腕,在夏初年抬腿之前用膝蓋控制住了她的腿。
“顧臨,放手!毕某跄甑芍櫯R,卻不足以震懾顧臨。
“為了讓事情達到最高端不惜放出自己當年的丑聞,夏初年,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顧臨用力的鉗制著她,額頭幾乎抵住了她的,“你什么都敢,什么都敢!
夏初年擰著發(fā)疼的手腕,皮膚因為摩擦變得灼灼的疼,卻始終動不了他手心分毫。
丑聞?
夏初年瞳孔微微收緊看向了顧臨,只是因為他過于靠近,她看不真切他的神色,但是當年的丑聞?
當年的新聞又被翻出來了?
可是顧叔叔剛剛才回來,這新聞就被翻出來了?
她就算是想把輿論炒起來也不會用這件事。
“丑聞?”夏初年冷冷一笑,“佛曰,相由心生!
顧臨聽著夏初年諷刺她的話,猛然起身將人扯了起來,不顧夏初年腳下踉蹌撞在了床邊,而是直接將人扯了出去。
“顧臨,你發(fā)什么……”
夏初年的話還未說完,顧臨已經停下了腳步,夏初年的手腕還在被他拽著,便看到了樓梯口一步步上樓的男人。
顧長淵一身白色休閑服,腳上是同色系的運動鞋,一步一個臺階,腳步聲聲,活生生的攔住了他們的腳步。
顧長淵年近四十,與顧臨有幾分相似,只是比起顧臨,多了數(shù)月沉淀下的穩(wěn)重,以及,柔和。
一顧傾城公子淵,回首心許顧家郎。
這一顧傾城的便是顧家的三少爺,顧長淵。
而后才是回首心許顧家郎的顧臨。
臺階一點點的縮短,夏初年眼角微微發(fā)酸,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手腕處傳來的疼痛感找回了一些她的理智。
那雙雪白的運動鞋停在他們面前,含笑的眼眸落在了顧臨的身上。
“顧叔叔!毕某跄甑吐曢_口,酸澀的又何嘗是眼角,還有心口。
顧長淵抬手,只是手還未落到夏初年的頭上,便被顧臨直接抬手攔住,“三叔既然回來了,不如先去見見奶奶!
顧長淵倒是不氣,收回了自己的手,“是應該去見見了!
“那就不打擾三叔了。”顧臨說著,直接拽著夏初年下樓。
顧長淵回頭看著幾乎是被拖下去的夏初年,有些懷疑自己當年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顧女士這會兒正在院子里澆花,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頭也沒有回。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回來了!鳖櫯空f著,將手中的水壺放下,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我原本以為,讓她嫁給她愛的人,就是對她最好的安排,也算是對……”顧長淵說著,好似想到了什么,沒有在說下去。
“只是因為他們之間的事情就讓你決定回來了?”顧女士了解自己的兒子,當然不會相信這一點,“你回來就拿了電子設備這一塊肥肉,你還是要和夏家過不去。”
顧長淵收緊了自己的手,卻很快又放開,“歐陽西不是自殺。”
顧女士心中多了幾分考量。
“我前段時間收到了一條視頻消息,夏環(huán)安現(xiàn)在的老婆在歐陽西自殺之前去過病房,怎么就那么巧,她去過病房之后,歐陽西就自殺了。”
顧女士無奈搖頭,果然,還是為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