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鴻思忖著皇上的用意。
如果皇上真的要殺了皇后,或者把人打入冷宮,那么完全不需要傳召他進京,直接辦了就行。
畢竟這是后宮之事,而且皇后有錯在先,他作為外臣,再不舍女兒,也無法干涉。
可皇上卻特意傳召他入京,可見其深意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如此簡單。
司徒鴻在位多年,也是個老狐貍,心思城府極深,否則也不可能走到如今的地位,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可心卻驀的一冷。
沒想到他們司徒家已經(jīng)遠離朝政,跑去邊關(guān),皇上竟然還惦記著他手上那支精兵!
皇上看他低頭不說話,眼底有冷意閃過:“愛卿不說話,看來是默認(rèn)朕的決定了?好,既然如此,朕現(xiàn)在就下旨……”
“且慢!”
盡管司徒鴻知道這是個圈套,但他現(xiàn)在為了保住女兒,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思考了,立刻道:“皇上,司徒家世代對皇家忠心耿耿,微臣多年鎮(zhèn)守邊關(guān),對皇上也是其心可鑒!若是皇上不信我司徒家,我司徒鴻愿意將手中的精兵盡數(shù)沖歸御林軍,以證明我司徒家的誠意!請皇上重審此案,微臣相信,皇后娘娘如此良善之人,絕對是被冤枉的!”
“哦?”皇上瞇了瞇眼,“朕記得,你手中那支精兵可是你司徒家多年培養(yǎng)的心血,你當(dāng)真愿意沖歸御林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微臣的一切,都是皇上的。別說是一支精兵,就是微臣的性命,也可交托給皇上!”
看司徒鴻一臉肯定,皇上沉默半晌,忽然間大笑出聲:“好,很好!”
他站起身,親自上前扶起司徒鴻:“朕就知道,司徒家對朕是忠心耿耿。朕相信,當(dāng)年皇后的事,也一定有其原因。這樣吧,朕會親自命人重新調(diào)查,定會還皇后一個公道!”
“多謝皇上!”#@$&
司徒鴻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又要跪下去,卻被皇上攔。骸斑@里沒有旁人,愛卿就無需多禮了。”
司徒鴻也順勢站穩(wěn),低頭道:“微臣謝過皇上,皇上的恩德,微臣感激不盡!
“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就好!被噬吓牧伺乃就进櫟募绨,很快又收回手,“行了,朕也乏了,你先下去吧,朕會讓人帶你去見見皇后!
聽到皇上這么說,司徒鴻又是一番感謝,這才退了出去。
然而在退出去后,兩人的眸中同時浮現(xiàn)出一抹精光。%&(&
李公公看著司徒鴻退下,上前對著皇上道:“皇上,您真認(rèn)為司徒大人會將那支精兵給交出來嗎?”
“他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皇上冷哼一聲:“司徒英犯了這等過錯,真沒要她償命已是看在了司徒家的面子上,若是連一支精兵都不肯交,朕如何還能留下他們?”
“可是皇上,您就不怕他在這支精兵里動手腳?”李公公還是頗為擔(dān)憂。
他的擔(dān)憂是有原因的。
這支精兵,是司徒家的命門所在,也是他們保全自己的唯一希望。司徒家盡管已經(jīng)常年不在京城了,但其勢力聲望依然不容小覷,且不說朝廷里有多少支持他的人,光是百姓,都對他感恩戴德。
所謂功高震主,盡管先皇甚是看重司徒家,但同時對司徒家也心生忌憚。當(dāng)初皇上繼位之前,先皇曾秘密傳召過皇上,讓他想辦法一定要除掉或者控制司徒家。
所以皇上才會將司徒英選進宮,后來又封為了皇后,但是先皇的話,始終刻在皇上的腦海里,尤其是這幾年,司徒鴻在邊關(guān)鎮(zhèn)守,連續(xù)破了對方幾員大將,在百姓中的聲望愈高。
所以除掉司徒家的勢力,是必須之舉。
“若是他敢動什么手腳,朕就廢了司徒家滿門!”皇上的眼里出現(xiàn)暴戾的神色,李公公頓時噤聲。
他擔(dān)憂的看向御書房外。
看來,朝廷將會有大動蕩了。
而此刻,司徒鴻在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去看望皇后。
皇后被關(guān)押在冷宮,雖然吃喝仍有人送來,丫鬟也還是在周圍照顧著,可這環(huán)境實在太差,加上宮中不少勢力之人,見風(fēng)使舵,所送的東西都比以前差了不少,導(dǎo)致司徒鴻見到女兒的時候,差點都沒認(rèn)出來!
“蕓娘,你怎么都瘦成這樣了?”司徒鴻顫抖著問。
皇后身子一顫,聽到父親的聲音,唰的一下站起身,激動的撲到了司徒鴻面前,好在還克制著禮數(shù),到了跟前停下,盈盈一俯身:“見過父親!
再抬頭間,已是滿臉淚水。
司徒鴻看見女兒滿臉委屈的模樣,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蕓娘,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