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喬閉著眼睛。
很快,就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在床前停了下來,緊接著,身側(cè)的床榻一陷,溫暖又熟悉的懷抱就湊了上來,把她輕輕的攬在懷里。
這一路上于喬總是吃了就睡,睡醒就吃,現(xiàn)在躺在方長卿的身邊,卻怎么都睡不著。
她身上壓根就沒有中什么奇毒,這一切都是她和于黎協(xié)議約定好的,為了把方長卿誆回大魏,她不得不編造了一個藥引的事情。
可是到現(xiàn)在藥引都沒有一點下落,眼看著原定的兩三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如果他一直都找不到這個藥引,她還怎么繼續(xù)裝下去?
這事兒說來也都怪她,當時腦子一熱,隨口就說了一個珍稀到幾乎沒有的藥引,現(xiàn)在倒好,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于喬睡不著,卻也不敢在方長卿的懷里亂動。
這樣煎熬到后半夜,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刀劍的聲音,她的心里一下子緊緊的提了起來。
不過好在這樣的聲音沒有持續(xù)很久,也就一盞茶的功夫,所有的聲音就再次消弭在黑夜里。
看來,方長卿安排的那些暗衛(wèi),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把所有的障礙暗中清除了。
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于喬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方長卿早已經(jīng)收拾好,坐在桌子旁邊,認真的閱讀著什么。
今天太陽大好,明媚的光芒透過窗戶落在房間內(nèi),不偏不倚,剛好停在他肩頭,他本就冷峻的五官顯得越發(fā)立體好看。#@$&
感受到她的目光,方長卿忽然抬眼,于喬來不及躲閃,一下子就撞進了他深邃的目光里。
“醒了?”
“嗯。”
“那就梳洗一下,我讓小二給你送點早餐過來,吃飽之后,我們再趕路回家。”
“好。”%&(&
方長卿出去,沒多久就端著早飯出現(xiàn)在于喬的面前。
許是好好睡了一覺的緣故,他的精神已經(jīng)比前幾日要好上許多,黑眼圈也沒有那么明顯了。
就連謹言和月生,看起來也比往日要精神許多。
這個小鎮(zhèn)里京城也就半日的車程,方長卿卻特意交代車夫,能趕多快就趕多快。
果然,剛過午飯的時間,她們就出現(xiàn)在了城門外。
停車馬車“噠噠噠”入城的聲音,于喬忍不住問方長卿:“你說,文兒和幺兒這個時候在家會干什么呢?”
方長卿柔和一笑:“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想猜一下。就像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明知道你離我就不遠的距離,但就是想猜一下,你那個時候在干什么。如果猜對了,我會很有成就感的。”
“是嗎?”
方長卿挑眉:“那我們不妨來猜一下吧。我覺得……”
“等一下!”
于喬忽然打斷:“不要說出來,我們心里知道就行了,等會兒到家之后,別讓下人來通報,我們先去看看他們,驗證一下心里所想。”
“好。”
許久沒有做過這么幼稚的事情了,就連方長卿的心里也不僅有些小期待,臉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一絲笑意。
方長卿直接讓車夫把馬車停在王府門口。
這還是于喬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新家,巍峨氣派的大門,處處彰顯著他不凡的身份。
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看見方長卿,臉上驚喜若狂:“王爺!您終于回來了!”
他還要高喊,卻被方長卿一個凌厲的眼神射了過去,瞬間噤若寒蟬。
月生和謹言在路上聽說了方長卿的身世,以及被封王的事情,雖說心里震撼了一下,但也沒有面前這氣派的王府帶給他們的震撼多。
謹言沉默的跟在于喬身后。
自從再次見到于喬之后,她就變得越發(fā)沉默了,人也越來越喜歡出神。
明明上一秒還在給她喂藥,下一秒湯藥就已經(jīng)不知道被她倒到哪兒去了。
回程的路上,方長卿原本把她和月生安排在了同一輛馬車上,沒想到她卻堅持想要自己單獨乘坐一輛馬車。
以至于一路上,都沒有見她怎么和月生說過話。
“夫人,上臺階您小心,我來扶你。”
于喬瞥了一眼她背后的包裹,目光又落在月神的臉上:“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幫謹言拿著東西?不然她拎著大包小包的,怎么照顧我?”
月生被她訓斥的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伸手去取謹言背上的包裹。
沒想到,謹言一躲:“不用麻煩月生少爺了,奴婢一人拿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