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卿略一點頭,也沒多廢話,推開窗戶淡淡喊了聲“秦頌。”
一個黑衣男人不知從哪里跳了出來,輕巧的落在了外面,半跪在地上。
“派人去左府門口守著,只要一有消息立刻來報。”
這個叫秦頌的黑衣人立刻飛身而去,黑色的身影消融在夜色中。
于喬看著秦頌的背影,頗為感嘆:“你的暗衛是不是天天待在房梁上?”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害羞,“該不會……”
“他一般不會在很近的地方,只是因為我剛才喊他用了內力。”
聽到方長卿說這話,于喬松了口氣。
方長卿卻忽的湊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
他說話間,熱氣撲面而來,吹的于喬臉紅。
她側頭避開他的視線,結結巴巴道:“什,什么事?”
“就是這個事。”
說話間,他飛速的低頭吻在她的眉宇間,溫溫熱熱帶著點潮濕的觸覺,讓于喬臉頰通紅,幾乎是滴出血來。
她緊緊閉上了眼睛。
許久沒有聽到動靜,她詫異的睜眼,就見方長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閉著眼睛,是打算讓我做什么嗎?”
“誰,誰讓你做什么了!”
于喬又羞又惱。
剛才那一瞬,她確實以為方長卿要……
她輕咳了幾聲,掩飾尷尬:“你說左挽歌會躲去哪里?”
“她是左家嫡女,平日甚少出門,想必對洛陽城并不熟悉,如今已入夜,洛陽城門不開,他們出不了城。”
方長卿也沒有再和她鬧,認真的分析起來。
于喬也恢復了冷靜,盡管臉上還有一抹紅暈:“對,而且左家在洛陽可是名門望族,只要左老爺開口,這城門就是連只蒼蠅都放不出去。”
不過……
她盤腿坐在床上,認真的看著他:“你覺得左老爺會真的把左挽歌抓起來嗎?”
方長卿搖搖頭:“不會。”
“我也這么認為。”于喬嘆了口氣,“這左挽歌是左家嫡女,日后定然會嫁給有錢有勢之人,左老爺絕對不會讓她毀在一個下人手里。所以我擔心左老爺會對林風下手,直接把人給殺了,回頭把所有罪責都推在林風身上。”
這是最大的可能,方長卿也只能默認。
于喬狠狠錘了一下床板:“不行,我一定要趕在左老爺之前,將林風給找到!”她起身下地,“你還有暗衛可以用嗎,都派出去找人。”
“已經去找了。”
方長卿淡淡道,握住她的手:“你別急,幺兒也是我兒子,我自然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委屈。”
他手中的溫度和斬釘截鐵的話,讓于喬莫名的安心下來。
他們又靠著床說了會話,于喬自己都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騰的一下坐起,才發現方長卿不見了。
洗了把臉,然后隨意把頭發扎起成一個利索的發型,然后就急急忙忙出了門。
剛拉開門,就看見祁青青站在門口,似乎正在探頭往里看。
她沒想到于喬會突然開門,嚇得她差點把手中的盤子給扔了!
“姐,姐姐。”
于喬皺了皺眉:“你在這里做什么?”
“我來給姐姐送早飯。”
于喬掃了她手中的盤子一眼:“我不餓,對了,長卿呢?”
“和幺兒在一起呢。”祁青青舉著盤子,“姐姐就算不餓,也多少吃一點吧。”
“我不吃。”于喬哪里有心思吃飯啊,拔腿就往前院走。
沒想到祁青青卻又攔住她的去路:“姐姐,餓著肚子真的不好……”
“祁青青,你到底想做什么?”于喬語氣冰冷,“你故意攔著我的去路,是想幫兇手?”
“我沒有這個意思……”祁青青一臉的委屈,正想再說什么,就聽到身后傳來輪椅咯吱作響的聲音。
祁青青竟然一下子就落下淚來,聲音都帶了哽咽:“姐姐,我知道你一直討厭我,覺得我搶了你的位置,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這樣,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待在方大哥的身邊,照顧他和姐姐,只求姐姐能容的下我!”
于喬都快被她這一番“感人肺腑”的話給氣笑了。
她扯了扯嘴角,眼里卻沒有半分笑意,那凌厲的眼神看的祁青青身子一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容不下你。”
于喬的話出乎祁青青的意料,她竟然被堵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于喬卻越過她的肩膀,看向方長卿朝著自己走來,一直到在她身邊站定。
“你怎么自己一個人走路了?腿不疼嗎?”于喬關切的問。
方長卿微笑著看向她:“沒事,現在已經好多了,只是正常走路沒關系。”
“那我就放心了,等過幾日得空,我再給你針灸,配合鍛煉會好得更快。”兩人旁若無人的聊天,仿佛祁青青是空氣一樣。
祁青青不甘心的看著他們,忽然間竟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