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江家召開了記者發布會。
管家率先走了出去,拿著話筒,理了理衣服,說,“親愛的記者朋友們,我們今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底下的記者們都躁動了起來。
“請問江家二小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可以向我們解釋這件事嗎?”
他們嘰嘰喳喳地提問。
管家連忙安撫道,“今天我們就是要來向大家解釋這件事,請你們稍安勿躁,我們待會會說的。”
他說完,連忙跑到后來,看到蘇若水正在和江硯丞說話,走上前說道,“大少爺,大少奶奶,記者們全在外面等著了。”
誰知江硯丞態度堅決,搖了搖頭。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那么說!”
蘇若水擰著眉梢,勸說道,“這是公公的意思,而且這么做能夠阻止記者繼續追究這件事情。”
江硯丞激動地拍打輪椅,怒道,“可是淼淼現在是一個植物人!”
“只是訂婚而已,又不是結婚。通稿都已經寫好了,是林大少對淼淼一往情深,之前的事情已經翻篇了。而且這個處理方式已經得到了林家的肯定,林大少也想借此洗白。”
林家大少之所以上八卦雜志,被大家所不恥,就是因為他是一個花花公子,欺騙了很多無辜少女。
但現在通稿給他洗白,加了一個可以出現正面效果的深情人設,這樣的好事他們林家豈能拒絕?
但在江硯丞看來,如果這么做,就相當于用江淼淼的清白去給林俊生洗白!
這對江淼淼有好處嗎?她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卻依然被這些喪心病狂的人當槍使!
江硯丞剛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氣得渾身發抖。
獲利的人都有誰呢?江家?江敬安?林家?唯獨沒有昏迷中的江淼淼!
“借我的妹妹給他洗白,不可能!”
管家在一旁又要說話,蘇若水制止了他。
她繼續對江硯丞說道,“硯丞,要是這件事情在繼續發酵下去,不單單是林家要冒著名譽受損的風險,鶯鶯的事情也會被翻出來。”
江硯丞緊緊地抿著唇。
他別過臉,“那為什么一定要我上去講?”
蘇若水解釋道,“因為你是江家的大少爺,這些事情由你出面更有公信力。”
江硯丞怒道,“既然是他自己決定的事情,憑什么讓我來出面?”
江敬安為什么不自己出面來說?
管家焦急地跺腳,看了看外面,說,“大少爺大少奶奶,外面的記者已經在催了。”
蘇若水握住江硯丞的手,低聲道,“硯丞,就妥協這么一次,好嗎?”
出人意料的是,江硯丞甩開了他。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雙目驟縮。
“就是因為我沒有能力嗎?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妥協?所以……你才要去找厲君庭幫忙?”
蘇若水吃驚地問,“什么?你為什么突然之間說這件事?不是,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江硯丞質問道,“和興盛公司的那件事我不和你計較,畢竟也是為了公司的發展。但是你為什么要去找厲君庭幫忙?”
蘇若水一頭霧水,他說的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我什么時候找他幫忙?”
江硯丞看著她,分辨她臉上情緒的真假。
“競標的事情,以厲君庭那樣的身份,他怎么可能會去那樣的競標會?”
蘇若水神色一沉。
難道是趙國利說的?
她解釋道,“厲君庭去不去競標會那是他的事情,我并不能決定他去不去。”
江硯丞咬著牙,低聲吼道,“那你說,他為什么要追著你走出去?”
蘇若水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問,“是不是趙國利告訴你的?”
江硯丞否認道,“這件事情我自己會知道。”
蘇若水心中一驚。
她倏地站了起來,驚訝地說,“如果不是他說的,難道你派了私家偵探跟蹤我?”
江硯丞神色一凝,搖頭道,“我沒有必要那么做。”
蘇若水咬咬牙,只好搬出了陸天梵來救命。
“如果你真的派了私家偵探去跟蹤我,那你應該知道當時還有另一個人在場。”
“……”江硯丞皺著眉看她。
蘇若水轉過身,想著說辭,語氣低落,“也不需要你自己去查了,我告訴你吧,是陸天梵。”
江硯丞愣了愣,“什么?”
蘇若水回頭看他,眼中含著一點淚光。
“因為當時陸天梵在拍賣場上,厲君庭發現了他,所以我才帶他離開。”
江硯丞回過神來,低聲呢喃道,“……因為我們和陸天梵是合作者,你這么做是為了保護陸天梵?”
陸天梵和厲君庭是死敵。
既然厲君庭發現了陸天梵在場,他肯定不會放過他。
蘇若水見他神色稍緩,連忙繼續問道,“看來不是趙國利告訴你的,那么是其他人嗎?”
“……是張先生。”江硯丞低聲說道。
看來是參加拍賣會的另一個人看到他們,轉而告訴他。
蘇若水松了口氣。
幸好他不知道她和陸天梵說的話,也幸好那個張先生沒有看到陸天梵吻他。
但是蘇若水知道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了。
蘇若水安慰道,“硯丞,現在看不到江家好的人太多了。你也知道這段時間家里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有一些人的話你不要輕易相信。”
江硯丞一言不發,推著輪椅往外面走去。
“那是因為你沒有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包括現在,鶯鶯這件事情我也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蘇若水愣了愣。
她追上去解釋道,“對不起,以后這件事情我會提前跟你說的。”
管家看了看外面正在躁動的人群,焦急地說,“大少爺,大少奶奶,你們說完了嗎?外面有記者要走了。”
蘇若水道,“我們這就出去。”
她見江硯丞始終眉頭緊鎖,便再度低聲跟他說這件事的利害關系。
“今天的事情很重要,關系到江家的名聲,你也知道淼淼現在的情況,她和林大少訂婚之后將來也能得到保障,這對她有利而無害。”
江硯丞輕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