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們去報官,我在這里救火。”月生在后頭說道。
于喬點點頭:“你自己注意安全,這醫館已經燒成這樣了,就是滅了火,怕是也要重修了。”
說完她也不放心兩個孩子再留在這里了,一手一個拉著往官府去。
好在方長卿現在能自行走動,倒也不用她擔心,中途還抱著腿軟的文兒走了一段路。
倒是幺兒,往日的愛哭包,今天竟然一點畏色都沒有,讓于喬頗為吃驚:“幺兒,你不怕嗎?”
幺兒咬了咬唇,沒立刻回答,想想才點頭:“怕,但是我不想讓爹娘擔心,我是個男子漢,可以好好保護自己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保護家人就成了他心中堅定的想法。
于喬欣慰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但幺兒能感覺到娘親的滿意,讓他嘴角不自覺上揚。
文兒本來已經嚇得腿軟了,正由方長卿抱著,在清晰的看見娘親望向弟弟眼里的贊許時,也掙扎著下了地,還挺了挺胸,讓于喬頗為好笑,心里的憤怒倒是減了幾分。
“這位想必就是仁心醫館的當家吧?”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一個貴公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公子看起來年輕,和方長卿差不多年紀,金冠玉帶,錦袍鑲著華麗的金邊,針線細致,往那一張便一身板直,模樣也不錯,只是眉宇間透露出淡淡的邪氣,讓人看得不舒服。
于喬當了多年特種兵的警惕又冒了出來!
在戰場上磨練多年,這種警惕幾乎已經成了本能,只要是遇到危險的人,身體就自然會有反應。
貴公子臉上卻是帶著笑容:“我還未曾介紹,在下容玥,此番前來,是有要是想請教仁心醫館的當家。”他這句話是對著方長卿說的。
方長卿淡淡道:“容公子誤會了,仁心醫館的當家不是我,而是我的娘子。”
容玥的笑一下子僵在臉上。
他大概是沒想到竟然會是女子當家,更沒想到方長卿一個男子“吃軟飯”吃的如此面不改色,嘴角抽了抽,才緩解神色重新看向于喬。
“這位姑娘,不知……”
“叫我二丫。”
容玥的表情果真變得一言難盡。
好在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在下唐突了,二丫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可。”于喬干脆的回答他,“我夫君和孩子都在邊上呢,我和你借一步說話,把他們當成什么了?”
容玥被噎的好幾次說不出話來,臉上的笑都有點維持不住了。
“如果容公子沒什么事了,那我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于喬懶得再理她,拉著孩子就要從他身邊繞過去。
誰料容玥又攔住她的去路,一雙眼灼灼盯著于喬:“不知姑娘可否認識一個叫祁青青的人?”
祁青青?
于喬一挑眉:“認識。”
“我聽聞,青青原本是跟著方公子的,可方公子娶了她卻不喜她,從未碰過她不說,還將她趕出家門,可有此事?”
哦?來為祁青青興師問罪的?
于喬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祁青青什么時候認識了這號人物。
“容公子說錯了幾件事。其一,我才是長卿的娘子,祁青青不過是個妾侍,還用不上娶這個字,其次,不是我們將她趕出家門,而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情。”
于喬指著還濕噠噠的身上:“看見我身上的衣服了嗎,知道為什么濕成這樣?就是因為祁青青過來找麻煩,還把我推下了水!”
于喬想的溺水的恐懼,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語氣也凌厲起來:“我差點就死了,沒有找她追究已經很不錯了!”
要不是因為失火的緣故,她當時就會被把祁青青給扭送官府去!
容玥扯了扯嘴角:“我怎么聽說,是姑娘你嫉妒青青,逼著方公子將她趕出家門,害的她流離失所,若不是本……本公子正巧經過碰見,她此刻怕是已經被那些乞丐流氓給玷污了!這段時間,她每晚都會做噩夢,時常垂淚,今日還說要去問個明白,沒想到竟是差點落水淹死!”
容玥冷冷的看著于喬,滿眼憎惡:“你這女人,心腸好生歹毒!”
“我歹毒?”于喬啞然失笑,“容公子,你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看來我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你覺得我歹毒也好,狠心也罷,反正祁青青已經和方家再無瓜葛了,若是容公子喜歡,便自行帶回去好生疼愛吧!”
她的眼神忽的變得犀利,竟是看的容玥心中一抖:“我現在要去報官,煩請容公子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