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初春,冰雪雖消融,但風中卻還是帶著點刺骨的寒意。
將軍府內(nèi)院中,傳出聲聲咳嗽。
老大夫從沈素心手腕上取下銀針,看到了銀針轉為了黑色,面露難色。“夫人,你這病……只怕拖不得了!
一旁伺候的婢女臉色一緊:“大夫,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家夫人不只是感染上了風寒嗎?上一個大夫都是這么說的,為什么你會說我們家夫人……”
靜坐在椅子上,眉目溫和的沈素心微微抬手,止住了下人的話,問老大夫:“請老大夫明示!
老大夫斟酌了一響,才問:“早些年,夫人是不是中過毒?”
沈素心愣了愣,才點頭:“是有中過毒,但當時已經(jīng)解了毒!
老大夫搖了搖頭:“這毒只怕沒有祛除干凈,日復一日潛伏在夫人的體內(nèi),如今已經(jīng)蔓延到五臟六腑了!
沈素心臉色一白:“大夫你真的確定?”
老大夫點頭:“前一段時間你是不是經(jīng)常覺得心口疼痛,但尋了大夫,大夫都說你無大礙?”
沈素心點頭。
“那會毒素還沒滲透到心口,現(xiàn)在滲透了,所以血液也帶著毒性了。”
一旁聽到了這話的婢女,臉色也瞬間毫無血色:“大夫,怎么樣才能把我家夫人的病給救好?!”
“老朽醫(yī)術有限,若想要解毒,那定要找藥王,可藥王在十年前就死了……夫人,還是及早告訴將軍,再過一個月什么都晚了,現(xiàn)在讓將軍為你尋名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聞言,沈素心連連搖頭:“此事,先不要告訴將軍,近日將軍軍務繁忙,我自己會告訴他的!
讓婢女秀青送走了大夫,然后沈素心一個人在房中坐到了晚上。
直到晚上,用了膳,沐浴過后,把婢女遣退后,又一個人怔怔的坐在窗臺下,半響后她才聽到腳步聲,以及開門的聲音,沈素心才如夢初醒,忙起身走向門前。
門開了,一身黑衣的楚長廷帶著濃濃的酒氣進了房中。
“將軍你怎喝得這般醉?”沈素心伸手想要去扶楚長廷,卻被楚長廷不耐煩的推開了,走到了榻邊上,開始脫掉衣服。
沈素心微微一怔之后,忙過去接過他的衣服。
“將軍,妾身能不能向將軍提一個要求?”
楚長廷忽然停止了動作,如鷹目犀利掃向她,冰冷地開口:“什么要求?”
沈素心未曾退縮,看著她心愛的男人,慢慢的把自己最深的想法表現(xiàn)出來:“這一個月,能不能早些回來,陪陪妾身?”
聞言,楚長廷臉色一沉,表情異常嚴厲。因為目光太冷,俊容透著迫人的森然:“沈素心,你怎么就這么的不知足!你救了我,我應了你父親臨死前的要求,娶了你,不納妾,給你風光無限的榮華,你還想怎么樣?”
“就這一個月……難道也不行嗎?”沈素心的眼中露出了祈求。
楚長廷深呼了一口氣,嗓音中帶著怒氣:“你明知我軍務纏身,你還這般胡攪蠻纏,當真在這里榮華中迷失了眼,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算了,懶得與你廢話,今晚我去睡書房!
說著,拿起在沈素心手中的衣服,重新穿上,帶著怒氣步出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