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身子一震，眸中迅速掠過一抹驚慌，但很好的被她壓了下去。

“你說什么，我不明白……”

“左老爺一個商人，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至于背叛睿王。這背后，一定有跟睿王勢力相當，甚至比他勢力還大的人在支撐著他。既然你選擇了幫左老爺，那他也一定許諾了你什么，才會讓你如此不顧性命。”

于喬分析的媚娘冷汗漣漣。

她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來：“我真的不知道……”

“不愿意說就罷了，反正遲早我也會知道的。不過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殺了你。”對上媚娘絕望的眼神，于喬眼底笑意更冷，“你不是想害睿王嗎，正好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把你帶到京城，你只需說是睿王讓你救祁青青的便可。”

媚娘先是一臉茫然，等反應過來，面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拖著殘破的身子竟還能不斷往后退：“你，你讓我去跟誰說？”

“你不是已經猜到答案了嗎？”于喬冷冷的看著她，“誰能對付得了睿王，我們便告訴誰。”

睿王是王爺，能對付得了他的，當然只有萬人之上的那個人。

媚娘身子劇烈顫抖起來：“我不要，我不要去！”落在于喬手里，頂多就是個死，可落在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恐怕是想死都不成！

一想到那些盛傳的恐怖刑罰，媚娘真恨不得立刻一頭撞死在這里。

可她動不了，所以只能任由絕望一點點侵襲了她。

于喬站起身，蹲下來，不容她反駁的將和昨天一樣的藥塞進她的嘴里：“你現在在我手里，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否則你明天的下場，只會比今天更加凄慘。”

說完干脆利落的卸掉了她的下巴。

她拍了拍手，回身對著方長卿時露出了一個笑容：“這里味道不好聞，我們還是走吧。”

“好，回去讓人準備水給你沐浴。”

這夫婦倆簡直一唱一和，氣得媚娘想殺了他們。

可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安靜的柴房里，那種瘙癢感又侵襲而來。

而今天的精神，竟然比昨天還好！

她再也忍不住，哀嚎出聲，因為下巴脫臼的關系，所以聲音是從喉嚨里發出的咕嚕咕嚕，聽起來更是瘆得慌。

左挽歌被帶到房間里，耳邊似乎還能聽見這樣的聲音，身體不住的發抖。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鬼迷心竅的對于喬的兒子下手，否則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她眼里滿是迷茫，頹然坐在床上。

她現在，到底要怎么辦才好？

……

于喬跟方長卿走出柴房，遠遠的還能聽見凄厲的喊聲。

于喬垂下眼眸，輕聲道：“我這么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對于壞人，再殘忍的手段也沒什么，更何況如果我們不殺她，她也會殺了我們。”方長卿的聲音永遠那么沉穩溫柔。

于喬抽了抽鼻子，將那些復雜情緒從心底驅逐出去：“你覺得媚娘說的事，是真的嗎？”

“半真半假。”

方長卿幾乎沒有猶豫：“她昨日寧死不屈，今日卻將這些事說出來，顯然就是希望我們認為她說的是真的。”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于喬猜測，“利用我們，去挑撥左家和睿王之間的關系嗎？”

方長卿淡淡額首：“我想左老爺并沒有背叛容玥，他要不沒有派媚娘來，就是來了，想必多半也是為了救左挽歌，至于祁青青的事情，我想和左老爺干系不大。”

“可媚娘卻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左老爺頭上，這樣她就可以通過我們的口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容玥就會以為左家背叛了他，以容玥的性格，定然會對左家下手。”于喬冷笑一聲，“可左家又不是軟柿子，若是除了便除了，若是沒有斬草除根，怕是日后會成為睿王想要謀反的心腹大患！”

畢竟左家的實力在這里，而且睿王一旦對左家下手，那么那些和睿王合作的人，只怕也會心懷忌憚，會擔心哪一天睿王也會對他們痛下殺手吧。

“所以背后那個人，是希望坐收漁翁之利，等他們兩敗俱傷之后，分化睿王勢力，便可以趁機將睿王除去。”

于喬越想越心驚：“到底還有誰要這番大動干戈，就為了除掉睿王？”

方長卿微微皺眉，心中涌現出一個想法，說沒有說出口。

于喬腦海中將所有人剔除了一遍，最后只剩下一個人了……

“不會是，離妃娘娘吧？”

于喬為自己這個想法驚了一下，卻又覺得不可能。

離妃娘娘那樣神仙似的人物，不像是這么有心計的人啊，更何況以離妃受寵的程度，只要吹吹耳旁風，保不準皇上什么都答應了，何必設個如此復雜的局。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