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是這個惡女人,砸了我們的醫館。”
月生說著,把那丫鬟毫不憐惜的丟了一下,踉蹌著差點摔倒在地上。
待站穩身體,她眼風如刀一樣,狠狠剜了月生一眼:“你們才是惡人!醫館被砸也是活該!我這是為民除害!你們若不服氣,盡管上府衙去告我呀!”
本就是個女生,長得又嬌小可人,月生怎么可能會有所畏懼?
“呵!好大的口氣!”
于喬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絕對的壓倒性氣勢逼得女子往后退了一步,她聲色冰冷:“你莫不是以為我真的就被你這副氣勢嚇得不敢去府衙了?還是說,你們李府現在已經只手遮天到連府衙都能左右的了了?”
提到“李府”,丫鬟的身體微不可見的抖了抖。
氣勢弱了一瞬,很快就鼻孔朝天道:“只要你能找到證據,你隨便去告,我們在洛陽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于喬秀眉一挑,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個度:“巧了!我行醫這么多年,也從來沒有怕過誰!雖然我不喜歡挑事,但不代表,我會任由你們拿捏,在這件事情上吃啞巴虧!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有什么不滿意的,沖我來,但是若再敢動我家醫館一下,我絕對讓你們整個李府討不了好!”
“就憑你?”
丫鬟從鼻孔里發出一聲不屑和鄙夷,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于喬一下:“像你這樣外強中干的人,我見得多了,你若真那么厲害,當初怎么守不住你的醫館呢?這女人呀,大話說的多了就……”
聲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只感覺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光了一樣,雙腿顫抖著跪倒在了地板上。
于喬拍了拍手,圍著跪倒在地上的丫鬟轉了一圈。
忽然,挑起她的下巴,逼著她和自己對視,眼神凜冽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大夫嗎?”
看見她的這張臉,于喬下意識就想起了一片狼藉的醫館,手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些力道。
丫鬟疼得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對上于喬眼底的一片寒涼時,心里一緊,忙不迭的點點頭:“聽、聽說過。”
于喬發出一聲冷哼:“那你還敢這么放肆?是不是覺得,我醫術不行,做不到讓你死的悄無聲息,查不出來任何破綻?”
一提到死,丫鬟瞬間面如死灰:“我……我也只是個奉命行事的下人,你若真的把我弄死了,那你怕是永遠都別想知道是誰在背后想要害你了。”
“哦?看來你知道的還挺多呀!”
于喬想了一下,取出一根銀針,在她的眼前把玩著:“聽著,這個問題我只問一遍,怎么選,你自己決定。”頓了頓,她言簡意賅道:“想活,還是想死?”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那丫鬟就點了點頭:“想活!我不想死,求求你,不要殺我!”
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根銀針,脊背發寒的感覺讓她幾欲崩潰。
“好。那就留你一命!”
說著,于喬手起針落,沒一會兒,那丫鬟就覺得身上的力氣像是凝聚起來了一樣,雙腿一使勁兒,居然能站起來了。
“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么?”她一邊收起銀針,一邊懶洋洋的開了口。
丫鬟現在面對于喬,哪里還有剛才的囂張跋扈?
頭一低,聲音謙卑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們家小姐為什么要砸我的醫館?”于喬居高臨下的睨了丫鬟一眼。
不愧是伺候過大戶人家小姐的丫鬟,能屈能伸識時務的這一點上,比其他人好上多少倍,也真讓她省了不少的勁兒。
“其實,我們家小姐也只是受人教唆,一時沖動,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于喬擰了擰眉:“受誰教唆?”
到現在她都沒有想起來,來洛陽的這段時間里,到底得罪了誰?
知道事情瞞不過去了,丫鬟暗嘆一口氣,淡淡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早在她們來洛陽之前,李府的這個大小姐就身染疾病,來了不少的大夫看,都束手無策,最后竟是一個小醫館的大夫給治住了。
雖然是控制了病情,但每月仍舊需要服用湯藥,才能保證病不會復發。
剛開始一直控制的很好,自從他們醫館開門了之后,就算是吃藥,大小姐的病依然沒有什么好轉,問了大夫才知道,全城最好的藥材竟是被他們仁心醫館給買走了。
“因為這個,你們大小姐就要砸我的醫館?”于喬被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