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聲音，好像在情人的耳畔竊竊私語，卻讓人察覺到深不可測的危險。

蘇若水突然意識到，厲君庭還是厲君庭，一個夜晚，不可能讓惡魔變成天使，他還是昨晚那個人。

她來到這兒，唯一要做的就是取悅他。厲君庭不用說，蘇若水也知道，她該怎么做。

柔軟的手指撫上了他的嘴唇，厲君庭的目光還是緊緊地跟隨著蘇若水，從她緊閉的櫻唇上流連過，從她輕顫的睫毛上流連過。

“只是這樣嗎，若水？”他說，“我還以為，你能做得更好。”

蘇若水似乎從他的話里聽出了惋惜，還有失望，這讓她緊張得小臉煞白幾分。

她還能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取悅惡魔？

“厲、厲少……”蘇若水的聲音在顫抖。

“嗯？”厲君庭的手指微微一抬，“你要求我教教你嗎？”

明明是她視線往下看，可厲君庭更像掌控者，蘇若水咬住下唇，把“求求你”三個字噎回去。

求他，或許不是他想要的。

她抬起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眼里終于出現了一點波瀾，就像他在看一場莎士比亞的喜劇，終于看到了劇本的高chao，對這場戲稍微有一點感興趣。

蘇若水垂著眼簾，她慢慢地靠近厲君庭，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瓣溫熱，可是蘇若水覺得自己吻的是一塊寒冰。她不由得想到昨晚，就是這樣一片唇，在她的軀體上游離，侵略她的一切，讓她無處可逃……

“你在發呆。”厲君庭的聲音響起，“告訴我，你在想什么？”

蘇若水一個激靈，她松開了厲君庭，慌張地想要逃開，“厲少，我——”

下一刻，她被厲君庭撈了回去，嘴唇被他牢牢地封緘住，像昨夜一樣，被他無情地掠奪。

蘇若水的空氣都被他奪走了，她無力地攀著他，臉頰緋紅。

直到她大口呼吸，蘇若水心想，這樣就結束了吧，她可以去醫院看媽媽了吧——

“學會了？”他沒有放她走，而是輕笑一聲，將她牢牢束縛在自己的懷抱里，“還要我再教你一次嗎？”

蘇若水的心尖都在顫抖，她想要從厲君庭的懷里逃開，可是男人不允許。

他在等待，等她這個“學生”，向“老師”展示學習成果，表示“她學會了”。

蘇若水的逃避和沉默，讓厲君庭的聲音染上一絲不耐，“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么？告訴我，昨天我說了什么？”

“你說……”蘇若水緋紅的臉頰慢慢冷靜下來，變得煞白，“你說，要取悅你……”

“我的若水還不是很笨啊。”他的手指撫上她紅腫的嘴唇，眼眸里全是讓她戰栗的笑意，“今天要記住這一句——不要惹我生氣。”

惹他生氣？她怎么敢……

蘇若水的下唇都被她咬破了，也許，也許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拒絕他，讓他不高興了。

不要因為一些小事就昏了頭，她是一份“禮物”，要記住，她是一份“禮物”……

“厲少，我錯了……”蘇若水委著身段，楚楚可憐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