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于喬心里有些疑惑,難道之前是她誤會了?
離妃娘娘宮中牽掛的人,并不是她的孩子嗎?
“皇上若看到娘娘如此健康,心里肯定對娘娘更加喜歡。”
“要他喜歡作甚?”離妃娘娘的聲音一下子冷了兩個度,“你知道,我入宮的目的自始至終都不是他。”
這話瞬間驗證了于喬心中的猜想。
看來她宮中牽掛的,另有其人,并且,還是個男人。
“娘娘……”清荷語重心長的喚了一句。
娘娘的心思,她豈會不知?
跟她身邊十幾年,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蟲一樣,只要她伸伸手,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身在皇宮,早已身不由己。
“算了,你先下去吧。”離妃娘娘煩躁的揮手示意。
“是。”清荷把鏡子放回原位,俯身退了下去。
房間里只剩下于喬和離妃娘娘兩個人,于喬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里的疑惑:“娘娘,既然您心有所屬,為何當(dāng)初要選擇入宮?難道跟他一起私奔離開,不好嗎?”
離妃顯然沒想到于喬會這么問,愣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她的這個問題。
“但凡有一點退路,我又何至于把自己逼入那座吃人不吐骨頭的牢籠?”語氣里滿是悲傷,“外人只道皇宮之中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但是個中苦楚心酸,又有誰人知?”
“既然如此煎熬,娘娘為何不想辦法帶著您的那位心上人,逃出囚籠?逃到天涯海角,隱居山林,有心愛之人陪伴,也不失為一樁幸事。”于喬如是說。
離妃娘娘淡然的目光里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你一介大夫,想法倒是灑脫。”
“哪里?草民只是一個想方設(shè)法謀求生路的女人而已,心里想的僅僅是活下去,若是有能力,草民倒真想隱居山林,過個不諳世事的逍遙日子。”
離妃娘娘嘴角浮出一抹苦笑:“隱居山林?我倒是想,只是,他又如何愿意舍棄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更何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一個女人,還是從皇宮之中出來的女子,又能逃到哪里去?”
于喬笑笑:“娘娘說的不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再刺眼的陽光,也總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尋一處隱世,得一生安穩(wěn),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哪有那么容易?”若真能那樣,她又何嘗不想遠(yuǎn)離皇宮,遠(yuǎn)離那些勾心斗角?
只是,那一步踏進(jìn)去簡單,要想再全身而退,怕是沒那么容易。
“娘娘如今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可曾確定好時日,什么時候回宮?”
離妃娘娘豈會不知道她關(guān)心的是什么?淡笑著揶揄道:“怎么,你的醫(yī)館不會連這幾日都撐不下去了吧?葉歡既然能把你這位神醫(yī)介紹本宮,肯定也能為你引來大量的生意,你若多跟他說說好話,恐怕你的醫(yī)館早就門庭若市了。”
葉歡?
于喬可不敢找上這個男人。
誰知道她提出這個要求之后,葉歡會讓她用什么樣難以接受的方式來還這個人情?
與其找他,還不如跟面前的離妃娘娘搞好關(guān)系,好歹也是后宮中最受寵的妃子,影響力難道不比葉歡大嗎?
于喬笑著垂眸:“看來是草民的失誤,居然浪費了葉公子這么大好的資源。”
“也罷,早晚我要回宮,這件事情皇上肯定會提及,畢竟宮中那么多御醫(yī),都對本宮的病情束手無策,卻偏偏被你治好了,到時候,你神醫(yī)的稱號不脛而走,難道還怕醫(yī)館沒有生意嗎?”
“不過……”她擰眉細(xì)想了一下,“這洛陽城中此時就住著一個因病休假的官員,據(jù)說是半年前疾病纏身,年紀(jì)輕輕的,不得已向皇上告假來洛陽修身養(yǎng)病。如果可以,本宮倒是能幫你牽這根線,只不過,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今恢復(fù)的如何。”
告假的朝中官員?
于喬一下子來了精神:“那娘娘可否知道,這位大人具體是得的什么病呀?”
離妃娘娘搖搖頭:“本宮不知。就連他告假來洛陽養(yǎng)病,也只是無意間從皇上的口中得知的。你也知道,后宮不得干政,皇上自然也很忌諱有妃子在他面前打聽朝中官員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于喬嘆息道,“只可惜不知道病癥,不然的話,草民倒是可以大致推斷出他的病情。”
“不愧是神醫(yī)!”離妃娘娘道,“不過你也不用急,待本宮打聽打聽他在哪里住,你到時候直接上門請求看診就好。”