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是被宮中派來的太監給喊醒的。
他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就見下人一臉緊張的站在邊上:“王爺,宮中來人了,說是皇上宣您進宮。”
“進宮?”容玥還沒完全清醒,“進宮干什么?”
這話自然是看著太監問的。
然而這小太監卻搖搖頭:“奴才只是個傳話的,還請王爺盡快入宮,免得讓皇上等急了。”
容玥琢磨過來他話中的意思,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皇上一般不會特意召見他,就算是要見他,也不會這么著急,除非是有什么大事。
這么一想,容玥也不敢耽擱,立刻就換了套衣服跟著小太監進宮。
在換衣服的時候,管家靠近容玥,小聲說了句什么,容玥面色瞬間起了變化。
那個女人竟然死了?還是投井自殺的!
但是容玥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么,就隱約記得好似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然后就沒了意識。
“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們怎么也不喊醒我?”容玥一貫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浮現出了怒意。
管家直呼冤枉:“奴才喊了您好幾次,可您都沒理,她一醒來就直接跳了井,誰都沒反應過來,后來文選司郎中一家人就找上了門,奴才只能將他們拒之門外,沒想到……”
容玥瞇了瞇眼。
看來父皇急著找他去,就是為了這件事。
文選司郎中的女兒他也是有印象的,名喚柳若曦,今年剛剛及笄,模樣甚是俏麗,只可惜其父不過是個五品官員,容玥實在是看不上,不過柳若曦卻一直傾心于他,此番想必也是因為得知他生病,才會借著文選司郎中的名義,入府探望。
看來原本柳若曦的父親,應該是存了要和他交好的心。
容玥心里琢磨著,還沒想出解釋,就已經坐著馬車到了宮門口,跟隨太監一路進了御書房。
一進御書房,他就感覺到氣氛的凝重。
他看見了跪在地上的柳若曦的父親柳正清,還要皇后,站在皇上身邊,表情難看。
見他進來,目光落在他臉上,幾不可聞的搖了搖頭。
容玥定了定心,走上前,還未行禮,一方墨硯就砸了過來……
“砰!”
于喬腳步忽的一頓。
她轉過身,對著絲雨道:“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絲雨微微搖頭。
于喬詫異的環視了一圈,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心中一驚。
這不像是出宮的路啊!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于喬徑直問道。
絲雨眼神閃了閃,垂眸道:“奴婢自是帶姑娘出宮。”
“可我記得出宮得明明是另一條路。”于喬懷疑的看著她。
“這宮中有不少路都可以通往宮外,奴婢帶姑娘來的,則是最近的路。”絲雨鎮定的回答,臉上完全看不出什么情緒變化。
于喬沒吭聲,卻在心里盤算了一下時間,怎么想都比自己之前出宮時走的要遠。
難不成這個絲雨,是在打什么別的主意?
于喬多了個心眼,正想觀察一下四周的環境,就被不遠處一聲響動吸引了目光。
像是一個丫鬟撞上了什么人,手里端著的果盤和水果“叮叮咣咣”的全部砸落在地上。
“奴、奴婢該死!”丫鬟嚇得花容失色,“噗通”一聲就在男子的面前跪了下來。
于喬本以為男子肯定要為難一番丫鬟。
畢竟這么遠都聽到了那一聲撞擊,想必他肯定被撞得不輕。
沒想到,男子笑容溫和的把丫鬟扶起來:“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快起來吧。”
丫鬟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他卻絲毫不介意一般,不僅沒有責怪,反而好脾氣的把丫鬟灑落一地的瓜果一一撿起來,放在盤中,遞到她手里。
于喬看他穿著普通,卻能隨意出現在皇宮之中,身邊也沒有忍不住問身邊的丫鬟:“這位公子是哪位?”
絲雨聲音清甜,帶著一絲嬌羞:“回神醫的話,那位是七皇子。”
“七皇子?”
于喬努力回想了一下。
她雖說不是對皇宮了如指掌,但在進宮之前也做了不少的準備工作,這位七皇子為何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并且看他剛才一系列的舉動,哪里有一點皇子的架子?
“是的。”
絲雨的目光追隨著那道身影,嘴唇不由自主的勾起:“我們這位皇子,可以說是整個皇宮之中最溫文儒雅的皇子了,往日里待人溫和,從不像其他皇子一樣,不把我們這些下人當人看,反而很多事情都喜歡親力親為,所以,現在不知道多少丫鬟做夢都想往七皇子的宮殿里面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