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喬昨晚沒睡好。
她翻來覆去的都在做一個噩夢,夢里都是火,然后漫天的哭聲,她好像看見了自己,只是太小了,整個人在火里看不清晰。
她嘴里喊著什么,于喬想要聽清楚,但這些火阻礙了她的路,她好不容易一狠心,沖了進去,結果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來,然后就聽到了一聲一聲的鐘響,敲的她心浮氣躁。
她睜開眼,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才知道自己是自己的房門被敲響了,不是夢中的那口鐘。
她穿好衣服起來開門,就見莊夢蝶氣勢洶洶的沖進來,惱怒的瞪著她:“你,就是你!果然我沒看錯!”
于喬將衣服扣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什么沒有看錯?”
“你不是樓里的姑娘對不對?”莊夢蝶定定的看著她,“我來過還不知道多少次了,從未見過你,而且之前我見到的也是你,你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后門,還對我吆三喝四的,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說,你來飄香樓到底什么企圖?”
“企圖?”于喬笑了,“莊姑娘,你看清楚,這里是后院,我能住在這里,自然不是有企圖之人,否則你以為媽媽還能容得下我嗎?”
莊夢蝶噎了一下:“那也不能證明你就是樓里的姑娘,而且別喊我莊姑娘,要喊我公子!”
“是,莊公子。”于喬漫不經心的應了聲,轉身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慢吞吞的說,“莊公子未見過我,就說我不是樓里的姑娘,莫不是這樓里的姑娘,公子都見過親過?”
“那倒也不是……”莊夢蝶嘀咕道,“但你這般面生的卻沒有。”
她說完環視了一圈:“昨天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呢,讓他出來!”
“那是這樓里的恩客,如今正在西廂房休息。”于喬說道,“這個點怕是還沒有起。”
“恩客?”莊夢蝶懷疑的看著她,“恩客怎么會跑后院來?”
“這公子就不懂了,都在樓里有什么趣味,倒是來這后院,偷偷摸摸的,才有意思。”于喬一本正經的說。
莊夢蝶果真來了興趣,屁股挨著板凳就坐下來,湊過去道:“你也覺得這樓里沒什么趣味?”
“是啊,你瞧這來來回回的,都是那些老花樣,看都看膩了。”于喬隨口編,反正現代那些電視劇里不也都是那些情節,看都看會了。
莊夢蝶贊同的點點頭,又嘆了口氣:“可惜這里最大的也就是飄香樓了,也沒什么好去處。”
“那只是在西岳。”于喬給她倒了杯茶,嘴角微勾,“若是在別處,那好玩的就多了去了。前些日子,我那個做鏢師的哥哥去了一趟大魏,說是大魏人杰地靈,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只可惜我沒有機會去看一眼。”
“大魏?”莊夢蝶嗤了一聲,一口氣將杯中茶飲盡,“大魏那種蠻荒之地有什么好的?我爹說過,大魏的皇帝不是什么好人,就知道侵占他人國土,大魏人也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于喬愣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在西岳人心中,大魏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她眸光微閃了一下:“不能吧,我聽我哥哥可不是這么說的,而且前幾日我在樓中還聽人說起過,說西岳國的公主找到了,而且還是自幼在大魏長大的,據說是生的國色天香,可有此事?”
莊夢蝶咦了一聲:“這事你們都知道了?”他一敲桌子,“那死老頭子還跟我說,這是秘密,什么破秘密!”
莊夢蝶果然知道!
于喬面上不動聲色:“這有什么可奇怪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這話倒也沒錯。”莊夢蝶嘆了聲,“我也是聽我爹提過幾次,說這公主自幼便流落民間,而且還是在大魏這蠻荒之地,所以性子極其惡劣,之前還指使人闖入宮中,險些殺了蕭貴妃!”
“殺蕭貴妃?她一個公主,既然都回來了就應該進宮啊,為什么要指使人殺蕭貴妃?”于喬一副故作不解的樣子。
莊夢蝶白了她一眼:“這你都不懂?咱們的公主是太后娘娘生的,是嫡長公主,本應繼承皇位,可如今繼承皇位的是她庶出的哥哥,她自是回來報復的。這蕭貴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只要蕭貴妃死了,就一定能打擊到皇上。”
“堂堂一國公主,在你們心里就這么無聊?”于喬簡直不可思議。
“什么叫無聊!”莊夢蝶哼了一聲,“一看你就是沒愛過一個人!”
“說的好像你愛過一樣。”于喬下意識的回嘴,卻看莊夢蝶臉上竟然浮現出類似于害羞的表情。
于喬吃了一驚。
不會莊夢蝶真有喜歡的人吧?
那她喜歡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就在于喬糾結要不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問一下的時候,卻聽莊夢蝶清了清嗓子,迅速轉移了話題:“不管我有沒有愛過人,她命人去殺蕭貴妃這是事實,那個刺客現在還被關著呢!”
于喬心臟猛地一跳。
重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