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但說無妨。雖然你我之間二十年未曾見過一面,但是我們永遠都不會生分。”
離妃真誠的看著方長卿。
他頓了頓,冷靜開口道:“在過來之前,皇后的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皇上雖然大發雷霆,不過卻并未明確交代要怎么處置皇后。說到底,還是在顧忌司徒家的那支精兵。”
離妃面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這個我知道。這次春搜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是沒想到,半路上忽然殺出這樣一支精兵。皇上現在忌憚皇后手里的這個力量,又要把司徒鴻傳召入京,恐怕這件事情,皇上還是會不痛不癢的懲罰一番了事。如果真是這樣,本宮如何會甘心!”
精心布置了這么久的局面,最后卻落得這樣一個無關痛癢的結果,讓她怎么對得起純姐姐的在天之靈?
“離妃娘娘莫惱,我今日要跟你說的,正是這件事情。”
方長卿來到于喬的身邊停了下來:“皇后手里有精兵的事情,我來之前就已經查到了,所以,這次春搜的時候,我也是做足了準備,在獵場周圍安排好了兵馬。雖然力量上可能敵不過司徒大將軍留下來的那只精兵,不過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應該是沒問題的。”
“兵馬?”
離妃吃了一驚:“朝廷不允許私自招兵買馬,你這些年一直在村子里,哪里來的兵馬供你調用?”
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想起來了什么:“該不會是……”
方長卿笑著點了點頭:“離妃娘娘沒有猜錯,這兵馬,正是娘親留下來的。”
離妃不可思議的笑了笑:“果然,純姐姐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不管是在后宮之中的為人出事,還是在宮中躲避明槍暗箭這一點,她從來都不曾讓自己落于下乘過。沒想到,在宮中的時間里,她竟是連自己的兵馬都已經開始籌備了。只是……”
她苦笑著搖搖頭。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純姐姐終究是慘死在了最親近的人手里。
機器短暫的悲傷感慨之后,在抬頭,離妃眼中早已沒有了任何悲戚之色:“你的那只兵馬現在何處?”
“就在狩獵場外,極其隱秘的地方,安靜待命。”
“共計多少人?”
“場外約有精兵千人。”
離妃迫不及待的問:“有多精?”
“以一敵十。”
方長卿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聞言,面色緊繃的離妃一下子松懈了下來。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方長卿:“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可否想過,春搜結束,回宮之后,讓這大魏的江山,變一個天?”
變天?
不光是方長卿,就連于喬也吃了一大驚。
當年得知方長卿真實身份的時候,她就想過這樣的一種可能性。盡管當時他極力否認了這個問題,但是事到如今,尤其是當真相大白之后,并沒有換來他想要的那種結果,會不會一怒之下,做出這樣的選擇?
只是怎么都想不到,這個問題,竟然是由離妃的嘴里親自說出來的。
方長卿踹著明白裝糊涂:“離妃娘娘的意思是……”
故意拖長了尾音。
“現在后宮之中的情況,想必你也很了解。皇上膝下現在能勝任九五之位的,只有那幾個。你覺得,這些皇子之中,哪個繼承大統對大魏最有利?”
她的話說的在明白不過。
于喬一下就明白了離妃的意圖,方長卿肯定也懂。
只不過,他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這件事情,事關大魏的以后,我作為一介身份卑微的草民,社稷重事,還輪不到我來說話。”
離妃瞥了他一眼:“你不用急著撇清關系。雖然在皇上的眼里,你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你身體里留著的終歸是皇室的血,這點你是無論如何都撇不清的。現在朝堂之上最適合的幾個皇子中,容玥品行不端,已經被皇上關入了宗人府,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他就別想有出來的一日!所以,他現在完全不足為俱。但是胡貴人的兒子容源就不一樣了。”
目光悠悠的看向方長卿,離妃繼續道:“容源在胡貴人的教導下,聲名在外,不僅受到百姓們的擁護,就連朝堂之上也有不少擁護者,但是大家都只看到了他想讓別人看到的那一面,只有我知道,在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到底有多陰暗。他如果繼承大統,我不敢想象大魏會變成什么樣子。”
“所以,現在的皇子中,不管是誰繼承大統,對于大魏來說,都是一個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