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鶯鶯連忙補(bǔ)救,“啊……原來是陸先生的太太,真是不好意思,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我剛剛酒醒,這會(huì)還有點(diǎn)不太清醒呢。”
曹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旋即,又換上了輕蔑的神色,先是打量她渾身上下,然后冷哼一聲,別過眼睛,仿佛看她就是臟了自己的眼。
“這就是你們說的鶯鶯?我不喜歡她,張嘴閉嘴就是不三不四,原來你們江家的女孩子這么沒有教養(yǎng)的啊。”
說她沒有教養(yǎng)?江鶯鶯臉色一白,氣得幾乎要反嘴罵人了。
江敬安喝止道,“滾回你的房間去。”
江鶯鶯這才發(fā)現(xiàn)父親在場(chǎng)。
如果只是柳如絲在,她還敢懟一波,可她對(duì)江敬安,仿佛有一種天生的畏懼感。
江鶯鶯低下頭,往樓上走去,但心里堵著一口氣,免不得在嘴里小聲嘟囔,“誰叫你們出去玩不帶我呀,還把人給帶回來了,家里有那么大的地方可以讓他玩嗎,真是的……”
她小聲逼逼就算了,偏偏讓江敬安聽見了。
“等等!”
他喝道。
江鶯鶯渾身一顫,回過頭看他。
江敬安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女孩子家家,天天不知道跑哪去鬼混,昨天也不曉得回來,打你的電話也不接,發(fā)短信也不回,你這是要離家出走?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回來了?”
江鶯鶯驚訝地抬起頭,“啊?!哥哥不是在倫敦嗎?他怎么現(xiàn)在回來了?!”
一眼看見了父親狠厲的眼神,江鶯鶯縮了縮脖子。
“我昨天不是林公子他們出去了嘛,爸,我聽他們說那個(gè)三年前死了的人,回來了,是真的嗎?”她小聲地問。
哪壺不開提哪壺。
事情尚未有定論,江敬安正在為此事煩著。江鶯鶯沒有能力幫忙還要提起,不啻于撞到了鐵板上。
江敬安伸手一巴掌打過去,“你管這些事干嘛?!去看看你哥哥!回來了也不知道去見一見,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你要是再死性不改,淼淼的老公,就是你的老公了!”
江鶯鶯本想叫疼,聽了他的后半段話,卻驚懼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江淼淼要嫁給誰?不就是巽江林家的那個(gè)傻子嗎?爸說的是真的?讓她嫁給那個(gè)傻子?!
她慌張地抱住江敬安的手臂。
“爸,求求你,我不要嫁給那個(gè)傻子……”
柳如絲也變了神色,連忙說,“你爸那是開玩笑呢!你要是再這么鬼混,天天不回家,可真就把你嫁給傻子了!快回你的房間去,別惹你爸生氣了。”
她推搡著江鶯鶯,讓她回樓上去。
蘇若水忍不住微微一笑。
原來……她也有害怕的事情啊。
見江鶯鶯走了,柳如絲連忙向曹歆賠罪,“哎呀,曹小姐,真是讓你見笑了。鶯鶯這孩子有點(diǎn)叛逆,總是說不聽,我們也很頭疼呢。”
曹歆吃吃地笑道,“我聽阿梵說,你們家有兩個(gè)女孩子呀,怎么這才只有一個(gè)呢?”
柳如絲的笑凝住,不自然地說,“啊……大女兒她的身體不太好,經(jīng)常是待在屋子里的。”
曹歆很熱心腸,“那我去看看她吧?”
這怎么能行?
柳如絲慌亂,想了個(gè)借口,“還是別去了,她的病有點(diǎn)棘手,可能會(huì)傳染呢,我們平時(shí)照顧她也是很小心的那種。你這幾天有什么需要,就和江若說。”
蘇若水欲言又止,“可是……”
柳如絲最討厭蘇若水不聽話的時(shí)候。
主見那么多,“可是”那么多,有把她當(dāng)婆婆嗎?
她譏諷道,“可是什么?你還沒空了?是硯丞需要你照顧,還是你也要去外面鬼混?”
江敬安還沒離開,見狀便說,“如絲,這幾天合作有了進(jìn)展,我把事情交給了江若。你平時(shí)不是很有空嗎?怎么不去陪曹小姐逛逛?”
硯丞都回來了,他怎么還不改變之前的想法,不讓他們夫妻倆好好處一陣子?
柳如絲覺得,蘇若水還是應(yīng)該跟她過去參加聚會(huì),多和太太們喝喝下午茶,這可比去公司有用多了。
但她也不敢忤逆江敬安。
“那,也不知道曹小姐喜不喜歡喝下午茶啊什么的。”她指望曹歆拒絕她。
曹歆露出為難的表情。
“下午茶,我蠻喜歡的。但是……我還是喜歡和江若姐姐待在一起。不如這樣吧,我和你一起去公司?”
柳如絲松了口氣,看向蘇若水。
蘇若水自然是不想和曹歆待在一起的。
她剛才雖然處處拒絕江敬安,但既然必須去別館,倒不如去看看那個(gè)“蘇若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
江敬安眉峰一擰,這曹歆是個(gè)吃軟不吃硬的,跟個(gè)孩子似的,也不知道陸先生怎么能有那么多耐心哄她。
“曹小姐,談公事都是很無聊的,往往要聊上好幾個(gè)小時(shí),坐在房間里無所事事,你聽著也不開心是吧?去喝下午茶,也能認(rèn)識(shí)到不少人呀,說不定還有什么有趣的事。”
他用生硬的語氣哄道。
曹歆扭捏著道,“不嘛,我就是要和江若姐姐一起去。難不成,還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話嗎?”
蘇若水淡淡說,“曹小姐,和厲氏集團(tuán)打交道,你要是跟去了,我想陸先生會(huì)不高興吧?”
曹歆表情一僵。
她很快回神,鼓起腮幫子,很苦惱的樣子,“厲氏……原來你是要去厲氏集團(tuán)呀?那我不跟著去了,阿梵最討厭我跟那些人打交道了。那我就跟你去喝下午茶吧,江太太。”
“嗚嗚嗚!”
哭聲突如其來,江鶯鶯捂著臉從樓上跑下來,又生氣又委屈。
“你怎么了?”柳如絲拉住她,一看左右臉都被打了,驚訝不已,“你怎么……誰打你了?”
“還不是……還不是哥!他,他為了這個(gè)……這個(gè)賤人說我!”她指向蘇若水。
江鶯鶯驀地看見了蘇若水身旁的曹歆,怕江敬安又對(duì)她發(fā)怒,連忙把手收回來。
“硯丞打你了?你是不是又說了什么不應(yīng)該說的話?”
柳如絲猜也是這樣,不等江鶯鶯辯解,她氣道,“你要是說錯(cuò)了什么,就去跟你哥道歉!他本來就身體不好,你還要惹他生氣?你在這個(gè)家一天,就非要鬧得這個(gè)家雞犬不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