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意……
于喬嘴角抽了抽,她倒是忘了這茬了。回頭別人問起來,她怎么解釋?
于喬冥思苦想了一陣,視線不經意掠過窗外,忽然間靈光一閃,指著外頭道:“這外面往前走便是一坐木橋,我的名字便是把這橋字給拆開了。”她頓了一下,又解釋,“姓木的太少了,我聽著又不好聽,像是要被千人踩萬人踏似的,所以便取了個像木的字做姓。”
她眼睛亮閃閃的,一臉的純真:“好聽吧?”
方長卿:“……”
看著方長卿一臉的一言難盡,和寫滿了的“你覺得我信嗎”,于喬選擇性的忽略了他的表情,拍板定案道:“我以后就叫于喬了!”
話音剛落,便聽下人來報:“夫人,司徒家差人來了,說是請夫人去宮中給娘娘看病。”
去宮里?
于喬瞇了瞇眼,還是去給皇后看病,怎么聽都有點龍潭虎穴的意思。
方長卿也是這般想的,臉色微沉:“去回了,就說醫館事忙,沒空!”
下人哆嗦了一下,明顯感覺到一陣寒氣,正待要去回稟,卻被于喬給喊住。
于喬拉了拉方長卿的袖子:“我覺得我還是去一趟吧。”
剛說完就收獲了一道冷颼颼的目光。
于喬干巴巴的笑了笑,頂著巨大的壓力解釋:“皇后如今被關在冷宮里,就是想蹦跶也蹦跶不出什么來,但司徒鴻就不一樣了,他進了宮就了無生息了,我讓溫月樓去查探過,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覺得這次司徒鴻找我去給皇后看病,肯定另有意圖。”
方長卿臉色微涼,手指把玩著她的頭發,半晌才輕輕說道:“你就不怕他對你動手?”
“怎么可能!”于喬笑了,“司徒鴻又不是個傻子,要是想動手不如在宮外拿個麻袋在我頭上一套,把我殺了不就成了,何必這么麻煩把我弄到宮里去!更何況在宮里動手,皇上眼皮子底下,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
她放軟了語調:“長卿,你就讓我去看看,否則我心里難安。”
方長卿微微抬眼沒說話。
于喬卻知道他這樣的意思,不說話便算是默認了,頓時松了口氣,又討好般的拽了拽他的胳膊:“你送我出去吧!”
看著她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只小鹿似的看著自己,方長卿滿腔的不情愿怎么也發不出來,硬是給憋了回去,卻依舊冷著一張臉站起身來。
于喬笑嘻嘻的松開手,結果剛一松開,手就被牢牢抓住。
于喬愣了一下,下意識低下頭,就看見寬大袖口下兩人牢牢握在一起的手,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看不見,但他掌心中的溫度卻源源不斷傳了過來。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面,拉著她往外走,好似自己什么事都沒做。
于喬緩緩彎起唇角。
方長卿余光瞥見她笑的像只偷腥的貓,心里的氣不知為何就消散了。
兩人到了門口,司徒家的下人等的都快額頭冒汗了,總算看見他們出來,急忙迎上前去,畢恭畢敬道:“神醫,我們大人請您進宮,去給皇后娘娘看病!”
“你們皇后娘娘生了何病?”于喬輕描淡寫的問道。
下人依舊低著頭:“這奴才也不知道,還是請神醫入宮親自去看看吧。”
看來這病果真是蹊蹺。
于喬斜了方長卿一眼,見他臉色又沉了下來,急忙晃了晃他的手,道:“你在家里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方長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松開了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柔:“那你早點回來,若是晚上見不到你,我就踏平了皇宮把你帶出來。”
他說話的語氣波瀾不驚,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怎么樣似的,但那下人卻無端端的生出一身冷汗。
這個神醫的丈夫,也太可怕了吧!
然而神醫竟然絲毫不覺得這是個“玩笑”,還一臉認真的點點頭:“好,那你記得多帶點人,畢竟這宮里好多寶貝呢,如果你真的踏平了,咱們正好帶點出來!”
說完彎了眉眼,這才轉身上了馬車。
下人急忙抹了把汗,連一眼也不敢看方長卿,坐在了馬車外頭,催促馬夫趕緊走。
馬夫狠狠一鞭子打在馬屁股上,馬車噠噠噠的就走遠了。
方長卿盯著馬車的背后,直到看不見了,還站在原地沒有動。
過了一會,他轉過身回了屋。
剛才他的娘子說,讓他等她回來。
所以他得等。
于喬完全不知道方長卿此刻聽話的在醫館坐著一動不動,而是在思考皇后到底想做什么。
若說是尋常病癥,宮中自有御醫,除非是這病很稀罕,稀罕到不得不找她去。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冷宮里沒御醫愿意去,所以得找她這個宮外的大夫。
于喬越想越可能,但沒想到一進宮,守在外頭的小太監帶著她往里走,卻不是走向冷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