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于喬心中大驚,“你最近要有所行動了嗎?”
昨天她進宮就已經發現了,皇上現在的身體可以說十分的不好,就算有皇宮的那幫御醫想盡辦法為他續命,但他早已經虧空,內耗折損太重,恐怕真的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
將她眼底的緊張和關切全部都納入心里,方長卿笑著揉了揉她的長發:“別擔心,最近只是把他們都集中起來,操練一番,若不到緊要關頭,我是絕對不會踏出這一步的。”
在京城動兵,除非他已經做好了造反的打算,否則這些都只是他的后備之路。
一旦起兵,輸贏都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他想要的,只有站在她身邊,陪她看霞光萬丈、落日河山,踏遍這萬里錦繡風光!
只要她想,他都愿意陪她這樣一直下去。
“那你現在都準備的怎么樣了?還有什么哪些是需要我這邊幫你做的嗎?”
于喬靜靜的看著方長卿,等待他的回答,其實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早已經緊張的幾乎握不住。
知道他要調查當初的真相是一回事兒,但是當聽到他在操練兵,無形之中把她心里的那股慌亂調動了起來。
因為沒有直接的參與,所以壓根不知道他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更不知道他給自己留的后路,是不是真的萬無一失。
“這邊的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的,娘親當年葬身火海的真相,我就快要查清楚了。只等最后重要的證據搜集回來,我就會安排人慢慢收網。”
他的語速很慢,莫名的讓人覺得心安。
于喬轉身,把方長卿抱在懷里,頭靠在他的心口,努力讓自己慌亂的心平靜下來。
好半天才悶悶的開了口:“你那邊現在都到哪一步了?我想知道,事無巨細,你一定要全部都告訴我。”
“你從來不問這些的,今天這是怎么了?”方長卿淺笑著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磁性低沉的嗓音讓人沉溺。
于喬抬頭,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道:“我不想再做你羽翼之下被保護的那只小鳥了。不管你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到底多么兇險,我都不怕,我害怕的是被你這樣一直蒙在鼓里,將來有一天要眼睜睜的看著你讓自己身陷絕境,我卻無能為力。”
頓了頓,她輕輕的問:“你能懂我的恐懼嗎?”
許是還沒有從剛才的噩夢中回過神來,她眼神中閃爍的光芒格外讓人心疼憐惜。
“我是你的夫君,如何會不懂你的心思?之前你未問,我也就下意識的把你保護了起來,今日既然你想知道,我會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你。”
“好。”
于喬想要坐正認認真真的聽,卻被他低笑著再次按在了胸口:“這么多年,我一直在調查當年在我娘親身邊伺候的那些奴才,希望能從中獲取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十多年了,你還能找的到嗎?再說了,你不是說過,當年你娘親葬身火海之后,她身邊所有伺候的丫鬟仆人,全部都被皇后以‘護主不利’之罪,當場處死,難不成還有漏網之魚?”
方長卿喉嚨里發出一道不屑的冷嗯:“哪里還有漏網之魚,那個仆人之所以活著,多半是因為當年的事情跟她有關。都是被后宮盡染過多少年的人,如果還不知道她們的哪些手段,恐怕早就死了一千次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能在事發之前,就悄悄的藏起來,逃出了宮里。”
“那這么說,你找到了這個仆人,是不是就已經知道了當年想要殺害你娘親的真兇?”
“人是找到了,并且也已經派人把她送往京城的路上。不過,從她口中得知,當年殺害我娘親的,另有其人。”
“為什么?”于喬十分不解。
“當年背地里收買她的那個人,本意是想要對我娘親下藥,試圖毒死我娘親,她也只是按照那人的要求做了,對于放火這件事事情,她壓根就不知道。”
于喬聽的心驚肉跳:“那這么說的話,當年想要對你娘親下手的,不止一個人?”
怪不得離妃提到皇宮,總是那樣一副哀傷幽怨的樣子。
每時每刻都像是在刀尖上一樣生活,游走在生與死的邊緣,任誰也都無法長期忍受這樣的生活。
“也正是如此,這么多年來,離妃娘娘始終都無法查詢到殺死我娘親的幕后真兇。”
于喬眉頭緊擰,沉吟片刻道:“我有個大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