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兩人稍稍平復(fù)下來。
封橋摟住她的腰,一躍之間將她帶上岸去,兩人淅淅瀝瀝灑下了不少水。
上岸時(shí),封橋隨即撿起地上的浴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墨柒也沒跟他客氣,揪過了浴袍便要往屋內(nèi)走去。
半嘆了口氣,晃了晃腦袋。
封橋跟著進(jìn)去。
這白氏的家主可沒給他安排其他房間,想來是有意做出。
“你跟進(jìn)來干嘛?”
墨柒轉(zhuǎn)過了身子,瞧見他還跟在身后,眉頭微微蹙起。
某人此時(shí)還光著上半身,偏頭扯過木架上的另一件浴袍,松松垮垮的搭在了身上。
“你這丫頭。”
“……想來白家主看來是有意撮合,并沒有給我準(zhǔn)備房間。”
話說至一半,封橋突然抬頭看著她,戲謔的向她走近。
大片大片古銅色的肌膚,還彰顯在氤氳的燈光下。
“不如今晚我倆……湊合湊合。”
聞言,唇間微微的勾起,看一下他的目光卻是涼涼如也。
墨柒輕輕啟唇,發(fā)出了一個(gè)字——
“滾。”
……
白老是個(gè)坑,墨柒如今總算是深有體會。
封橋被攆去了院落里的另一間客房。
次日一早。
墨柒轉(zhuǎn)醒之時(shí),那道人影就站在床邊。
“……你,你干嘛?”
大清早的,想要嚇?biāo)勒l?
見她醒了,封橋大腿像是灌了鉛一樣,坐在了床邊,傾身向她靠了過去。
“我倒是想……你也得給我這個(gè)機(jī)會。”
要說以前,墨柒不接觸這種事情,便越發(fā)像一張白紙……可自從這狗男人闖入她的世界之后,她竟然神奇的一下子就聽明白。
臉色微微有些黑。
“嘖。”
墨柒不屑地嘖了一聲,一雙半醒之中迷離的桃花眼微微一挑。
“別給自己長臉了,給你機(jī)會你倒是敢……一邊兒去。”
伸腳一蹬,就將男人踢到了一旁,墨柒自顧自的從爬了起來,剛準(zhǔn)備下去時(shí)卻被男人一把拽了回來。
然后,脖頸便被男人扣在了手里。
墨柒幾乎一半的身子倚在了他的身上。
“封橋,你想死……”
“小妖精,你不就是想讓我死嗎。”
氣息吹拂在她的耳畔,墨柒掌間使力,封橋也沒想禁錮她,一下便放開了人。
“以后記住了,大清早的……安分點(diǎn)。”
意有所指,封橋看向她的眼神里,明明滅滅。
墨柒才懶得慣他,如果今天換作是其他任何一個(gè)人,能讓他走出這個(gè)門,算是她墨柒白活了近二十年。
“誒,你那老相好的來了。”
墨柒微微一怔。
老相好?
祁淵昨日就到了,而且兩人的關(guān)系…他自然沒必要如此說。
“安陌?”
“……哼。”
……
當(dāng)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祁淵那虎視眈眈的東西還沒走,緊接著又來了一個(gè)挖墻腳的。
聽說了安陌來的消息,墨柒在某人的眼里,幾乎就是“馬不停蹄”的去會見了昔日的好友。
封橋心中郁悶。
而“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安陌剛來的第一天,便發(fā)現(xiàn)自己院里被丟滿了死老鼠……
而祁淵更慘了些——
半夜睡著,忽然就有蛇鼠蜈蚣圍起了院落,爬滿了床榻……
祁淵自知理虧,在墨柒面前也沒什么說服力,而安陌就不一樣了。
按封橋的話來說,便是仗著自己有幾分顏色,沒輕沒重的在墨柒面前賣乖。
一個(gè)小報(bào)告打了過去后,墨柒原本還是不太相信,可實(shí)際再想想,這么好玩兒……不,這么騷的事,好像除了他別人也干不出來了。
墨柒幾乎是忍住了笑意,將封橋明里暗里的呲兒了一頓。
于是乎……某人的動作更加猛烈了。
不僅自己偷摸玩兒,還使喚上了風(fēng)城的人,一起去給另外兩家使絆子。
在安陌吃飯吃出了n只跳蚤,祁淵洗澡時(shí)被蛇咬中了毒之后,兩人竟然……終于結(jié)盟了。
整個(gè)白氏家族幾乎就成了一片大亂斗的戰(zhàn)場……
白老似乎是瞎了半只眼——自己的山頭被弄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他反而還一副看熱鬧的態(tài)度。
天天旁觀三家做戲,幾乎已經(jīng)成了他們茶余飯后的笑料和談資。
對此,白家人卻仿佛是樂見其成,看的樂此不疲。
……
終于,墨柒看夠了熱鬧。
主動去尋了安陌。
“……不是,你多大年紀(jì)了,這種把戲怎么還玩的這么溜?”
湖心亭里,墨柒嗤笑地看著對面頗有些心虛的安陌。
可安陌一聽年紀(jì),意見就更大了。
扯了扯嘴角,一頭偏短的板寸在此刻顯得更為狠厲而深刻。
“你說我?”
“那封橋年紀(jì)小嗎,他竟然還想老牛吃嫩草?!”
他一直都知道,墨柒對他無意,但也不能讓她被那么個(gè)老豬玩意兒給拱了。
墨柒一頓,唇角不自覺的牽起,就連送到嘴邊的茶也放了下去。
老牛吃嫩草。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安陌。”
忽然間抬起頭來,墨柒一臉正色的看著對面的安陌。
“你別那么正兒八經(jīng)的叫我,瘆得慌。”
安陌并不是很想聽她說出一些他不想聽的話來。
墨柒失笑,卻并沒有停下來。
“封橋,他滿心都是我。”
祁淵對她說過的話是,我心里有你。
而封橋的原話,我滿心都是你。
或許沒什么可比較的,但墨柒并不會否認(rèn),封橋把她放在了何等重要的位置。
“墨柒,這鬼男人的話你能信嗎?男人都沒一個(gè)好東西!”
“安陌。”
果不其然的炸毛了,墨柒失笑著叫了他一聲。
“他是挺鬼的,但他對我……我能感覺的到啊。”
封橋不僅鬼,而且狗。
但有些東西很真……他甚至愿意把他最脆弱的一面,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回頭想想,她竟然也是。
“……那你呢?”
安陌突然又問,“我不懷疑他對你的感情,那你對他呢……也有感覺?”
出乎意料,在安陌問完這句話后,墨柒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他厲害。”
停留了片刻,又補(bǔ)充了一句。
她對他的喜歡,沒他對她的厲害。
肉眼可見的失魂,安陌臉色陰陰沉沉了好長時(shí)間,就在墨柒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shí),安陌抬頭笑了笑。
雙眼看向她,一笑瑯然。
“我明白了。”
告別之后,從湖心亭中走出,墨柒看著他的背影……或許他要走了。
湖心亭外,安陌滿眼落寞下來。
回眸望遠(yuǎn)處,滿目瘡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