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能這么說,本宮可就放心了。”
離妃滿意的點點頭,“人我可就交給你了,如果有什么三長兩短,本宮可就直接拿你試問了。”
“放心吧!”
慶陽郡主拍著胸脯保證:“有我在,就絕對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她豪放仗義的樣子,讓于喬提心吊膽之余,也放心不少。
看得出來,這個慶陽郡主也是一個真性情的孩子,如果文兒一定要留在宮中,那她的身邊有這樣一個伙伴陪著,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始終一言不發的幺兒此時面容沉靜的站在文兒的面前。
“姐姐……”
他似乎還想說什么,眼神里藏著千言萬語,但是話到嘴邊,卻只冒出來一個稱呼。
文兒故作輕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知道,從小就沒有離開過你,你現在心里肯定舍不得,但是這次也就分開一段時間而已,我在這里陪著慶陽公主學習,你在家里也不能把功課落下,等我回去之后,我們就可以分個高下了。到時候,讓娘親來當裁判。”
慶陽爭先恐后的道:“我也要!學習了這么久,我也想知道一下,我的課業到底學的怎么樣了。如果你們兩個要比試的話,加上我吧?到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可以取長補短,互相進步。”
幺兒看看自家姐姐,再看看這個身份高貴、無法拒絕的慶陽郡主,只得點了點頭。
得到了他們的應允,慶陽郡主興高采烈的拉著文兒,和離妃告別后,就離開了離妃的寢宮。
文兒跟在她身后,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直到徹底看不到娘親和弟弟,才悄悄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濕潤,繼而抬頭挺胸,跟在慶陽郡主的身后,往皇宮深處走去。
見于喬的眼睛一直望著殿外,離妃嘆了口氣:“都是當過母親的人,自然知道離別之苦。我們都是成年人,再大的痛苦都能夠承受。只是,本宮不敢想象,純姐姐離開之后,那個孩子心里是怎樣的悲痛和絕望。當年,他還只是個孩子呀。也就這么高?”
說著,她伸出手在空中比了一下高度。
繼而,萬分低落的收回了手。
于喬心里還在惦記著文兒,也做不到強顏歡笑。
垂了垂眸子,低沉道:“任何一個孩子離開了母親,心里都是恐懼和害怕的。他小小年紀就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和絕望,希望老天能溫柔待他。”
離妃把目光移了過來,卻見她神色中只有濃烈的不舍,再無其他,便擺了擺手。
“罷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早點回去吧,本宮也該休息了。”
于喬帶著幺兒起身:“如此,民女便不打擾娘娘休息。等回家以后,再派人把藥給您送過來,還請娘娘按時服用,爭取早日恢復。”
“好。”
坐上了回家的馬車,一路上于喬都緊緊的把幺兒攔在懷里,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者怎么安慰幺兒。
他雖然面上看著平靜,不過她知道,他的心里其實早就已經亂了。
幺兒只是隱忍不發,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剛從馬車上下來,他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往房間里面沖。
差點撞上徐鳳嬌和方眉。
“幺兒怎么了?今天這么莽莽撞撞的。”
徐鳳嬌看見后面跟來的于喬,伸手就攔了下來:“幺兒怎么了?他這樣子,是不是進宮有人欺負他了?難道宮里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幺兒在春闈里考取了頭名嗎?”
“對呀!”
方眉也上來附和:“你進宮的時候不是帶著幺兒和文兒一起去的嗎?怎么現在只有幺兒一個回來了,文兒呢?”
說著,往于喬的身后看了看,沒有看到文兒,忍不住好奇的問于喬。
于喬不想跟她們說那么,言簡意賅道:“她有事兒,需要離開家里一段時間,所以今天沒有回來。”
“離開家里一段時間?”
徐鳳嬌十分不能理解于喬這話什么意思:“她還是個小娃娃,你讓她一個人離開家里,去哪兒呀?”
雖然她平常不喜歡文兒,總是嫌棄她是個女孩子。
不過怎么說也是從小養到大的,方家子嗣本來就稀薄,之前給長卿納回來的小妾祁青青不僅沒有留下一兒半女,反而做了那么不要臉的事情。
現在就剩下文兒和幺兒了。
這兩個她誰都不想讓出事兒。
于喬心情不好,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往日里都不見你這么關心文兒,今日這么假惺惺的,長卿又不在,你何必裝的這么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