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安看向眾人,說道,“你們怎么看?”
李敬先冷笑道,“老江,你這一套可真是厲害啊!怎么就沒事先問過哥幾個的想法呢,難不成我們什么意思,你根本不在乎?”
江敬安哈哈笑了笑,驀地沉下臉。
“老李,你的兒子進公司已經八九個月了,你倒是說說看,他做出什么了?三個月前公司虧損了一個億,是不是因為他投資失敗?”
李敬先臉色一僵。
一旁的吳用正要為李敬先說話,江敬安又開口堵住了他的話。
“老吳,你女婿可真是厲害啊,幾個公司交到他手上,不到幾個月,全都是壞賬。你以為我不知道?還是說你覺得我好糊弄?”
江敬安指著剩下的兩個人說,“還有你們兩個,別以為拿公司的錢去填賬我會不知道!多年的兄弟情義,我不說,現在我兒子要坐上這個位子,你們一個兩個都站出來反對?”
他說完,拍了拍江硯丞的肩膀,大聲地說,“這件事我做決定,你們要是反對的——盡管說!”
他都這么說了,大家反而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尤其是李敬先,被他說得臉色發白。
他站了起來,生氣的把文件扔在了會議桌上,邁著大步離開了。
章誠利臉色也很差,但是沒有像李敬先一樣走人,反而說道,“老江,我們不是反對你的打算,但是他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又怎么能夠擔得起治理這么大一個集團的事務?”
“我也不是立刻就把事情交到他的手上,當然是慢慢教,等到時機成熟再把公司交給他。”江敬安淡淡說道。
三人面面相覷。
“各位叔叔伯伯,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對的,你們盡管說出來,我會學會改,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江硯丞笑著說道。
“老狐貍還沒死,來了只小狐貍。”章誠利在心里暗暗罵道。
一旁的吳用搓了搓手,道,“行吧行吧,既然老李都走了,我看今天的股東大會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老江你什么意思就怎么做,你才是公司的總裁,股份也占大頭,怎么做你看著辦,不用知會我們。”
王賢鴻欲言又止,吳用已經跟章誠利一起走了。
他看了看江敬安,也跟著他們離開了會議室。
“這下可算是徹底和這四個老家伙撕破臉了。”江敬安冷哼一聲,“你可別讓我失望!”
江硯丞低下頭,道,“知道,父親。”
事情比蘇若水想象中的順利。
只是本來說好先去部門做主管,沒想到江敬安居然會直接把江硯丞調到自己的身邊。
蘇若水其實是有點狐疑的。
江敬安對權力極其癡迷,他怎么會輕易放權呢?讓自己的兒子掌權他都不情不愿,這一下子讓江硯丞直接到了相當于副總的位置,難道不會威脅到他嗎?
而且,這么做簡直就是讓江硯丞成為其他幾個大股東眼里的靶子。
就算大股東們咬得再緊,江敬安也不應該這么做……
“阿若,在想什么?”
江硯丞的話把蘇若水從沉思中喚醒。
蘇若水回過神來,道,“哦,沒什么,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怎么和說好的不一樣呢?”
“父親的意思是,公司現在內部斗爭,讓我來公司,也是想震懾那幾個老不死的親戚。”江硯丞道。
蘇若水道,“不管如何,你都要小心。總公司可不像子公司那樣清凈,要是這些老狐貍算計你,可就麻煩了。”
“不會的。”江硯丞握住她的手,道,“相信我。”
蘇若水抿了抿唇,“我怎么會不相信你呢?只是這條路不好走,所以……”
江硯丞點點頭,“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如果我能夠坐到父親的位子上,就能夠把媽接回去了。”
蘇若水心里咯噔一下。
原來他在想的是這件事?
蘇若水垂眸,眼里微微有寒光。
柳如絲想要回來?沒這么容易。恐怕等她回來的時候……江家已經不是曾經的江家了。
……
不知不覺,蘇若水已經在江家待了一年了。
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或許有點太過順利了,蘇若水反而有些不安。
因為要到總公司上班,江硯丞和她又搬回了江家去,但是沒有住在主宅。
因為徐倩住在主宅,江硯丞還是厭惡她至極,不肯看見她,見到就覺得反胃。
徐倩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漸漸變得如魚得水起來。
劉媽教了她很多家里的事情,徐倩學的很快,沒過多久就開始試著自己上手了。
只是江敬安那邊逼得比較緊,但是秦毅很有手段,用好幾個大單打消了他的懷疑。
江敬安現在已經把徐倩當成了往上爬的高枝,只要徐倩“秦家大小姐”的身份有朝一日曝光了,他就是秦家的女婿,那還不得直上青云?
好美的黃粱夢,江敬安已經被迷住了。
可惜,蘇若水不會讓他如愿。
“太太最近學得怎么樣了?”蘇若水無意地問了劉媽一句,“沒什么問題吧?”
“沒,徐小姐做得挺好的。”劉媽說道。
這段時間和徐倩相處下來,發現她人也并不是特別壞,只是她還是不能習慣改口,依然叫著徐小姐。
“家里的賬本交給她管了嗎?”
劉媽為難地說,“徐小姐這才剛剛學習看賬,其他的事情都做得不錯,可是賬本的事情……”
蘇若水打斷了她的話,說道,“至少先把一部分的賬務交給她保管,之前是因為太太和老爺離婚了,才暫時把鑰匙放在我這里。現在家里都有女主人了,我還拿著算怎么回事?”
蘇若水一邊說著,一邊去拿鑰匙。
劉媽連忙說,“大少奶奶,你忘了嗎,你和大少爺搬去公寓之后,就把保險箱的鑰匙給老爺了。”
所謂的保險箱,其實說的是放在柳如絲房間里的保險箱。
那里頭都是一些首飾珠寶之類的,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很值錢,但是并不被江敬安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