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孫婧雪這么一說,徐鳳嬌臉色這才有所緩解。
不過離開前滿臉的不甘,明顯還是不愿意放棄住主屋的念頭。
謹(jǐn)言已經(jīng)把客房上上下下又全部打掃了一邊,于喬還特意讓月生去配了一些滅鼠藥放在床底。
但依然阻攔不住徐鳳嬌的挑剔,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客房那么小,是讓人住的嗎?我們以后是要在京城長期住下來的,你難不成就讓我們一直住在客房嗎?”
于喬被她煩的不行:“午飯前我就已經(jīng)跟你們說的很清楚了,要想在京城留下來,那就聽從我的安排,你若不想住客房,現(xiàn)在就走!”
“魏康盛?”
于喬喚了一聲,就見魏康盛拿著一根雞毛撣子從客房里鉆了出來,灰頭灰臉的看著于喬問:“怎么了?”
“我娘不想在京城住,你不用忙活了,等下就直接把她們送回到村子里!”于喬被氣的狠了,直接回房間取了銀子遞給他,“這是二十兩銀子,夠你一路上好吃好喝的回去了。”
魏康盛往后退了一步,不接:“我才不要回去呢!好不容易來了京城,這么繁華的地方我都還沒有好好領(lǐng)略呢,回去干什么?要回去,讓她們自己回去!來的一路上就把我鬧得雞飛狗跳的,若不是想著來京城能好好施展一下我的抱負(fù),我才懶得管她們呢!”
“再說了。我又不挑剔,安排什么我就用什么,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有的吃,有的住,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魏康盛心直口快,也不在乎有沒有外人在場,對徐鳳嬌和方眉的嫌棄以及厭惡,表現(xiàn)的十分明顯。
故意把“不是自己的家”咬的很重,看到徐鳳嬌老臉上的褶子緊繃了一下,魏康盛這才心滿意足的一轉(zhuǎn)身,又鉆進了客房。
于喬收回錢袋子:“那好。等下去外面雇個人,給你們送回去。剛好你們今天剛到京城,也沒有什么需要準(zhǔn)備的。月生,你現(xiàn)在就去吧。我這段時間忙來忙去的已經(jīng)很累了,回到家里我只想安靜安靜,如果以后每天都這么雞飛狗跳的,我真的受不住。”
說著,滿臉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月生心疼的看了一眼于喬,心底隱隱一疼,把所有的情緒藏了起來:“好,我現(xiàn)在就去。”
“你干什么!”
徐鳳嬌一看于喬這次動真格了,心里一怕,趕緊去拉月生。
卻沒想到,還沒近到他的身,就被月生滿臉厭惡的敏捷一閃,徐鳳嬌收勢不住,差點跌個狗吃屎。
“你,你……”她顫抖著手,指指月生,再指指于喬,氣的滿臉的褶子都在發(fā)抖,“好啊你們,一個個的都針對我和眉兒是嗎?是不是長卿平常太給你們臉了,所以才讓你們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
于喬把銀子丟給月生,一步一步的逼近徐鳳嬌,滿臉冷意:“你這話說反了吧?若不是長卿太給你們臉,你覺得就你現(xiàn)在這副潑婦罵街的樣子,我會讓你進我的家門?”
對上她眼底濃烈的凜冽,徐鳳嬌下意識的有些膽怵。
在村子里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有時候這個二丫的眼神,像是能殺人一樣,讓她輕易不敢去冒犯。
但一想到她只是方家娶回來當(dāng)牛做馬的媳婦,而她才是家里高高在上的家主,就覺得不能太給她臉,否則以后肯定更加不好收拾。
沒想到,在村里的時候,她剛能降住一點二丫,就被他們溜了出來。
如今在洛陽和京城生活了這么久,恐怕以后更加不好收拾了。
被她逼得正要往后退,孫婧雪再次橫插在倆人之間,臉上滿是溫和的笑:“姐姐,方夫人好歹也是你的婆婆,這樣逼迫于她,總歸是不好。要不這樣吧,我再好好勸勸方夫人,您也別再生氣了。”
于喬瞇著眼,語氣滿是不善:“這是我們婆媳之間的矛盾,你這么喜歡橫插一腳,到底居心何在?”
孫婧雪臉色一僵,很快就再次漾開一抹笑來:“看姐姐這話說的,我哪里有什么居心呀?還不是想著你能家庭和睦心情順暢些嗎?這樣你和方大哥才能幸福美滿!”
于喬冷冷一笑,不想再跟她說那么多:“既然你這么喜歡管閑事兒,那她們就交給你了。既然來了京城,若想住在我家里,那就只有客房,如果不想住,我隨時雇人給你們送回村子里。長卿也說過,這個家里我做主,你們也不用事事都麻煩他,免得讓他更加厭惡,以后你們自己在這里都待不下去。”
說完,看也不看眾人的臉色,直接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