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隨著趙瑩的話說完，一鞭子打在了她的背后！強光燈照映出教鞭上鋼鐵做的倒刺，上面沾了她的血，一看就知道很痛。
“啊！！！”
她痛得跪趴在地上，蘇若水雖然也恨她折磨自己，可是她不忍心看到血，皺著眉頭別過臉去。
厲君庭把她的臉轉了回去，逼迫她看著地上的趙瑩。
“同情她嗎？”
趙瑩渾身顫抖，她知道自己現在只能求饒，看著蘇若水，她伸出手：“少、少夫人，您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同情她嗎？厲君庭的話在蘇若水的腦海中響起，她想起自己咬著牙承受教鞭的時候，這個女人說的話。
“蘇若水！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妄想當厲家少夫人？你看看你，出身鄉下，既沒有背景，也沒有學歷，你媽還是個躺在病床上的廢人，還要靠自己的女兒賣身來治自己——”
“不。”她的眼中閃著寒芒，后槽牙緊緊地咬著，“我不同情她！”
她為什么要去同情這樣一個人？她蘇若水難道就真的那么廉價嗎？她是人，她也會難受，也會痛苦！
“那就好好看著。”他冰涼的唇貼著她的耳畔，如同惡魔在竊竊私語，“好好看著……她是怎么受罰的。”
蘇若水顫抖了一下，厲君庭的話就像一桶冷水倒在了她的身上。她用眼角余光看向厲君庭，黑暗中，他漂亮的眼眸里藏著一絲看戲的盎然。
教鞭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趙瑩的身上，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啊！好痛！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
趙瑩一臉鼻涕和眼淚，她朝蘇若水爬過去，大聲痛苦地求饒，“少夫人，求求您放過我吧，求求您向厲少求情，求求您……”
她一湊近，蘇若水就能看到她背上皮開肉綻的傷口。
這可比她的鞭傷嚴重多了，蘇若水突然有點于心不忍，趙瑩固然有不對的地方，可是厲少這么懲罰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男人一直看著她，目光淡淡，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蘇若水偷偷地看厲君庭的表情，當她對上男人眼神的那一刻，她被厲君庭拉到了身前！
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可以感覺到濕濡的呼吸，蘇若水看著他的眼睛，呆呆的。
“你啊……”他說，手指緩緩地撫弄著蘇若水的臉頰，輕柔而緩慢，像羽毛拂過肌膚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要撥開。
不，她不敢撥開。
她從男人的話里聽出了一絲無奈，還有寵溺，是對寵物的那種……這讓蘇若水想起了鄰居家的貓，每一次貓偷吃了魚，鄰居就會用這種語氣對它說話。
又愛又恨，很復雜。
可是她還記得，之后那只貓犯了大錯，被鄰居打死了，就埋在后院的樹下。她每天早上起來，推開窗戶都能看到那棵樹。
“心這么軟，還這么蠢，在我這兒膽子卻很大，經常不聽話，還跟我對著干，嗯？”他的尾音上揚，“你以為我很心軟么，蘇若水？”
“不……不是。”她訥訥。
厲君庭作風凌厲，雖然江硯丞告訴她的細節不多，可也說到過，他想要搞垮哪一個集團，那就是一天之內的事情。
從來都不會被干擾和拖慢腳步的男人，他想要摧毀的東西，不會留到第二天。
“呵。”他勾唇一笑。
他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口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再有下次，就把你處理了，知道嗎？”
不管他說的下次是什么，蘇若水只管瘋狂地點頭。
厲君庭眼皮也不抬，“繼續。”
“啊！！”
趙瑩慘烈的叫聲再度響起，這一次鞭打她的人還加進了心意，看得蘇若水心驚肉跳。
“站起來！你這算什么樣子？你的禮儀呢？”一鞭！
“站直了！你的背怎么這么駝？挺直你的腰！太直了，在厲少面前，你怎么可以這么囂張？”又是一鞭！
一開始能夠出一口氣的痛快慢慢消失了，蘇若水麻木地看著哀嚎的趙瑩，心里沒有一點波動。
哪怕她被打得皮開肉綻，那張精致化過妝的臉也花了，蘇若水還是沒感覺。
最后，趙瑩被打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有人拿著一桶水潑她，血水流了一地。
強光燈都暗了，房間原本的燈打開，蘇若水忍不住閉上眼。
“出去。”
厲君庭一聲令下，奄奄一息的趙瑩立刻被拖了出去。不過五分鐘，整個房間的人都被清掉了，地上的血水也被擦干凈。
這個房間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男人的手指像螞蟻一樣，在她的背上爬行，偶爾爬過她的傷口，引起蘇若水的一陣顫栗。
她不痛，可是很癢，癢到讓她想要伸手去撓。
“還記得在醫院的時候，你說過什么嗎？”男人的手指突然停下了，他問。
蘇若水怎么可能會忘記？她咽了咽唾沫，說：“記得。”
不用男人指示，她自然而然地復述起那天那句話來，“我是你的所有物，我不會再犯錯了。”
出奇的，蘇若水說完，他一言不發。
蘇若水奇怪的睜開眼，下一秒，被他狠狠地吻住。這一下簡直就是野獸撲食，沒有一絲溫柔可言，只是粗暴地咬破了她的嘴唇。
“我真想把這句話紋在你身上。”他的聲音冷靜而克制，可是蘇若水卻聽出了滔天的怒意。
蘇若水不敢動，她想開口討好厲君庭，想逃過這一劫，可是她突然之間變成了個啞巴。
她有點委屈，明明被欺負的是她，受傷的也是她，怎么這次也是她錯？
蘇若水想不通，她實在是不明白厲君庭。
他懲罰趙瑩，是為了給她出氣嗎？可是他對她的態度，又不像這么回事。如果是給她出氣，為什么還要這么兇她？
搞得好像是她的錯，難道是她想讓自己受傷嗎？她巴不得自己好好的，才能討好厲君庭……
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泫然欲泣的巴掌小臉。
他淡淡的話聽不出喜怒，可是又讓蘇若水的心弦提了起來，很緊張的看著他。
“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